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裡有印象嗎?”元時辰指著前方那處老宅,望向了夏夢菲。
夏夢菲陷入了沉思,記憶中的一處建築逐漸與眼前的這棟建築‘吻’合起來。
“好像小時候,我來過這裡,那個時候我應該很小,所以記得不是很清楚。”
她仔細地回憶著,但是卻也就只有一些模糊的影子。
“沒想到你小時候還住過這裡?!痹獣r辰略微詫異,這可不在他的資料上。
“我還以爲元少手眼通天了,原來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啊。”夏夢菲不由捉著這一處,好好地諷刺了他一頓。
元時辰撇了撇嘴,不以爲意,他又不是神,當然有不知道的事情。
這棟老宅外是一間茶樓,每日都是客滿爲患,他們也是從茶樓的偏‘門’走去,纔來到這棟老宅的。
田園風的庭院內,甚至還有一些小動物在自由地行走著。
夏夢菲的視線凝在那些小動物身上,許久沒有的親切感瞬間涌起。
“好懷念,我有些想起來了?!?
正在這時,內堂的房‘門’被輕輕地推開了,隨即走出了一個神情憔悴的中年男子。
夏夢菲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整個人不由呆了。
她驚訝地走上前,眼圈泛紅,叫喚了一聲,“父親?!?
她已經超過五年都沒有見過這個男人的。
夏夢菲得知自己被他賣給元氏的時候,她最開始是憤慨的,但是隨之時間的推移,她卻越來越想念這個男人。
“父親,真的是你嗎?”她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看似憔悴的男人,會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商界霸主。
“是我?!毕氖绖齑┲芤簧聿佳b,和這個小鎮(zhèn)當地居民衣著風格很像,看起來很樸素。
那個身姿‘挺’拔,穿著筆‘挺’西裝,從容不迫的夏世勳早已一去不復返。
“父親……”夏夢菲依舊還是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見面。”夏世勳嘆了口氣。
“父親,您這些年過的怎麼樣?”夏夢菲很想知道他的境況,忍不住地問。
“過的‘挺’好的,自己能照顧好自己。”夏世勳一副安於現(xiàn)狀的滿足感。
他的眸光沒有了以往的深邃,而是一種淡泊名利的清冷。
他現(xiàn)在把一切都看得淡了。
“你們是怎麼找到他的?!毕膲舴七@些年一直都沒找到他的蹤跡。
“夏叔叔是自己找上我們的?!痹獣r辰解釋了她的疑‘惑’。
“怎麼會?”夏夢菲聽到後顯得有些不可置信。
“因爲,我看到你們幾家因爲魔方的事情爭得頭破血流有些看不下去。”
夏世勳帶他們參觀瞭如今這棟住宅,“這些年,我一直都在讀著經書……”
他指著書架上一排排經文,他宛如在講道理一般,令人忍不住側目。
夏夢菲內心是高興的,她的父親竟然肯放下仇恨,過著這些粗茶淡飯的生活。
“我對現(xiàn)在的生活很滿足?!毕氖绖斓恍?。
“我知道你們是來找什麼的?!彼蛄诵\(zhòng)人。
“但是鑰匙卻不在你身上,也不在這棟府邸裡?!痹獣r辰直盯著他、
自從夏世勳找到他們之後,他就派人強行搜索了這棟宅邸,就差拷問夏世勳了。
“鑰匙就一定是字面意義上的鑰匙嗎?你們都太天真了吧?!毕氖绖斓恍?。
“請賜教?!痹獣r辰挑了挑眉,平靜地問。
“鑰匙在我的‘女’兒身上?!毕氖绖炱届o地望向夏夢菲。
夏夢菲一頭霧水,她現(xiàn)在身上連一‘毛’錢都沒有,又哪來的鑰匙。
“這個秘密只有我知道,如果我死了,這個秘密就永遠消失了。”夏世勳淡淡一笑。
他的眸光平靜如水,人生經歷過大起大落的他,現(xiàn)在安穩(wěn)的生活纔是他最需要的。
“你們不要傷害我的父親?!毕膲舴茡踉诹怂纳砬?。
“放心吧,你們都很重要,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痹獣r辰鄭重地作出了承諾。
“元時辰,我姑且問你個問題?!毕氖绖爝@時微笑地望向他。
“你說。”元時辰挑了挑眉。
“你究竟要魔方里的東西做什麼?”夏世勳嚴肅地望向他。
“我有我的目的,而且是必須完成的目的?!痹獣r辰面‘色’平靜地回答。
“如果你的目的只是爲了復活你的媽咪,我勸你不要白費勁了?!毕氖绖熳⒁曋?。
元時辰瞳孔微微一縮,驚訝地望著他,“你怎麼知道。”
“我雖然一直都沒去見你們,但是都在關著你們的事情?!毕氖绖鞉咭暳诵\(zhòng)人,“我知道你對我的‘女’兒所做的事情,也知道她在你心裡有著很重要的地位。”
夏世勳緊接著說:“我調查過,你的母親莊雨柔是元震東的第三任妻子。無論是你和他,都太癡‘迷’過去的事物了?!?
