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煙,別怕,把你看到的說出來。”曲墨白道,看似爲(wèi)她打氣,實則也是像衆(zhòng)人表態(tài),他是站在南飛煙這邊的。
有了曲墨白的支持,南飛煙底氣就更足了。她假裝回憶剛纔發(fā)生的事情,臉色變得蒼白,聲音也顫抖起來,手指更是指向歐陽麗華身邊的宮女寧兒,“蟲子……好多蟲子……然後,我摔倒了,是五殿下救了我。”
這斷斷續(xù)續(xù)的話,實在讓人猜不到裡面的內(nèi)容,聽得人更是雲(yún)裡霧裡,不知道這位阿煙姑娘要表達一個什麼意思。還是歐陽康伶牙俐齒,在旁邊把南飛煙的話翻譯了過來。
“父皇,是這位宮女,把餵魚的蟲子潑向她,她很害怕,後退的時候摔了一跤。至於穆小姐是如何把妹妹撞進湖裡,又如何被妹妹拉進水裡,這個兒臣可是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
黑,真黑!聽了歐陽康的話,南飛煙差點兒噴血。你都說了,是穆羽蝶把歐陽麗華撞進水裡,後來她自己又被歐陽麗華拉進水裡的,竟然最後還來個自己啥都不知道,這個五皇子,真是黑的可以。
有了歐陽康的這番證詞,落水的事情真相大白。歐陽麗華和穆羽蝶也沒話說,只是彼此狠狠地看了眼對方。
“沒事就好,平安就好!”德妃在一旁打著圓場,只要這事兒和二皇子二皇子妃無關(guān),她就放心了。德妃想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有人可不願意。
“唉,這個小可憐兒,肯定是嚇壞了!”賢妃看到南飛煙的模樣,嘴上都是心疼,“怎麼就出了這樣的事,不是說讓二皇子妃照顧她們的嘛,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
一句話,有把所有的責(zé)任繞到了二皇子妃身上。這二皇子妃是德妃的兒媳婦,賢妃又怎麼會讓她好過呢。
聽了賢妃的話,歐陽烈點了點頭,“二皇子妃,這件事情你也有責(zé)任,你回去閉門思過一個月吧!至於宮女寧兒,以下犯上,拖出去亂棒打死!”
“臣媳領(lǐng)旨。”二皇子妃臉色發(fā)白,身子有些搖晃。明明不關(guān)她的事兒,怎麼繞來繞去,挨罰的人變成她了呢!
至於寧兒,更是苦逼。啪地一下跪下來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知道錯了,皇上饒命!”
見父皇要處死寧兒,歐陽麗華也急了,“父皇,寧兒不是故意的!這不是寧兒的錯,是兒臣讓她去拿魚食的!父皇開恩!寧兒從小就伺候兒臣,兒臣用習(xí)慣了,父皇不要殺寧兒!請父皇開恩!”
天子一言九鼎,開了口,自然是不能收回。所以對女兒的眼淚,歐陽烈沒有心軟。倒是賢妃和德妃同時幫歐陽麗華求情,讓歐陽烈的眉頭稍微鬆動了一些。
“皇上,既然這事兒和阿煙姑娘有關(guān),不如聽聽她的意見,您看呢!”到底是歐陽烈的枕邊人,他一個細微的動作,賢妃就揣摩的清清楚楚。見歐陽烈有心留下寧兒,可是又因爲(wèi)開了金口,不能反悔,賢妃就幫歐陽烈找了個臺階。
這皮球,最終被踢回了南飛煙這裡。歐陽麗華一見事情有轉(zhuǎn)機,連忙讓寧兒來求南飛煙。
雖然寧兒淚痕滿面,可南飛煙沒從她眼裡看到絲毫悔意,就連歐陽麗華,也似乎鬆了口氣,以爲(wèi)她一定不敢把寧兒如何。
呵,這對主僕啊,真是看錯她了!
“家有家規(guī),國有國法。民女不敢妄自改變天子的決斷!”
南飛煙惶恐地看了眼皇上,一句軟綿綿的話,把皮球又踢了回去,將寧兒的求生路封得死死的。
連南飛煙都這樣說了,歐陽烈也不好改口。一聲令下,寧兒被人堵了嘴,拖了出去,直接杖斃在外面。
一場洗塵宴,以一個宮女的死而落下帷幕。出了宮門,南飛煙呼了口氣。
南飛煙呼氣,被歐陽康看見,忍不住開口調(diào)侃,“姐,你以後可要注意啊!今天寧兒死了,麗華肯定把這事兒記在你頭上。那丫頭記恨心強,你要小心咯!”
明明是善意的勸告,被歐陽康說出來,卻變成了他要“看戲”的味道。
南飛煙假裝聽不懂歐陽康話語裡的意思,迷茫地看著歐陽康,“殿下,公主爲(wèi)什麼怪我?不是皇上賜死她麼?這是寧兒的福氣啊!王爺,您說是不是?”
偏巧,曲墨白也極其配合的點頭,“的確是她的福氣!”
“福氣?”這兩人的話,把歐陽康哽個半死。這個女人是真不懂事兒,還是裝不懂事兒啊?爲(wèi)什麼表哥也跟著她裝傻啊?不等歐陽康想明白這問題,南飛煙的馬車已經(jīng)緩緩離開。
馬車裡,南飛煙微微閉著眼睛,心裡想著二皇子妃和曲墨白的關(guān)係。雖然今天遇到的花癡很多,可南飛煙始終覺得,這個二皇子妃有些不一樣,到底是哪兒不同,她不清楚,可是她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對自己的恨意,要比其他人濃烈多了。
“嚇著了?”曲墨白關(guān)切的聲音響起。
“沒有。”南飛煙搖搖頭。
“有什麼想說的?”見南飛煙悶不吭聲,和平時不一樣,曲墨白忍不住問道。
“哥,有句話,我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說吧,到底是什麼事情?竟然讓我美麗可愛的妹妹悶悶不樂?”
曲墨白這樣說,南飛煙才察覺出來,自己自從上馬車後,一直不開心。難道,是因爲(wèi)二皇子妃和曲墨白的關(guān)係?
“哥,二皇子妃看我的眼神不大對勁,好像看情敵似的。你說,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是不是吃著碗裡瞧著鍋裡,站在二皇子身邊,還惦記著你啊?”
南飛煙問道。
“她曾經(jīng)和我有婚約,在大婚之前半個月,突然悔婚,嫁給了歐陽毅。”曲墨白簡明扼要地用一句話把她和二皇子妃的關(guān)係概括出來。
“噢。”聽了曲墨白的解釋,南飛煙心中瞭然,“這麼說來,哥和她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了?”
南飛煙之前隱約地聽身邊的少女提到過青梅竹馬,那些女人肯定是故意說給她聽的,所以她也就記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