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萌寶 孃親太妖嬈 114 不能同生,便同下黃泉
“司徒薰,馬上設(shè)迷魂陣!”
司徒薰感覺到雲(yún)緋嘴角的笑帶著嗜血的殘忍,忍痛捂著流血的肩膀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設(shè)置陣法是他們那一族的絕技,尤其是迷魂陣,這種陣法非常龐大,不但耗損精神力還會損傷他的內(nèi)息。
尋常在他受了傷的情況下,他是萬不會使用陣法,可眼下,雖然惱恨雲(yún)緋,卻也很清楚自己現(xiàn)在與她仍然站在同一陣線上,如果不想死,只能按她所說,就地佈陣。
看來雲(yún)緋早就打定主意要他使用迷魂陣了,選的這處森林十分適合他佈陣,四周查看一下地形,司徒薰顧不上身上的傷,從懷中掏出一塊黑玉攤在掌心,運出一股氣息將黑玉託在半空中,隨著慢慢上升,黑玉通體發(fā)出一陣朦朧的光芒。
那股光芒越來越大,越來越刺眼,司徒薰盤膝坐在地上,雙手開始劃地結(jié)印,一個奇怪的圖形出現(xiàn)在他的身子下方,圖形呈漂亮的金色,閃著淡淡的光,往四周迅速擴散出去,不到片刻,就覆蓋住了大半個森林。
擡起手,司徒薰咬破指尖,一滴鮮血從指尖冒了出來,他將滴血的手指按在眼前圖形的中央點,鮮紅的顏色一沾上圖形,那火一樣的紅色即刻延著圖形的軌道四面八方輻射狀瀰漫過去,從半空中望去,大片森林都被鮮豔的色澤覆蓋,彷彿一條條豔紅的絲線繞著不同的樹木錯根盤桓。
雙手再次結(jié)印,司徒薰閉上眼睛,肩膀上的鮮血也沿著他的衣衫侵透下去,一滴滴落進了圖形的軌跡上。
紅色的光芒越來越盛,周圍的樹木在這一瞬間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以各種形式詭異的開始移動起來,霎時司徒薰的身影就掩蓋在了一層薄霧之中,逐漸消失在阡青綰和雲(yún)緋的視線。
雲(yún)緋站在原地,周圍瀰漫著沖天的大霧,即便隔的很近,阡青綰在她的視野內(nèi)也顯的有些模糊,她竭力睜眼望去,看著阡青綰道:“阡青綰,我要她的命!你要做不到,太后就會要你的命!”
竟然拿太后來威脅她!阡青綰暗暗咬牙,盯著前方模糊的人影不情不願道:“放心,我想殺誰,還沒有失手過!”
有了這迷魂陣,葉飄飄鐵定逃不過她的手掌心,不過……倒是雲(yún)小姐,她到底想幹什麼?皇上的人都來了,她以爲還能逃脫出去,回到飄渺莊主的身邊?
若讓皇上知道她這幾年在大燕發(fā)生的一切,知道她已經(jīng)心有所屬,不知會不會親手殺了她?思及此,阡青綰露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痛快笑容。
葉飄飄和澹臺逸等人追到森林後,很快陷入了迷霧之中。
煙霧來的突然,遮蔽了眼前所有的視線,層層疊疊把整個森林都籠罩起來,澹臺逸預(yù)感到事情不妙,凝望著前方,嚴肅地叮囑道:“小心,這霧有些古怪。”
“嗯,很奇怪的霧,我好像還看到了血。”葉飄飄點點頭,穩(wěn)住腳步深吸一口氣,濃重的血腥味忽地撲入她的鼻息。
的確,是血的味道。
就在這時,一股猛烈的風吹拂過來,眼前的霧霾越發(fā)濃烈,葉飄飄下意識的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時,卻感覺到一股更詭異的氣息。
她伸手欲要往後拉去,卻發(fā)現(xiàn)撲了個空,心中一驚,葉飄飄迅速回過身看去,她的身後不知何時已經(jīng)空無一人,除了霧還是霧。
“阿逸?”她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卻沒有得到任何迴應(yīng)。
“阿逸!你在哪裡?阿逸——!”感覺不到澹臺逸的氣息,感覺不到他身上的冷香,葉飄飄有一瞬間的慌亂,但那慌亂也只是一剎,越是危險越要鎮(zhèn)定,她這樣告訴自己。
再次深吸口氣,她張嘴再次試圖呼喊:“阿逸——!你能聽到我說話嗎?阿逸,你回答我!”
