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yún)老爺子一看,頓時呼道:“什麼?你要我的雲(yún)家茶園?”這可是雲(yún)家相當重要的東西。
“雲(yún)老覺得,這麼大筆錢財,還有什麼可以拿來抵債?再說,我主子……我也只看得上眼雲(yún)老的雲(yún)家茶園罷了。”
他那一聲“我主子”說的飛快,反口也飛快,但云老爺子還是聽個正著,心中以爲是程錦書背後的太子殿下只看得上雲(yún)家茶園。
如此說來,倒也說得過去。
“好,老夫應了。”
雲(yún)老爺子之所以最後答應這個有些對雲(yún)家不利的條件,主要還是因爲他覺得一個月的時候,可以把剩下的銀錢交給程錦書,如此,雲(yún)家茶園還是他們雲(yún)家的。
……
吳樊這裡也滿滿收穫。
看著站在院子裡一批又一批的能人,吳樊“哈哈”大笑,“本官就不信了,這麼多的能人異士,還抵不過一個婦道人家!”
但很快,吳樊發(fā)現(xiàn),這些人是光看人數(shù),不頂質(zhì)量的。一個個提出的問題,要麼是根本沒用,要麼就是風馬牛不相及。
這會兒是急的他團團轉(zhuǎn)!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和聖上交代啊!
這一去半個月的時間了,聖上交代的事情,還一點頭緒都沒有……關鍵的是,這每年一次的官員考覈,已經(jīng)迫在眉睫近在咫尺了!
別的不說,就聖上親自交代下來的事情,吳樊若是沒辦好,哪怕他其他事情辦得再好,那也是零!
吳樊急的在書房團團轉(zhuǎn):“還沒下文嗎?一個個之乎者也,動輒研究個數(shù)日,結果這百來號人,是光吃著官府的,屁大的事兒都沒做成!”吳樊急的火燒屁股了,也顧不得斯文,嘴裡冒出粗俗的字眼。
“小小安子,你去和他們說,本官再給他們一天時間,要是等到明日太陽下山,他們還沒有研究出辦法來。本官就要如實上奏朝廷!到時候,治罪他們一個無能和玩忽職守的罪名!”
小小安子是吳樊身邊的貼身夥計,他知道這時候的吳樊是最容不得人頂嘴的。當即老老實實地去到工坊,與那百十號人說了吳樊的意思。
這下好了!
能人們?nèi)剪[了起來。
“吳大人太過分了!這麼多年遺存下的問題,我等只是身爲大周百姓,爲國家盡一份心力!吳大人卻要強人所難!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把我等這些讀書人看扁了!”一個年約四十的老秀才搖著腦袋一陣猛怪罪,隨後撒手不管:“既然吳大人這麼瞧不起大家夥兒,別人老夫不知道,老夫卻是再也不願意爲吳大人分憂解勞了!天下能人這麼多。吳大人看不起我等,再招就是!”說罷,撩開衣袍,頭也不回地朝著外頭走去。
他一走,立刻又是十多人圍上來,一陣說辭,總之,那意思就是告辭別送!
小小安子木著臉回來,把事情與吳樊說了一遍,氣得吳樊一陣亂髮脾氣,砸了檀木桌上一套青花五彩祥雲(yún)紋筆盒。砸完之後,往地上一看,那名家制作的青花五彩祥雲(yún)紋筆盒碎了一地。這又是滿臉的心疼!
“爺砸東西,你不會在旁邊接著?”
小小安子是那受殃及的池魚,沒做錯事兒,還被連累,典型的倒黴鬼。
“是是是,下回爺您再砸東西的話,奴一定接住。”
這略帶詼諧的無奈,反倒叫吳樊閉上了嘴巴。
看了一眼小小安子,頓時沉默地埋首看地上一堆的碎片。
忽然眼前就閃現(xiàn)那村姑一臉“指點江山”的笑容,從容對他說,“吳大人有任何疑難雜癥,儘管來找民婦。民婦絕對不會拒絕的。”
這時候,竟然想到了這個女人的話來。
吳樊暗道:荒謬!荒謬!
怎麼就想到這村姑身上去了?
“小小安子,留下來的還有多少人?”吳樊沉吟片刻,問道。
“……沒。”
“嗯?”小安子聲細如蚊蠅,吳樊一時沒聽清楚。
“老爺,沒人了。”小安子心知這關是過不了了,乾脆把那些人全走光的事情,與吳樊攤開說。
吳樊倒抽一口冷氣,等他弄明白,確定自己的耳朵沒問題之後,頓時這股冷氣又化爲怒氣,堵在心口難受的要死。
感情這幫人就是來白吃白喝的!
“你再說一遍!”
“老爺,人都走光了!”
“混蛋!都是混蛋!這半個月白吃白喝官家飯了?”吳樊氣得額頭之上青筋迸跳,小小安子欲言又止:“老爺,其實……”
“其實什麼?你說!老爺受得住!”
“其實……老爺,奴覺得老爺應該好好看一看南夫人當初畫的東西。”
吳樊呆了一會兒,連忙叫來人:“快!快把那女……南夫人當初留下的畫紙都給本官拿過來!”
這回倒是想到要看南飛煙畫的東西了。結果找了半天,東西都沒找到,後來還是在吳老爺子身邊夥計那裡找到的。
找到之後,吳樊總算是好好看了一回南飛煙畫的東西。
當初怎麼就覺得她胡鬧?
現(xiàn)在看一看,仔細想的話,還真覺得可行。
於是乎,拿著這張紙,找了身邊的師爺,帶著小小安子,乘著馬車,來到郊區(qū)一處丘陵。讓人按照圖紙的意思,將一塊丘陵做成梯田。
“大人,真的可以啊!大人真是英明,連這種曠古絕倫的辦法都想得到,妙!實在是妙不可言!大人這回要名流千古了!”師爺不知內(nèi)裡,只看丘陵固定,往上頭澆水,泥土也不會隨著水往下頭跑,就覺得這方法好,衝著吳樊一陣馬屁猛拍。
結果他越是拍馬屁,吳樊的臉色就越是鐵青。
“大人,這樣也有問題……”師爺瞧著他的臉色,想了想,道,“大人,雖然江南每年降雨量都不少,但是遇到旱季,這修成梯田的丘陵,怎麼澆水灌溉?”
吳樊又是一陣頭疼, 忽然又想到那村姑一臉成竹在胸的自信表情。咬了牙,吳樊黑著一張國字臉,咬牙切齒的道,“走,去拜訪南夫人!”
小小安子聞言頓時舒了一口氣……老爺啊,你早就該如此了,何必繞這麼大一圈,還受罪?
他們?nèi)チ酥閷氶w,結果沒找到人,又去了金銀樓,卻還是沒找到人。
“父親,您知道南夫人住哪兒嗎?”
吳樊實在沒法,只好回來找吳老爺子求救。
“你找她幹嘛?”吳老爺子問道。
吳樊支支吾吾,就把那事兒給說了。
吳老爺子一巴掌拍上吳樊的腦門:“活該!誰叫你看不起人!喏,這是地址,自己去。我這把老臉還要的。”話畢,丟了個地址給吳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