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本王將大皇子南宮易,護國將軍葉澤,以及葉妃娘娘全部拿下。”本還拿著武器對著南宮晗的那些御林軍,在聽他這麼一說刀口瞬間轉了方向,直看得場上的衆(zhòng)人紛紛瞪大了眼睛。
“反了,反了,你們都反了是不是?”鸞鳳殿內(nèi)燈火通明,相比於大門外的漆黑夜色,真真可以說是亮如白晝。御林軍手中齊刷刷亮著刀,那屬於冷兵器獨有的冷意讓面對著的南宮易臉上一陣寒氣。
“三皇弟,如今可是蕭妃娘娘意圖謀害父皇,你有袒護之心那就叫包庇。”沉迷酒色的南宮易雖然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但卻不是智商爲零的白癡。本該聽從他指揮的御林軍衆(zhòng)將瞬間倒向了南宮晗,如此急轉直下的變化讓他感到一股濃濃的不安。
舅舅不是說,今日鸞鳳殿外當值的御林軍是他們的人嗎?怎麼……怎麼現(xiàn)在反而一個個的都聽起南宮晗的話來了?
“榮王殿下,本郡主有一事甚爲疑惑,還請你給我解釋一下?!鼻遒耐驶^一抹幽光,尹清妍見著場中一觸即發(fā)的局面,卻不像其他的千金小姐那般嚇得連話該怎麼說都忘記了。
“蕭妃娘娘好端端的爲什麼要謀害皇上?她有什麼理由會去這麼做?”
“本王現(xiàn)在哪裡知道蕭妃爲什麼要謀害父皇!”對於尹清妍的突然插話感到很不滿,南宮易暗暗的朝著葉澤使眼色。
“所以纔要將蕭妃暫時收押進天牢,待到刑部審訊以後自然就會有結論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冷冷的睨了南宮易一眼,尹清妍不屑的譏笑出聲。明明就是一場計劃好的陷害,只不過因爲藍熙這個意外,而讓皇帝叔叔沒有當場毒發(fā)身亡。如果不是藍熙救回了皇帝叔叔一命,相信盛怒之下的老太后肯定在發(fā)現(xiàn)景陽宮內(nèi)藏有噬魂的時候就把麗姨直接打入天牢了。
盛怒之下,焉能有幾分理智!
“翎王殿下,敢問老臣所犯何事,你憑什麼讓人把老臣拿下?”葉澤心中的不安比南宮易更甚,一雙目光閃閃的老眼隱藏著驚愕的顏色,不斷的瞥向那羣御林軍的統(tǒng)領。
“夥同大皇子以及葉貴妃謀害父皇陷害母妃,如此犯上重罪本王都可以讓你血濺鸞鳳殿了。”身前的御林軍分兩派立於左右,一襲深紫色錦袍的南宮晗顯得冷漠而清貴,看向葉澤的目光是毫不掩飾的犀利與凌冽。
“翎王殿下,此話從何談起?老臣爲南嶽國鞠躬盡瘁幾十餘年,從來就沒有生過一絲犯上的心思?!彪[藏在袖口下的粗糙雙手隱隱動了動,葉澤打算事情一旦有變就立刻使出殺手鐗。南宮晗不是南宮易,他有武功有謀略,自然是不可能輕易束手就擒的。
“是嗎?”似是在反問,似是在自問。南宮晗墨染的濃眉不屑的一揚,然後對著身前的御林軍統(tǒng)領說,“樑簡,你把葉將軍前段時間吩咐你今日在壽宴上做的事情同大家說一遍?!?
側臉的弧度鬼斧神工,流暢的線條帶著睥睨一切的霸氣。南宮晗削薄的脣角微微勾了勾,那是一抹帶著諷刺卻極淡極淡的笑容,俊美尊貴的令場中的女子愣愣的看直了眼。
鸞鳳殿內(nèi)原本緊張微妙的氣氛讓她們覺得很害怕,可在看到這般俊美絕倫且霸氣外露的南宮晗又讓她們將什麼害怕的瞬間拋之於腦後了。
一衆(zhòng)女子中目光最爲灼熱的當屬西麗九公主雲(yún)嫣,本就因爲南宮晗戰(zhàn)神威名和尊貴身份而產(chǎn)生勢在必得的心理,如今更是因爲對方的成竹與霸氣而感到迷戀。
只有……只有這樣的男人……
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雲(yún)嫣!
“是,殿下?!泵麊緲藕喌挠周娊y(tǒng)領先是衝著南宮晗恭敬的一抱拳,然後語速平緩的解釋起來,“葉將軍不日前曾秘密同末將會面,言明將於今日的太后壽宴上舉大計。計劃借蕭貴妃之手給皇上下毒,待皇上毒發(fā)身亡之後將一切罪責歸於蕭貴妃,並且趁機夥同黨羽推榮王殿下上位?!?
