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木婉心見晨曦擔心自己。很欣慰。便寬慰道。
“婉心小姐。這個藥酒氣味有些重。塗著肯定會有點疼。你忍住。”小月用棉花沾了藥酒。聞著味道大便說。
“嗯。”木婉心點點頭答應。隨即咬緊牙關。
晨曦看著痛苦的木婉心。不解的責備說“剛剛聽秋華說這裡有大門可以走。你爲什麼不直接帶我走大門進來啊。現在好了。腳崴了。痛吧。”
木婉心苦澀的笑了笑說“這個時候正是這裡客流滿堂的時間。我們兩個女子如果從大門過來。一定會遇到麻煩的。”
“客流量。你不是說青樓不是什麼好地方嗎。怎麼還會有客人。難道是家酒店。這樣寬敞大氣。既然是酒店。我們走大門會有什麼麻煩呀。”晨曦越來越迷糊。
“這裡都是淪落風塵的女子。那些客人都是來找她們取樂的。所以這裡的客人一定也都是好色之徒。明白了嗎。”木婉心很是無奈。不得不解釋一番。
“……”晨曦聽了木婉心的話。頓時覺得很是無語。說不上話來。
“所以。我必須帶你走後門啊。”木婉心說。說完見晨曦臉色不好看。緊張起來問“晨曦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我不該帶你來這種地方的。”
“哦。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到你說這裡的老鴇買了秋華。不過就是爲了自己的利益。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些什麼。秋華真的是好可憐。”晨曦憂心的感嘆。
“對啊。如果秋華的臉。沒有被燒傷。現在就同前面樓裡那些女子一樣。爲了老鴇規定上要交的銀子數量。毫無廉恥的在那些男人面前賠笑賣藝……和賣身。”木婉心說這些話。都覺得難以啓齒。
小月給木婉心塗抹好藥酒便悄悄去廚房給秋華幫忙了。她對秋華也是很多同情。
“婉心。你的意思是 這裡很多女子都是和秋華一樣。是逼不得已才賣身此地的嗎。”晨曦很是驚訝。
“嗯。也許吧。不過還是有許多是自己墮落的吧。不然也不會那樣放得開放。”木婉心猜測道。說完。又不想讓晨曦想這些人事人非太多。怕污穢了晨曦。便笑道“秋華這個藥酒還真是管用。才塗上一會兒。就覺得沒有痛楚了。”
“真的啊。太好了。”晨曦也跑過去看了看。“好像還真沒有那麼腫了。”
“嗯。”
“哦。陸虎是誰啊”晨曦看著一旁茂盛的藤蔓。還有上面碩果累累的黑心果。突然想起了秋華提到的一個人。“這個人好像對秋華很有意義。她說起陸虎時。臉上洋溢的笑。是那麼的滿足和幸福。”
“嗯……”木婉心的臉上一下子愁得不行。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婉心。你怎麼了。是不是腳踝又疼了啊。”晨曦連忙關心的詢問。
“不是。”木婉心輕輕的搖搖頭。淡淡的苦笑說道“陸虎是我的大哥。本來他已經考取功名。封了揚州御史。我爹這一代也算有了個文人。”
“啊。陸虎是你大哥哎。不對啊。你不是姓木嗎。”晨曦欣喜之餘。又是不解。
“我大哥從出生就體弱多病。有一個算命的先生對我爹說。讓我大哥跟隨母親姓。我母親姓陸。所以。叫陸虎而不是木虎。”木婉心耐心解釋。
“哦。想必你大哥陸虎就是你說的那位愛上秋華廚藝又愛上秋華的人的公子吧。”晨曦嬉笑道。
“嗯。原本我大哥是要接任揚州御史的職位。可惜他剛到揚州沒幾日。”木婉心突然淚流滿面“……我大哥他就被紅花會的韓宇飛等人殺害了。……”
晨曦看見木婉心哭得稀里嘩啦。一時間真的手足無措起來“婉心你別哭啊。人死不能復生。我表哥一定會抓住韓宇飛爲你大哥報仇雪恨。”
“好端端的。怎麼哭起來了。”這時秋華和小月端著幾盤香氣撲鼻。讓人聞著就垂涎三尺的菜餚走了過來。
晨曦更加慌亂了。連忙拉住小月低聲問“小月。你們聽見我們說話了麼。”
“嘻嘻。一點點。”小月苦澀的擠著笑回答。
雖然說一點點。說不定是全部吧。晨曦一時不敢說話如同嚼蠟一般啃了一口黑心果。坐在那裡。好像犯了大錯一般。看著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哦。沒有什麼。只是。剛剛風把沙子吹進了眼裡。”木婉心倒是反應得快。趕緊拿手帕拭了淚水。擠著微笑迴應。看得晨曦一愣一愣的。
