海彤想起來了。

“是你。”

她態度十分敷衍，看得出來沒把張陽放眼裡。

張陽作爲個人精裡的人精，怎麼可能看不出來海彤的態度，無語的同時，還是耐著性子說。

“是我。我是想說大小姐也在這裡，這裡還有這麼多人，海彤小姐還是道個歉比較好，不要在這裡鬧起來。”

“你什麼意思？”海彤臉色微變，看他的眼神從一開始不放眼裡變成仇恨：“你要幫她？”

張陽儒雅溫和：“我也在幫海彤小姐你。”

海彤聽不進去，垮下臉，冷冷反問道：“我不道歉又如何？”

她只要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故意的，篤定喬念和張陽拿她沒辦法。

誰知道張陽都不用問喬念，就指了指右上方，心平氣和的回答：“海彤小姐，這裡有監控，監控把剛發生的事情拍的清清楚楚。大家只要看監控，完全可以判斷您到底是無心還是故意……”

海彤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發現不遠處上方正好有個監控攝像頭，幽黑的光澤預示著這個監控從方纔起就一直在工作中……

她神情一下子變了。

張陽看出她不像自己說的那樣無辜，再次提醒她：“你把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還是別往性別上面引。”

海彤憤憤地看他，又看看張陽旁邊的女生，咬緊後槽牙，憋出來一句：“你就是看她長得漂亮。”

張陽表情微變，立刻打斷她的話：“海彤小姐，請自重！不要什麼話，張嘴就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張陽這話可以說一點面子都沒給海彤留，這完全不符合他一貫的處事作風。

可見他有多生氣。

海彤一噎，也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張陽就反應這麼大，也不好繼續在這個話題上說下去。

轉身就要走。

“反正我不道歉，誰愛道歉誰去。”

喬念方纔沒說話，純粹看在張陽出面，給張陽一個面子。

眼見海彤打算耍賴走人。

她瞇起眼睛：“我說站住。”

海彤還繼續往前走。

“我再說一次。”

“站住。”

“……”

海彤還當沒聽到，認爲喬念不敢拿她怎樣。

就在這時。

有個東西飛快的從她耳邊飛過，銀色的閃電帶起一陣風吹起她的右側頭髮。

海彤看到紛紛揚揚落下來的髮絲，再聽到‘錚——’的小刀嵌入牆壁的聲音，瞪大雙眼，僵硬的頓住腳步。

這時喬念不緊不慢走過去，撿起牆上的銀色匕首，再折返回到她面前站定，看著面如白紙的圓臉女生。

挑起眉。

“道歉？”

“……”

海彤眼神下意識遊弋到她手裡正在把玩的小刀上，儘管她心裡認爲喬念不敢真把刀子用在她身上。

可是本能的恐懼仍舊讓她不敢有絲毫冒險。

萬一…萬一呢？

海彤目光又飄到女生臉上，觸及那雙黝黑深不見底的黑眸，還有喬念身上那股子混不吝的勁兒。

她更加侷促。

當喬念第三遍有些不耐煩的口氣提起，沒有多餘的廢話：“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