“子夜!綠羅!你們?nèi)ツ难e了?”
靜默無聲,迴應(yīng)她的只是越來越濃稠的霧霾。葉飄飄意識事情偏離了原本的軌道,這裡的一切有可能是雲(yún)緋幾人搞的鬼。
她仔細將所有的事情聯(lián)在一起想了一遍,在她以爲勝券在握時,偏巧黑衣人趕來救援攪亂了她的局,導(dǎo)致雲(yún)緋和司徒薰幾人跑了出去,而城外的援軍分明已經(jīng)趕到了,雲(yún)緋要逃到援軍那邊去很容易,她卻拋下軍隊不管反而隱進了森林,擺明了就是引她們前來。
在她剛趕到這裡,就陷入了重重迷霧,葉飄飄越發(fā)肯定,雲(yún)緋真正的目的絕對不是拿下掖門城,而是借這個契機取她們幾人的性命,雲(yún)緋與綠羅沒有恩怨,與西子夜也沒有恩怨。
從雲(yún)緋的眼神裡,葉飄飄可以看出來她是深愛著阿逸的,不可能會去設(shè)計殺害阿逸。
那麼唯一的可能就是,雲(yún)緋真正要殺的人,是她,雲(yún)緋想取她的性命!
或許是因爲雲(yún)緋比她先認識澹臺逸,所以雲(yún)緋心有不甘,認爲她搶了澹臺逸的愛。
所有思路一想通,葉飄飄胸口堆積的不安微微縮小,這樣也好,如果雲(yún)緋針對的是她,那麼也就證明其他人的危險不大。
前方一片白濛濛的霧氣,葉飄飄憑著直覺慢慢沿著直線方向摸索前進,她以爲在看不到路的地方,至少一定會撞到樹,卻沒想到她的前面彷彿沒有任何阻礙,無論她怎麼走都碰不到任何一樣障礙物。
這裡……太奇怪了!
繼續(xù)往前探索,葉飄飄閉上眼睛,側(cè)耳去聽,當眼睛不能視物的時候,耳朵能成爲最好的眼睛,閉上雙眼,聽力會更加的靈敏。
她一邊走,一邊細細聽著周圍的動靜,邁了幾步,忽然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旁邊傳來,腳下一頓,她指尖一動拈夾起幾根銀針,迅速朝聲音發(fā)源處打去。
只聽那邊傳來迅速閃避的聲響,銀針釘進了樹桿上,下一刻,一抹紅影忽然襲來,掌風凌厲拍打在葉飄飄胸口,葉飄飄睜開睛睛,閃電般出手迎上去,錯開他的掌風,一手抓住對方的手脈緊緊扣住,另一隻手夾起幾根銀針,手肘一揮作勢就要朝對方的腦後刺去,卻猛地聽到一聲叫喚,霎時又止住了手中的動作。
“飄飄?是你嗎?飄飄……”獨特的帶著妖媚的磁性嗓音。
子夜?是西子夜的聲音!
葉飄飄心下一喜,趕緊鬆開西子夜的手,收起銀針快速應(yīng)道:“子夜,是我,我是飄飄!”
她伸出手去摸索,卻讓西子夜一把抓住,雙手一拉將她按在了懷裡:“飄飄,這裡是個陷阱,我現(xiàn)在就帶你離開!”
他的音色有些微的顫抖,擁著葉飄飄的手帶著冰冷的寒氣,葉飄飄先是怔了一下,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輕輕推開他,隔著霧霾看著他道:“子夜,我沒事,雲(yún)緋她既然設(shè)了這個陷阱,就不會輕易讓我們出去,你快離開,我在這裡等,我想,她很快就會出現(xiàn)的。”
西子夜一聽這話,立刻握緊了她的手,堅持道:“要走一起走,我絕不會丟下你一個人!”