“這樣。”秋華笑了笑。不會信她。
“哦。對啊對啊。”晨曦這纔想起。幫著符合。臉上也堆著笑容。
“嗯。吃飯吧。看你們也餓了。格格都一直啃黑心果吃呢。所以隨便炒了幾道菜。不要嫌棄哦。”秋華笑了笑說。
“不會。這麼豐盛了。”晨曦見小月還在忙著從廚房向這邊端菜。便道。
“格格喝酒嗎。”秋華突然問。
“這……”木婉心連忙說“還是不要拿酒了吧。萬一喝醉了。回去柴將軍會怪罪的。”
“嗯。也是。我們趕緊吃飯吧。天都黑了。萬一表哥回去看不到我。一定會著急得不得了。”晨曦覺得木婉心說得很對。
此時。這院中已經點燃了許多燈籠。隨著夜色的黑影。燈火越發的光亮了。而且擡眼還能看見前院五光十色的彩燈。亮得是那般的嫵媚。就如同前院隱隱傳來的那些。鶯鶯燕燕嬉笑tiaoqing的聲音一般。
“那好吧。格格和婉心你們先吃。現在廚房幾位廚子忙不過來。我就不能坐下陪你們一起吃了。我先去幫忙。菜不夠或者還想吃什麼。叫小月過來給我說一聲便是。”秋華說完這幾句。便忙著離開。
“好吧。”晨曦無奈。只能不捨的答應。
“別累著了。”木婉心心疼的拉著秋華有些粗糙的手。十分不捨得放開。眼中盡是關心。
“嗯。”秋華沒有多說。扒開木婉心的手。笑了笑就欠身走了。
秋華離開時。晨曦彷彿撲捕捉到了她眼底的一絲落魄感。晨曦這才相信。表現得很開心的秋華。剛剛肯定聽見了她和木婉心談論陸虎。真是可憐的人。命運坎坷。遇見唯一知心愛護自己的人。誰料陸虎卻是英年早逝。
“晨曦。多吃點。”木婉心見晨曦望著秋華離去的背影。發呆。便夾了一塊菜放在晨曦面前的碗裡說。
聽見木婉心叫自己吃菜。晨曦立刻回過神來點頭答應。
於是二人各懷心事。也不在多話。只有小月在一旁佈菜和一一介紹菜品的名稱及所用了那些食材烹飪。
飯到一半。小櫻便領著一名中年大夫從前院走來。
小月一看見小櫻就忍不住責備噌怪“小櫻你怎麼去這麼久啊。”
“別提了。我去了幾家醫館。大夫都在忙。脫不開身。所以才耽擱了。”小櫻解釋。連忙走到木婉心身邊關心的詢問“小姐你還好嗎。”
“塗了秋華給的藥酒。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擦擦汗吧。”木婉心笑道。並且把自己的手絹遞給了小櫻。
“不必了。怎麼能用小姐的手帕擦汗呢。”小櫻連忙推辭。然後用袖子胡亂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
“請問。你們誰崴了腳啊。”那中年大夫這才禮貌的問。眼睛時不時掃視幾眼桌上的菜餚。想必是沒有吃晚飯就被請了來吧。
“是我。”木婉心微笑著說。
對待外人。她總是一副美好柔婉的樣子。不累嗎。晨曦想著。
“哦。原來是木小姐。”大夫連忙恭維“木小姐您好啊。”
“好還請你來啊。趕緊給我家小姐看看。”小櫻打擊道。小櫻一句話。逗得大家忍俊不禁笑了笑。
“是是是。”那大夫覺得慚愧。連忙將藥箱放下。爲木婉心診治。
“這個紅花葯酒還是挺管用的。我已經爲小姐捏骨矯正。睡覺前在塗些這個紅花葯酒。明天醒來就沒事了。”大夫看說。
“這樣啊。你不用給她開些葯嗎。”晨曦問。
“不用不用。呵呵。你們慢慢吃。我也該回去吃飯了。”大夫笑著。
“好。小櫻送送這位大夫吧。”木婉心客氣有佳。
“是。走吧走吧。”小櫻沒好氣的推慫說。
因爲小櫻總覺得這個中年大夫**的。剛纔從前面進來。他就看著那些招呼的鶯鶯燕燕笑個不停。現在看著木婉心和晨曦兩位大美女。更加是笑得猥瑣。眼睛都發亮了。
“真有趣。”小月也忍不住笑了笑。心想：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呢。
“你們笑什麼。”晨曦看著神經兮兮在笑的小月。不明緣由。
“嘻嘻。沒什麼。菜都涼了。格格和婉心小姐還是快吃吧。”小月趕緊繼續佈菜。
飯後。
到了離別時間。木婉心和晨曦來到廚房。看見廚房裡除了秋華。其他七八個廚子都是男人。只有幾個蹲在廚房外間。十一二歲洗菜刷碗的是女娃子。
他們配菜的配菜。切菜的切菜。炒菜的炒菜……忙得你推我撞。很是熱鬧。幾乎都沒有人留意到站在門口的晨曦和木婉心。負責端菜到前院的下人也是從另一個直接通往前院的小門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