“你知道魔方里是什麼東西?”元時辰的聲音有些顫抖。
“當然知道。”夏世勳嘴角上揚,“或許你們都不知道,我當初也參與了那個配方?!?
“你…你?!痹獣r辰顯得‘激’動無比,“你竟然知道那個配方,爲什麼……”
“因爲,那份配方有缺陷,所以一直封藏在魔方里,除了特殊體格的人,普通人無法適用?!?
“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只是一份毒‘藥’?!毕氖绖鞂⒃挾家呀浾f的很死了。
“怎麼辦?”元時辰得知了真相,一時之間受到了打擊。
他可是聽說那份配方能夠讓逝去的人復活,他甚至知道莊雨柔冰封的屍身在哪裡,他辛苦了這麼多年。
除了爲了報復元氏,還想復活他的母親。
結果,到頭來一切都是空的。
“不會的,不會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接受現(xiàn)實吧?!毕氖绖熳呱锨跋胍参克?。
元時辰卻失控地拍開了他的手,“不,不到最後一刻我絕對不放棄。”
“那麼,我就問你,你是要珍惜現(xiàn)在的還是珍惜過去的。”
元時辰愣住了,現(xiàn)在和過去哪個對他重要。
過去的是他一生不能忘懷的彌足珍貴的記憶,而現(xiàn)在的是則是他想要守護一生的。
他陷入了劇烈的思想鬥爭。
寧墨這時走上前,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難道忘了嗎?當初是誰幫我走出困境的。”
元時辰聞言,不由一怔,仔細想了想,現(xiàn)在都他和當初走不出來的寧墨真的很像。
太像了,只是現(xiàn)在的他卻陷入局中,走不出來。
“怎會這樣……”元時辰抱著頭,顯得很痛苦。
“我陪你們去一趟元氏吧,有些事情一定要作個解決。”夏世勳平靜地回答,眸中迸發(fā)出一股信念。
夏夢菲有些擔憂地望著他,生怕會出現(xiàn)什麼事情。
“放心吧,我會沒事的。”夏世勳朝著她豎起了大拇指,‘露’出潔白的牙齒。
“既然鑰匙在我身上,我也跟著你們一起去。”
她雖然這麼說,但是卻是真的不知道鑰匙在哪。
“不要太關注物體的表面,有時候需要注意本質?!毕氖绖煲馕渡铋L地說。
正在這時,‘門’口涌入了一大羣人,圍住了庭院。
白逸軒、白紀離等人帶著若干人走上前。
“鑰匙在哪?”白紀離面‘色’嚴厲地問。
他望向夏世勳,“夏先生,好久不見了。”
“你也想要魔方。”夏世勳表情平靜地問。
“魔方必須‘交’給我,我當初和元少的合作就包括了這點,是吧,元少?!彼蛄嗽獣r辰。
元時辰沒有否認,而是點了點頭。
“夏小姐,你也沒什麼意見吧?!彼蛳膲舴?。
夏夢菲望向他,眼神閃爍了下,“白先生,我斗膽問下,你要魔方又是爲了什麼、”
“這個你不用管,我有我的用途?!卑准o離冷冷的說。
“不會也是爲了復活什麼的吧?”夏夢菲平靜地說;“根本就復活不了人的,你們都放棄吧,還是毀了那個東西好?!?
