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景御臉色一沉,周身散發(fā)著一股冷到窒息的氣息,神情駭人到至極,讓站在他身旁的葉青下意識的握緊他的手,並沒有吭聲。
倒是易簡聞言怔了怔,隨即冷聲問道:“現(xiàn)下情況如何,他們此舉究竟何意?”挾天子以令天下?
視線落在白青身上,鳳景御臉上閃過一抹陰鷙,似乎是在等著他的回答,若不是鳳衍等人刻意爲之,怕他們是沒法接到消息的。回想起前幾日皇帝傳來的密信,心底有些愧疚,要是他當初能立即掉頭回京,臭老頭是否就不會遭罪了呢?
但他心中是明白的,世間沒有後悔藥賣,事已至此唯有儘早回京。
“他們僅有個要求,三日內(nèi)必須要在宮中見到主子,不然陛下的性命就難保了。”略微斟酌了下,白青還是如實的將話轉(zhuǎn)達給自家主子,並沒有藏著掖著,畢竟事關皇帝的命。
呵,好狂妄的口氣,竟然敢如此威脅自己,鳳景御垂在身側(cè)的不禁攥緊,顯然是在忍耐著什麼。
未等他出口應話,易簡便搶先怒罵道:“真是個僞君子,想當初就不該那麼輕易的放過他倆,還當真是養(yǎng)了兩隻白眼狼!”那時鳳景御要是狠心那麼一點,哪裡還有鳳衍他們倆喘氣的機會,現(xiàn)在被反咬一口的滋味還真是難受的緊。
葉青並不懂事情裡面的彎彎繞繞,僅是垂著眸子靜默的聽著他們的談話,但她能夠感受的出來,此時此刻的鳳景御是盛怒的,她從未見過醬紫的鳳景御,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沉默良久,鳳景御心中已有定奪,他們應該是被他最近的所作所爲惹惱,更是被逼到窮途末路,纔想到用此辦法逼他回京吧。呵呵,敢用臭老頭作爲人質(zhì)要挾他,到底是誰給他們倆的膽子!
側(cè)著腦袋瞧了葉青一眼,他終是開口說道:“青青,咱們的計劃是要被擱淺了,等日後有空的時候,我再陪你回來小住吧。 ”
葉青豈能不理解他的話,他們現(xiàn)在必須要趕回京城,否則那兩個惡人真要做出弒君的事情來,可怎麼辦纔好?什麼事情是最重要的,她心中當然是有數(shù)的,其實鳳景御並不需要跟她講這些,她都理解的。
“主子,一切準備就緒,是否現(xiàn)在動身?”不知何時鴻鳴已悄然退了出去,等他在回來的時候,手上牽著三匹馬,雖不懂馬但葉青仍能看得出來,此馬絕非普通的種類。
鳳景御擡手接過三條套馬的繮繩,朝著易簡說道:“我先回京城,青青就由你護著回京,要是她有什麼閃失,你就不用出現(xiàn)在我面前了。”若非是迫不得已,鳳景御怎會把自己最最最心愛的女人交託給別的男人保護,他的心中是很無奈的。
知曉他的意思,易簡抿脣點點頭應了下來,遞給他個‘放心’的眼神。
飛身上馬鳳景御並沒有再跟葉青說什麼,反手拍在馬背上,馬兒立即撒歡跑走,僅留下一陣塵土飛揚。
準備三匹馬是想要連夜趕回京城吧,長時間奔波一匹馬肯定是不行的,葉青如是想到。鴻鳴二人待自家主子一走,也尾隨其後消失在他們面前,怕她生出不開心來,易簡倒是隱下臉上的神情,輕聲問道:“青青,要不我再陪你在晉城小住兩天?”
“我們還是快些回到京城吧,我想他需要你的幫忙。”葉青輕搖著腦袋,他是鳳景御的左膀右臂,此時發(fā)生這樣子的事情,肯定是需要易簡幫忙的,她的事情都是些小事,以後再說也不遲。
原本是想要單獨留在晉城的,但想起鳳景御離開前所說的話,葉青還是歇了此想法,順應他的意思跟易簡回京。
見她已有決定,易簡自然是沒有多說什麼的,喚來香草二人,便立即朝著村門口走去,此刻他的心中也是焦急萬分的。 在離開京城是,易父已提醒過他,但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想想還是他失算了。
鳳御冷眸注視著站在殿內(nèi)的倆人,嘴角浮現(xiàn)出些許的冷意來,千防萬防沒想到家賊難防啊,現(xiàn)如今軟禁自己的,竟然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弟還有自己的長子,想想還真覺得有些好笑。
經(jīng)歷過四子勾結外邦預謀篡位的事情後,再面對這些事情已沒有多麼的怒氣,心中異常的沉靜,並沒有鳳衍他們想象中的害怕神色。
“你們是什麼時候結成聯(lián)盟的?”視線在他們臉上掃過,鳳御淡然自若的翻了翻桌上的奏摺,給人一種他並沒有被威脅軟禁的錯覺。
聞言,鳳景塵勾了個邪肆的笑容,擡眸對上他的視線,幽幽的回道:“父皇如此聰明,不如猜猜我跟小皇叔何時聯(lián)手的。”
若現(xiàn)在還有其他人在場的話,一定會瞧得出來此時此刻的鳳景塵像極了鳳衍,但現(xiàn)在誰都沒空去管這些事,心思已在其他事情上。
自始至終鳳衍都沒有說話,目光淡淡的落在殿內(nèi)的書架上,怔怔的出著神,似乎在思考著什麼事情。
“若是朕沒有猜錯,你們倆一直都有聯(lián)繫吧,在你還未回京前,就已經(jīng)密謀好這些事情,等的就是今日。”是他小看了自己的兒子,總以爲自己能夠降得住他們,卻已忘記他們早就長大,再也不是那些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小孩子了。
鳳景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朝著他搖搖頭,糾錯道:“不,父皇你錯了,比起此還要更早。嚴格意義上來講,應當是我還未離京的時候吧。”如此夠早了吧?
聞言,鳳御臉上閃過一抹錯愕,時間推回到他還未離京的時候,當時的他還那麼年少,爲何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當初若是你肯爲我說一句公道話,我何至於在外顛沛流離,過著有家不能回的日子?我曾傻傻的期待,能從你的嘴中聽到句相信我的話來。 我每日都翹首以盼,但等來的卻是你讓我離京的聖旨。從那以後,我的心就已經(jīng)死了。”回想起當初的事情來,鳳景塵扯出一抹冷笑,不知是在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