“樑簡,老臣和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你好好的爲什麼要污衊老臣,往老臣的身上潑髒水?!表椎念伾蚕⑷f變,葉澤雖不想去接受這個事實,可此時此刻卻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那就是他自以爲收買了的樑簡,從頭到尾根本就是南宮晗的人。
“晗兒,這到底……”剛剛還是被抓的現(xiàn)在突然變成了抓賊的,面前的局勢發(fā)展到太快,弄得老太后一陣頭暈眼花。
“皇奶奶無需多問,只要繼續(xù)往下看就知道了。”深邃的黑眸望向玉階之上,只是南宮晗的目光卻在不經(jīng)意間流轉過那抹煙青的窈窕倩影。
“葉將軍,末將所言句句所實?!睒藕喌幕卮鸩槐安豢?,真不愧爲能得南宮晗賞識之輩。身爲南嶽御林軍中最爲年紀的統(tǒng)領,樑簡乃是兩年前武科科舉的頭一名。因爲年輕有爲而被皇上南宮慕看中,一躍成爲了御林軍有史以來最年輕的統(tǒng)領。表面上看,樑簡應該是南宮慕的人。只是沒有人知道,早在南宮晗還是少年的時候被對樑簡有著救命之恩。
“你以爲自己在兩年前就收買了樑簡,卻不知道樑簡從來就不是你那邊的人?!闭Z氣淡淡的說著,葉澤卻因爲樑簡這一番話而氣的內(nèi)傷。
搞了半天他一直以爲的自己人其實是南宮晗的人,難怪……難怪南宮晗這小氣一直表現(xiàn)的那麼平靜。
自己背地裡謀劃已久的陰謀其實一早被對手洞悉,葉澤恍然覺得自己是被南宮晗這個後輩當成猴子一樣的玩弄了一番。
“??!原來樑統(tǒng)領真正的主子是翎王殿下??!”
“真是沒有想到,看起來一向是忠心耿耿的葉將軍居然包藏禍心?!?
“這麼說……蕭貴妃其實是被陷害的咯!”
……
……
“葉將軍爲我南嶽立下數(shù)不清的汗馬功勞,如今怎可因爲一個小小的御林軍統(tǒng)領的一面之詞而妄想定論。”
“污衊,這完完全全就是污衊!”
“這個什麼樑統(tǒng)領肯定是收了翎王殿下的指示!”
……
……
席間衆(zhòng)說紛紜,站在葉澤一派的大臣和站在南宮晗一派的大臣各持己見,鸞鳳殿內(nèi)頓時爭論不休。
重新坐回椅子上的尹清妍不由拿起桌子上的酒杯抿了一口,一雙琉璃般璀璨的水眸閃了又閃。
南宮晗……南宮晗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那麼……那麼自己還特意吩咐人去翎王府送密信根本不就是在多此一舉嘛?
不對,不對!
這不僅僅是多此一舉,準確來說應該是自作聰明。搞了半天她根本什麼都不用做,只要老老實實的坐著吃菜喝酒看戲就好了。
尹清妍啊尹清妍,你怎麼也不想想!這南嶽的京城原本就是人家南宮晗的地盤,他那人既然能被四國公認爲戰(zhàn)神,還能蠢到什麼地方去?
你會在葉澤身邊埋伏內(nèi)應,難道人家南宮晗就不可以‘東施效顰’一把嗎?
無間道,無間道,原來最會玩無間道的人是南宮晗!
在心中翻來覆去把自己嘲笑了個遍,尹清妍最後得出一個結論,那就是南宮晗這貨其實有夠腹黑!
御林軍史上最年輕的統(tǒng)領樑簡居然會是他的人,饒是淡定如尹清妍這時候也覺得很吃驚。畢竟樑簡從表面上看怎麼的都是南宮慕的人,南宮晗就算是要在葉澤的身邊安插內(nèi)應,千挑萬選也不會去選到他的頭上去吧!?
莫非是南宮晗有未卜先知的功能?他是怎麼就知道葉澤老賊會去收買那個樑簡的呢?
“大家聽聽,這樑簡根本就是聽命於翎王殿下的?!彼剖谴搅藢Ψ皆捬e的漏洞,葉澤壓抑著眼底的怒意與恨意,“翎王殿下爲了包庇蕭貴妃,居然讓人在這裡信口開河,把所有的罪名全都推到老臣的身上?!背鼍慵训谋硌葜玫阶约喝宿拺娜~澤一副比之竇娥還要冤枉上三分的模樣。
“噢~如果葉將軍你真的沒有謀逆之心,那麼駐紮在京城的東軍大營今晚爲什麼會擅自行動呢?”
周圍的附和之聲與反對之音混合成一片嘈雜,南宮晗刀削般鋒利的眉宇之間隱隱透出股不悅的顏色。
久經(jīng)朝堂的葉澤在南嶽國的根基已經(jīng)有幾十年之深,其黨羽所佔的比例近乎整個朝廷的一半。
父皇一早就意識到了這一切,不過若是動了葉澤老賊,那麼朝堂上自然是要有一股數(shù)量不小的肅清。前些年四國之間的局勢一直不穩(wěn),且偶有戰(zhàn)爭發(fā)生。所以父皇不是不想動葉澤,而是暫時不能去動葉澤。
畢竟軍隊乃是一個國家對外最重要的武器,葉澤的黨羽多半是朝廷中的武將,加之他手握南嶽四軍之一的東軍,若是連根拔除必然會讓整個南嶽傷筋動骨。
“什麼?你怎麼會知道……”聞言,葉澤面色大變,額頭瞬間冷汗一片。哪怕是得知樑簡乃是南宮晗內(nèi)應也沒有如此的驚愕,可此時此刻他卻是完完全全的傻了。
他並沒有把逼宮的計劃也一併告訴樑簡,那現(xiàn)在南宮晗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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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風的寬帶…一會上一會掉…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