“我不是爲了復活誰,人死不能復活這個道理我懂?!卑准o離冷冷的說。
夏夢菲無奈地攤開了雙手,“那你如果不告訴你用在什麼用途的,鑰匙就不能‘交’給你們,我可沒和你合作?!?
“我剛纔可是聽到了,你就是鑰匙?!卑准o離咧嘴一笑。
“我就是鑰匙?我是人啊?!毕膲舴颇槨⒆?。
“只要把你帶走,然後好好盤問夏先生,相信夏先生一定會告訴我們的?!卑准o離自信滿滿的說。
“你……”夏夢菲很想大聲罵他卑鄙,但還是忍住了。
現(xiàn)在還不到產生衝突的時候。
“父親,讓我來和她說幾句吧?!卑滓蒈幾愿鎶^勇地說。
“好?!卑准o離點頭同意。
“夢菲,我們認識一場,你就配合我們,告訴我們鑰匙在哪裡吧?!彼錆M耐心地說。
夏夢菲無奈地攤開雙手,“雖然我也很想告訴你,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
“你們要不要都和我去元氏一趟,到那裡,你們就知道鑰匙在哪裡了。”夏世勳這時提出了建議。
白紀離思索了片刻,隨即點了點頭。
“也行,就這樣吧?!?
衆(zhòng)人一拍即合,於是元時辰和元若寰進行了訊息,告知他要攜帶鑰匙上‘門’。
元若寰將信將疑,但是還是稟告了元震東。
元震東最近天天捧著魔方,陷入了一陣癡‘迷’中。
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原則,讓元若寰告知對方日期。
那一天終於來臨了。
事情的‘交’涉地點就在元氏工廠總部大樓。
這裡此刻的安保等級已經被提到最高,元時辰等人僅僅帶著十多個人去。
元震東見到這些人的時候,仰天長笑,“想不到啊,想不到啊,我們會以這種形式相見。“
他的眸光凝在了夏世勳的身上,“真是好久不久了,世勳?!?
“震東,好久不久?!?
原本仇人相見會分外眼紅,但是這兩人卻顯得很平靜。
“沒想到,你老了這麼多?!痹饢|見到夏世勳此刻憔悴的容顏,有些幸災樂禍。
“但是那段時間,我每天都活的很輕鬆,還需要感謝你。”夏世勳‘胸’襟寬廣地說。
元震東臉‘色’微變,感覺到彷彿被諷刺了。
“你雖然衣著光鮮,有權有勢,但是你每天都活的很不安吧?!毕氖绖斐鲅浴?
元震東震怒,“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不安,我每天都活得很開心?!?
“你的三任妻子都因你而死,你難道一點都不愧疚嗎?”夏世勳彷彿知道什麼隱情一般。
“閉嘴!”元震東惱羞成怒。
他身後,元若寰和元越面面相覷,他們的母親也是因爲元震東而紅顏薄命的嗎?
他們不敢相信,也不願意去相信。
“鑰匙我?guī)砹恕!毕氖绖炀従忛_口。
“魔方呢?”他緊接著問。
“先把鑰匙拿來?!痹饢|則是霸道強勢地開口。
“如果你出爾反爾呢?”夏世勳也不是傻子,看得出形勢。
“魔方也拿出來吧。”白紀離出言附和。
“你個叛徒,閉嘴!”元震東見到白紀離的時候卻是分外眼紅,“我們這算是你離開之後頭次見面吧?!?
“是的?!卑准o離倒也承認了。
“我背叛你的原因你其實很清楚,當初那件事,我根本就沒法原諒你?!?