“子夜,你相信我,我能應(yīng)付。”既然雲(yún)緋冒險設(shè)了這個計,葉飄飄絕對相信雲(yún)緋做好了萬全準備,只怕西子夜留在這裡,會很危險。
她不想讓他出事,尤其還是因爲她而出事。
“飄飄,這次可能沒那麼簡單……這個大霧並不是普通的霧,是別人設(shè)的陣法,雖然不知道什麼陣,但從空氣中的血腥味可以猜到,這個陣法是很龐大的,絕非一般人可以做到!”西子夜的語氣格外慎重,他談生意時走訪過各國,聽一些奇人談過陣法的巧妙和殺傷力。
陣法並不是所有人都會,據(jù)說這是巫族的人獨特的能力,如同下咒一樣,都是巫族遺留下來的特殊功能。
巫族,是個很詭異的種族,但這個種族很早就隱匿了,根本找不到人在哪裡,爲什麼會在這裡出現(xiàn)陣法?這一點西子夜百思不得其解。
葉飄飄微微蹙眉,陣法?她倒是沒有聽說過這些,難道雲(yún)緋還會陣法?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了。
“子夜,你方纔怎麼知道是我?”想起方纔差一點將銀針打進西子夜的腦子裡,葉飄飄心有餘悸的笑問。
即使看不到對方的臉,西子夜還是風情萬種的一笑:“因爲我記的你手指的溫度。”
一句輕輕的話,儘管西子夜說的輕鬆,葉飄飄還是愣了一下,她知道他沒有說謊,沒想到他居然記得她手指的溫度,這個妖孽的大男孩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能打心底讓她覺得溫暖和放鬆。
緊了緊被他握著的手,葉飄飄打趣道:“子夜,你之前答應(yīng)我的九件事,大大小小加起來已經(jīng)有八件了,還有一件事,現(xiàn)在替我辦了吧。”
西子夜低聲笑道:“只要你說,無論多少件,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去做。”
“好。”
葉飄飄鬆開和西子夜相握的手,將他往前推出一步,朝著白霧說道:“離開這裡,不要管我!”雲(yún)緋真正對付的人是她,只要西子夜不和她呆在一起,等霧霾散去,西子夜就會安全了。
雖然她表面很鎮(zhèn)定,但對陣法一竊不通的她,心裡其實也有一絲不安,這抹不安來自西子夜,她很害怕他因她而遇上危險。
這裡的詭異情況,讓她有一股十分不好的預(yù)感。
西子夜猝然被她推開,掌心失去了她的溫度,霎時一陣驚慌,往前幾步朝她抓去,他喊道:“飄飄,我說過,我絕不會拋下你一個人,生,我可以允許你自由,但若是死,我必定要和你一起!”
西子夜隱藏的情感彷彿被這股霧霾指引了出來,內(nèi)心激烈的碰撞著,他早就告訴過自己,這輩子,葉飄飄是他一生要守護的女人,活著,她可以推開自己,但是死,他有權(quán)選擇和她一起死。
飄飄,這一世,若不能陪你同生,便陪你下黃泉!
葉飄飄咬著脣,快速朝後退開數(shù)步,她不再回答,也不敢回答,西子夜說的這麼明白,若她還假裝不知道,那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傻子,可她卻沒辦法給予他相同的感情回報。
她有阿逸,她和阿逸還有共同的寶貝……
西子夜這個妖孽風華卻又溫暖的大男孩值得更好的女子去守護,他一直保護著自己,不能再讓他因她而受傷。
想到這,葉飄飄折身快速朝後面跑去,纔沒跑出多遠,忽然間,周圍的大霧逐漸散去了,在葉飄飄的視野內(nèi),出現(xiàn)一個巨大的陣形。
那陣形像眼裡的血絲一樣鋪天蓋地遮了所有的路,司徒薰就坐在陣形的最中央,閉著眼睛,雙手結(jié)印操控著坐下的巨陣。
那場面有些駭人,葉飄飄眉頭一皺,雙手夾針,迅猛地朝司徒薰射去,司徒薰彷彿感覺不到外界的一切,坐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銀針帶著疾風扎向他的胸膛。
可就在銀針即將靠近司徒薰時,司徒薰的臉卻在一瞬間變成了澹臺逸的臉,隨後連整個身子都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坐在陣形中的人赫然變成了俊美如神的澹臺逸。
“阿逸——!”葉飄飄心中大驚,難以置信的呼喊一聲,身子在同一時刻猛然動了,紅羽絲飛襲過去抵擋銀針,迅疾一彈,將銀針彈飛,自己也以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飛撲向司徒薰身邊,哪知還沒躍入陣形中央。
一道強烈的罡氣防護罩突然崩發(fā),將毫無防備的葉飄飄撞飛了出去,狠狠的摔落在地上。
“飄飄,你怎麼樣?”身後也能視物的西子夜看到眼前的情形,快速跑上前扶起葉飄飄。
噗——
葉飄飄驀地吐出一口鮮血,那陣形太過龐大,發(fā)出的罡氣猛烈至極,她的內(nèi)臟幾乎都在那一剎那給震麻了。
“阿逸……”捂著發(fā)疼的胸口望向前面,那陣形中閉眸靜坐的男人依然是她孩子的親爹,怎麼會這樣?阿逸怎麼會在那裡?
