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歲,很多海都的少年,已經開始嘗試著出海了。
有的男子,十四歲的時候就加入了軍隊,成爲一個鐵血男兒。但是風陌家世顯赫,所以根本不用參加軍隊,他只需要待在家裡,好好學習課本上的知識,做個讀書人,就夠了。
畢竟將來,他可以直接入朝爲官,也不需要參加考試選拔。
前不久,母親已經給他物色了幾個貴族小姐,只要等到他年滿十八,就能成親了。
但是風陌一點也不喜歡這種被安排好的人生,他喜歡像風如雪那樣,自由自在的,想去哪裡就能去哪裡。
所以,風陌纔會偷偷瞞著家裡人,跟著風如雪出了海,去了中原王朝。
但是,風如雪只顧著忙著自己的事,很少有時間去管風陌。風陌對中原王朝也不是很熟悉,只好留在家裡,等著風如雪每天回來。
但是風如雪忙起來的時候,可以說是幾天幾夜都不回家,直到有一天,風陌看到,風如雪笑意盈盈地邀請蘇白上了輪船,他才感覺到,風如雪可能喜歡蘇白。
風陌很難過,但是卻不能告訴任何人……
他只能,努力隱藏這段心事,因爲他這份隱晦苦澀的感情,是不能公之於衆的,是會被人恥笑的……
風陌擦乾了眼淚,既然他已經做了,就不會後悔。
風陌小心地把風如雪扶到牀上,然後給他蓋好被子。然後就走出了房間。
“把船長叫過來?!憋L陌對一個婢女說。
“是?!辨九膭幼骱芸?,沒過多久,船長就被請到了風陌的房間裡。
船長一看到風陌,覺得很奇怪,風陌平時也不怎麼管事,今天怎麼會找他?
風陌有些著急地說,“我三叔病了,現在昏睡在牀上,不省人事?!?
“啊?”船長一愣,然後說,“那,大夫怎麼說?”
“大夫說了,我三叔這病來的奇怪,船裡的藥不夠,要返回海濱小鎮取回藥材。”
“可是……”船長有些猶豫,因爲給他下達命令的,一向都是風如雪,他不知道風陌可不可信。
“你還在猶豫什麼!要是耽擱了我三叔的病情,你負的起這個責任嗎!”風陌氣憤地拍桌子,“要是我三叔有個好歹,你脖子上的腦袋也別要了!”
“是是是……小人知道了,小人這就吩咐下去,調轉方向。”船長驚恐回答。
船長走了以後,風陌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把這件事情給解決了。
風如雪倒下了,這條船上,最大的就是風陌了,所以他們都得聽風陌的。
蘇白趁機溜進了風陌的房間,她笑嘻嘻地拍了拍風陌的肩膀,“真是太厲害了,要是你平時也這麼有氣勢,他們根本就不敢小瞧你。”
“得了吧,爲了你,我徹底把三叔給得罪了。”風陌愁眉苦臉地說。
他現在還有點後怕,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是對是錯。
蘇白倒是一臉輕鬆,船已經往海濱小鎮的方向開去了,接下來的幾天,她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唉,三叔會不會很生氣啊?!憋L陌嘆了一口氣。
“你別擔心,風如雪不會那麼小氣的,你就寬心吧。”蘇白說。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件事又不是你做的,以後我在三叔眼裡,就是一個小騙子,一個罪人。”風陌擦了一把眼睛,他的眼睛紅通通的,就像兔子的眼睛。
“你別哭呀,一個大男人,怎麼說哭就哭啊?”蘇白還沒見過男人在她面前哭呢,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小少年,但好歹也是男的啊,怎麼這麼脆弱呀。
“我發現了,你真的很受誒!”蘇白一拍腦子,一雙眼睛直冒精光?!靶★L陌,你這麼受,風如雪又那麼攻,你們果然是天生一對!”
“你……”風陌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都傷心成這樣了,蘇白怎麼還有臉在那裡說說笑笑的啊。
“小風陌,你們一定會在一起的!”蘇白拍著胸脯保證,如果他們不在一起,蘇白感覺自己也想哭了,這多麼完美的一對啊,不在一起,還有天理嗎。
風陌苦笑著,“他會對我生氣的,還怎麼在一起啊?!?
“男人不壞,男人不愛嘛。你要是一直做個乖乖兒,那怎麼引起他的注意呢,是吧?!碧K白用她縱橫十多年情場的經驗告訴風陌,“你做了這麼多年的乖乖兒,有讓風如雪對你動心過嗎?沒有吧,你這麼多年來,一直都很聽風如雪的話,他有關注過你嗎,也沒有吧。就是因爲你太乖了,他才覺得你沒意思,所以你要適當的反擊一下,好讓他看清楚,你也是個有主見的人!”
風陌在風如雪眼裡,確實很乖。
有時候,風陌一個人也能待在房間裡一整天,也許他是在對著窗戶發呆,也許他是在讀書寫字,也許他是在思念某個人。
風如雪回來的時候,聽說風陌一個人待在房間裡,沒有出去過,他總會說,風陌身上的書生氣太重了,應該去沙場鍛鍊鍛鍊。
風如雪一直認爲,風陌不夠男人,不夠鐵血,就像一個文弱的小孩一樣,很乖,只是很乖而已。
風陌雙眼含淚地看著蘇白,他動了動脣,“蘇白姑娘,你說的很有道理,能教我嗎?”
“好,你想學什麼?”蘇白坐在他身邊。
“怎麼……讓他喜歡我?”風陌羞紅了臉,這種話,讓他一個男人說出來,總感覺怪不好意思的。
蘇白忍不住大笑,“哈哈哈,你得男人一點啊?!?
“男人?”
“用你男人的魅力,去征服他!”
“可是……我那點男人,在三叔眼裡,就像跳樑小醜一樣?!憋L陌低下了頭,他再男人,也比不過風如雪啊。
“首先,你得把稱呼改一下,不要老是叫三叔三叔的,直接叫他名字吧,風如雪,如雪?!?
“?。窟@怎麼可以……”風陌捂著臉,他從沒有這麼叫過風如雪,因爲每次念那個名字,會讓他心臟不可控制地跳動著,就好像,不屬於自己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