元震東氣的牙癢癢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很想下令將這羣人都處死。
他現(xiàn)在卻不能這麼做,他必須得到鑰匙。
他也知道對方會很難纏,不可能這麼輕易地‘交’出鑰匙。
但是無論如何,他都會讓對方都留下來,不可能放走他們。
雙方僵持了片刻,元震東的口風逐漸鬆動了。
“既然你們上‘門’,那我也以禮待人?!彼蛄藗€響指,隨即有近衛(wèi)捧著包裝好的魔方。
“魔方在這裡,之前我聽若寰說過你們的要求,你們的要求是公用魔方內的東西,我也答應了?!?
元震東稍稍停歇了一下,“所以,快把鑰匙‘交’出來吧,我會答應你們的?!?
“我怎麼信不過你?!毕膼a沒好氣地開口。
“年輕人,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痹饢|冷冷地一笑。
夏恆見到自己被輕視了,頓時氣的不輕,死死地瞪著他。
“魔方就在這裡,把鑰匙也教出來吧。”元震東氣勢十足地說。
“夢菲。”夏世勳望向了夏夢菲。
夏夢菲有些緊張,隨即快步走上前,“元先生,您要的鑰匙就在我這?!?
元震東疑‘惑’地盯著她,隨即冷笑,“你在逗我嗎,夏小姐?!?
“我沒有逗你,我確實有鑰匙,今天這麼正式的場合下,我也沒心逗你?!毕膲舴埔槐菊浀鼗卮?。
元震東冷哼了一聲,“你上來?!?
夏夢菲回眸望向衆(zhòng)人,發(fā)現(xiàn)元時辰和夏世勳等人都用鼓勵的眼神望向她。
夏夢菲頓時有了勇氣,隨即快步走上前。
元震東只是冷笑地盯著她,他覺得這其中必然有詐。
“你的鑰匙呢。”元震東目不轉睛地盯著。
夏夢菲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鑰匙,“就在這裡?!?
元震東不相信地盯著她,這個‘女’人他看是查過好多次了,對方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將鑰匙‘交’上來。
“那你來打開試試?!痹饢|冷哼了一聲。
夏夢菲快步走向了那個盒子,隨即試著打開。
“元先生,你確定這個盒子能打開嗎?”她微笑著問。
“當然可以?!痹饢|的底氣明顯有些不足。
顯然,他並沒有說實話。
“既然打不開,那嗎這個盒子必然是假的?!彼龘u著手中的鑰匙。
“把她給我拿下?!痹饢|臉‘色’微變,隨即召集了兩旁的保鏢輕易地制服了夏夢菲。
“圍住他們,不要讓他們跑了?!痹饢|急忙指揮著。
早已埋伏在暗處的元氏安保人員立即上前將夏世勳等人團團圍住。
夏世勳見到這一幕,仰天長笑,“震東啊,你依舊還是老樣子,你信不過別人,這就是你最大的弱點?!?
“廢話少說,你們已經落在了我的手裡。”元震東淡淡一笑。
他隨即拍著手,工作人員將真正的魔方送了上來。
元震東親自取來了夏夢菲剛纔用的那枚鑰匙,‘插’在了真正魔方的鑰匙孔裡。
“什麼打不開!”他驚訝不已。
“怎麼會這麼容易打開?!毕氖绖煲桓币饬现械谋砬?,令元震東的臉‘色’貼切。
“這不可能,你們竟然玩我,落在我的手上別想好過?!痹饢|忽然說出了狠話。
“你快醒醒吧,別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了。”夏世勳語重心長地勸誡。
“你沒資格說我?!痹饢|恨恨的說,“若不是你當初和雨柔走的那麼近,我還不想讓你破產?!?
元時辰聽到後,不由吃了一驚,她的母親和夏世勳走的近?他可從沒聽說過。
“雨柔愛的人是你,但是你卻怎麼對待他的!”夏世勳眼神變得凌厲了起來,恢復了往昔的霸氣。
“廢話少說,都是我階下囚了,還嘴硬。”元震東氣不過。
正在這時,一道身影一個箭步奪過了元震東手中的魔方。
元震東驚訝不已,望向那道身影,臉‘色’變得鐵青?!叭翦?,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元若寰表情平靜地回答,“父親抱歉,我想知道媽媽是怎麼死的,還有我和時辰曾經有過約定,當有嚴重分歧的時候,用折中的辦法去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