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爺冷冷的眼神,御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王爺生氣了!這事兒御羽知道錯在自己。
早先曲墨白就寫信回來,讓管家將聽鬆樓收拾出來,說要帶人回來,還再三叮囑,不讓任何人來打擾南飛煙。沒想到一回來就看到一大花癡杵在門口,他能不生氣麼!
可是御羽也沒辦法啊!
人家是堂堂公主,又是王爺?shù)谋砻茫裉煲淮笤琨惾A公主就來了,一直守到現(xiàn)在,無論他如何好言相勸,這歐陽麗華就是賴著不走,他總不能讓人拿掃把將一國公主趕出去吧!更何況公主還一口一個“皇祖母”派我來的,更是讓人沒轍。
看來,只能等會兒負荊請罪了。御羽在心裡想著。
都是這該死的公主,沒事兒不嫁人,老纏著我們家王爺做什麼。一個姑娘家,也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現(xiàn)在連累他都要挨罰!還好王爺從來都不理會公主,否則,一旦這位姑奶奶當了王妃,那整個王府都會被她鬧得雞犬不寧!
歐陽麗華嘴巴翹得老高,像受了好多委屈一樣,不過曲墨白對歐陽麗華的態(tài)度很客氣,這客氣中濃濃的疏離,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恐怕都能看出來。
可能是曲墨白對這位公主沒什麼意思吧,南飛煙在心裡這樣想。
她擡腳往臺階上邁,誰想腦袋卻是一陣暈眩,緊接著,眼前一黑,南飛煙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夫人,你怎麼了?”見南飛煙忽然暈倒,曲墨白立刻伸出手將她給抱住。
“公子,我來吧。”御風緊張的開口道,想要接過被曲墨白抱在懷裡的南飛煙。公子體弱,身子骨並不好,他真怕公子突然抱著人就摔了。
“不用。”曲墨白道,南飛煙是成了親的,他是她的哥哥,非常時刻抱著她也無可厚非,御風是男人,又是屬下,若是讓她抱了南飛煙,一旦南飛煙的夫君知曉,這可並不是什麼好事。
南飛煙是自己的妹妹,他自然希望她好好的,要替她考慮許多的事情。
“快請大夫。”丟下四個字,曲墨白抱著南飛煙進了府裡。
歐陽麗華傻傻的傻站在門口,她身後的那兩個小跟班,也是同樣傻傻的表情。
曲墨白竟然抱了一個女人!這是歐陽麗華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的,她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直到曲墨白的身影消失在她眼前,歐陽麗華才相信這事兒是真的。
“他竟然抱著別的女人!”這是她無數(shù)次在腦海裡幻想的情景,可曲墨白抱著的人,竟然不是她!
爲什麼!憑什麼!歐陽麗華心裡醋意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曲墨白飛快的帶著南飛煙來到了聽鬆樓,小心翼翼地放下南飛煙之後,這才撐著桌子大口大口喘氣。
本就蒼白的臉色,此刻更是一片慘白,額頭冒出細細的汗珠子,後背也溼了一大片。
沒一會兒,大夫也被請來了。
“見過衡王。”大夫正要行禮,就被曲墨白給喊住。
“不用行虛禮,快給夫人看看。”
夫人?
大夫愣了愣,看向躺在牀上的女子,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他立刻走過去替女子把脈。
“怎麼樣?”曲墨白緊張的問道。
大夫放開南飛煙的手臂,起身道,“王爺不必憂心,夫人這是疲勞氣虛,這才暈了過去,待小的來個方子,夫人好好調(diào)養(yǎng)就不會有大礙。”
聞言,曲墨白這才鬆了口氣。
等大夫?qū)⒎阶咏o寫好,御風就客客氣氣的把人送了出去。
“風哥,風哥。”
聽到御羽叫他,御風轉(zhuǎn)身,就被他神神秘秘的拉到了一個小角落裡。
“風哥,那位夫人是什麼人啊?”御風緊張的詢問道。
聽鬆樓,這可是曲墨白的個人場所,不被特許,外人不得入內(nèi)。整個京城,也只有四個人能進衡王府的聽鬆樓。便是皇上寵愛的麗華公主,也沒有這個資格。
現(xiàn)在王爺不但讓那女子進來,而且還讓她住在這裡,並騰出了自己最愛的三樓,專門用來給她居住,這如何能叫御羽不好奇不吃驚?
見御風沒有說話,御羽又道,“我聽王爺稱她爲夫人,莫非,王爺在外頭與她成親了?”
“別瞎說!當心禍從口出!”御風厲聲道。
不是?那王爺爲何要稱那女子爲夫人?看王爺剛纔的樣子,對那女子很是緊張?難道……
御羽腦補著他家王爺這次外出終於是遇見了心愛的女子,但那女子卻是成了親,已經(jīng)是別人家的夫人,但王爺對女子的情意不能割捨,於是就把人給帶了回來……
天,王爺竟然幹起了奪人之妻的事情來?
御羽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嘴巴,好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得了的大秘密,心裡頭提心吊膽七上八下。
“你只需知道,那是主子。”御風丟下一句話,不再理會御羽,大步的朝著聽鬆樓走去。
曲墨白回國,剛進府沒一會兒,歐陽烈的聖旨就到了。內(nèi)容無非是讓曲墨白好好休息,三日後,宮裡爲他舉辦了洗塵宴,而且聖旨上還說,讓他將那位帶回來的女子一道帶進宮,隨著聖旨過來的,還有各種珠寶賞賜,這些都是給南飛煙的。
王府裡頭來了新主子,管事兒的人都被集合到了聽鬆樓外,領頭的御羽是王府管家。
對這位夫人,衆(zhòng)人心裡都是止不住的好奇。傳聞他們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可今天看到王爺對夫人的態(tài)度,衆(zhòng)人愈發(fā)覺得南飛煙很神秘。
到底這是什麼樣的一個人,能得了曲墨白的心,竟然被帶回聽鬆樓?
那裡曾經(jīng)是大將軍曲承胤和明月公主的愛巢,後來成了曲墨白的私人住所。這府裡,除了四喜、八寶、御風和管家御羽,沒人能進聽鬆樓。就連麗華公主,也一次都沒進去過,更別說是王爺後院裡的姨娘和通房丫頭了。
等了好一會兒,曲墨白和南飛煙纔出了聽鬆樓。
曲墨白,還是一如既往的病弱,一襲白衫,不染一絲塵埃。而南飛煙,則是一身淺粉色的衣裙,面帶笑容,落落大方地站在衆(zhòng)人面前。只有御風冷著臉,站在一邊,就好像是一根木頭人一般。
“從今天起,夫人就是衡王府的主人,府中的大小事務,都由夫人做主。在這府裡,夫人的話,就是本王的話,誰敢鬆懈怠慢,休怪本王不講情面!”
“是!”衆(zhòng)人齊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