沒有霧霾的遮擋,西子夜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眼前的情況,可他從葉飄飄的眼底卻看到了疑惑和迷惘,不禁朝陣形中間掃了一眼,西子夜頓時怒火中燒,也不管她是不是受了傷,將她的臉扳向自己,按住她的雙肩怒吼道:“葉飄飄!你好好看清楚!他不是你的阿逸……他不是!他是司徒薰!”
一天之內(nèi),西子夜這是第二次朝她大吼,看到她不顧自己的性命,他的怒火就不受控制的爆發(fā)出來,忍不住板住她的雙肩下狠勁的搖了幾下,想要將她搖清醒過來!
“不,子夜,你看啊,他是阿逸……”葉飄飄心口疼痛,被西子夜這大力一搖,整個人都有些暈眩起來,她搖了搖頭,拼命揉了幾下眼睛,再次朝陣形中央看去,在她瞳仁裡映出來的人仍然是澹臺逸。
西子夜這才意識到事情真正的嚴重性,原來這個陣法具有迷幻的效果,他朝周圍查探了一下情況,四周都是參天的樹木,樹上纏繞著粗長的藤蔓,除了坐在陣形中的司徒薰,周圍沒有一個人影,雲(yún)緋幾人應(yīng)該不在這裡。
他不相信,費了這麼大的心機,雲(yún)緋應(yīng)該不僅僅只是製造出這個迷幻的效果,司徒薰坐在那裡一動不動,是不是有什麼動機?
“葉飄飄,你聽著!你現(xiàn)在眼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他是司徒薰!這個陣法能夠製造假象,不要相信眼前看到的!聽到了嗎!”他對著她的耳朵大吼。
葉飄飄的耳朵有些嗡鳴,她擡頭納納地看著西子夜,眉頭深深的皺起來:“子夜,那你到底是不是子夜?”
西子夜霎時噎了一下,他當然是西子夜,可他讓她不要相信眼前所見,豈不是自己也成假的了?
“飄飄,我是子夜,但那個人不是他!走,快跟我離開這裡!”
西子夜不由分說,拉著她就往相反的方向離開,卻在觸碰到手的那一刻,兩人同時往後退開一步,驚悚地看著對方。
在西子夜眼裡,對面站著的人變成了澹臺天香,而在葉飄飄眼裡,此時的西子夜則變成了雲(yún)緋。
兩道身影在對方的眼底同時變成了不同的人……
“天香……”西子夜喃喃的喚了一聲,頭部猛然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擡起雙手,緊緊抱著頭部搖晃道,“不不!她不是天香!不是天香!天香已經(jīng)死了!她是飄飄!”
葉飄飄此刻比西子夜更加掙扎痛苦,胸口的疼楚和大腦內(nèi)像被抽乾血的刺痛讓她整個人都恍惚起來,心裡雖然隱隱清楚發(fā)生了什麼事,但眼睛的身體卻彷彿不受控制。
爲了保持一絲冷靜,葉飄飄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腥甜的味道立刻瀰漫整個口腔,她擡頭看著對面陷入糾結(jié)的“雲(yún)緋”,沉聲大喊道:“子夜,閉上眼睛,拉著我的手!”
頭腦片刻的清醒,葉飄飄忽然明白爲何之前那場大霧來的快去的也快,因爲那場大霧有毒,能夠迷惑人的心智,所以纔會在霧霾消散後,她們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儘管知道對面的人不是雲(yún)緋,而是西子夜,可看著和雲(yún)緋長的一模一樣的女子,還要去拉她的手,葉飄飄伸出去的手指覺得十分費力。
西子夜心裡也非常痛苦,美麗的臉上佈滿了汗?jié)n,聽了葉飄飄的話,閉上眼睛朝對面伸出手,兩手交握,彼此都傳來一種莫名的心驚肉跳。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忽然從前方襲過來,像龍捲風一樣狂烈而洶涌,從遠處眨眼就到了跟前,卷著一股極具吸力的漩渦排山倒海般瘋狂的噴向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