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視著蔣進和一羣軍官們朝著家屬這邊走來,可惜了梅語連溜走的機會都沒有,她只有默默祈禱蔣進千萬不要問到媽媽的事情。
梅語身邊的嫂子說,蔣進師長說話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fēng)的感覺,梅語趁著大家不注意,偷偷翻了個白眼,他始終覺得蔣進很冰冷,她對他是又怕加又怕。
蔣進表達了對軍屬們的慰問,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就寢的點,就回頭對寧圳說讓大家都散了吧,該團聚的也別影響人家。
師偵營帶隊來的趙政委上前和蔣進師長和師裡的政委打招呼,梅語趁機混在人羣中溜了,蔣進回過神來已經(jīng)不見人影了。
蔣進對趙政委說:“老趙,這是你在我們師偵營掛職的最後一個國慶節(jié)了吧。”
趙政委也笑:“是啊。”
“營裡邊沒有教導(dǎo)員,真是辛苦你了。”
趙政委連連搖頭:“我纔是真正收穫不少的人。”
兩人都深知對方脾性,索性也沒有再說客套話。蔣進看了看已經(jīng)列隊站好的師偵營,忍不住讚歎道:“許其遠那小子帶出來的兵,果真是不一樣。哎許其遠呢?怎麼沒見他?”褚愷已經(jīng)離開,蔣進是知道的。
“那小子?領(lǐng)著那羣不省心的國防生學(xué)員上山拉練去了。”趙政委其實還是有些擔(dān)憂,他的思想課變著法子的給學(xué)員隊上,可就是變不了一羣少爺們的態(tài)度。還不如許其遠的一頓好罰管用,但是總這麼罰,畢竟也不是辦法啊。
何況只有爲(wèi)期三個月,許其遠怎麼拿出意氣風(fēng)發(fā)、煥然一新的學(xué)員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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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進卻並不擔(dān)心,許其遠要是連一幫毛頭小子都收拾不了,也帶不了師偵營。
“師長今天這麼晚了,就在我們團住下吧?”寧圳建議道,蔣進點點頭答應(yīng)了。寧圳身邊的團幹部趕緊去安排。
梅語好不容易混在人堆裡到了家屬樓下,卻被人忽然抓住手腕,嚇了一跳,還以爲(wèi)是蔣進呢。看見是鄭帥後深深吸了一口氣說:“你突然蹦出來嚇?biāo)廊瞬粌斆。 ?
鄭帥只是笑笑:“我把你送上去。”旁邊有認識鄭帥的年輕軍官攜家屬上樓前,很有味地看了兩人一眼。
梅語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蔣進萬一找她怎麼辦,胡亂應(yīng)了聲就在前邊走著。到了門口,梅語愣住,鑰匙?她好像沒帶鑰匙啊……
鄭帥從兜裡掏出鑰匙,在梅語面前晃晃:“你呀,丟三落四的。沒帶鑰匙還想回去休息啊?”梅語撇嘴:“開門。”
“你臉色看起來不大好。”黑暗中,鄭帥遲疑的說,梅語漫不經(jīng)心的回答:“可能是累了吧。”潛意識裡她並不想鄭帥知道蔣進和她相識。
鄭帥打開燈,也沒有多問,連裡邊都沒來得及進去,隨身攜帶的手機就震動起來,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
“電話啊?”梅語扭過頭隨口問了一句。
鄭帥嗯了一聲就接起來:“喂?”
是劉穎。
梅語的目光飄過來。
鄭帥有些不自在地移開目光,推開門到外邊接電話。劉穎約鄭帥一見,鄭帥推辭說馬上就到熄燈時間了明天再說。
劉穎沒有糾纏。反正她這幾天
都要留在這裡工作。
鄭帥掛了電話,回到房間,梅語正在從她的包裡往外拿衣服。鄭帥微咳兩聲:“你先休息,我先回去了,明天來找你。”
梅語衝著鄭帥促狹的笑:“你不留下來嗎?”
鄭帥更不自在了:“梅語你……”
梅語挪到鄭帥面前:“我怎麼了?”說完竟然伸出手扒著鄭帥的脖子,呼吸相對。鄭帥抑制不住的衝動,叫囂著想從身體內(nèi)衝出來。
靜謐片刻,鄭帥扒下梅語的胳膊放在胸前,握住梅語的手,低下頭在梅語額頭上輕吻一下,然後轉(zhuǎn)身飛也似的離開。
梅語先是一愣,然後蹲在地上笑的肚子疼,是不是當(dāng)兵的都這麼單純呀?看來以後對鄭帥得好好教導(dǎo),不然他以後再遇上跟劉穎那樣的狐媚子,眨眼就被攻陷了。
“我說這許其遠也忒狠了吧,五十公里下來,就給咱們吃這個?”方便麪?乾巴巴的實在難以下嚥,一個學(xué)員領(lǐng)到東西在學(xué)員堆裡坐下,不由張口就抱怨。
胡陽嗤笑:“你難道還沒看清楚形勢?人爲(wèi)刀俎我爲(wèi)魚肉,一包方便麪人家也當(dāng)是施捨給我們的。”
又一個學(xué)員拔高聲音說:“難道我們以後天天就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對啊!這纔過去半個月……”
隱隱不斷的抗議聲,儘管已經(jīng)刻意壓低,可還是被時舟和許其遠聽得一清二楚。時舟扭頭對許其遠笑著說:“真是一幫少爺啊,才這點苦頭就受不了。”
“他們不是你手裡的特種兵,悠著點。”許其遠蹙眉,撂下一句話就走。
時舟追上去,一隻手搭在許其遠身上,被許其遠瞪了一眼之後訕訕收回:“我說,名義上我好歹是首長吧?你這說用就用,怎麼也得表示一下不是!”
“你想要什麼?”許其遠還是沒有停下腳步,時舟只好跟上:“給我講講你和宋研究生的故事吧。”
許其遠停下來,扭頭看著時舟。
時舟聳肩:“我好歹追著你跑了五年,總該讓我知道你不答應(yīng)去我那兒的理由吧。”
“你以前沒問過。”
“我現(xiàn)在想聽了。”
許其遠瞇眼:“我知道你和她的巧遇。”
時舟嘿嘿一笑:“怎麼?嫉妒啦?”
許其遠篤定地看著時舟:“你不會。”
時舟忍不住大笑,拍拍許其遠的肩膀:“你說宋嘉寧和你都這麼暴脾氣,生活多累啊。”許其遠也笑:“不惹她,她就很溫順。”
時舟的笑聲戛然而止。
梅語不在家,節(jié)假日已經(jīng)過了一天,許其遠一個電話都沒有。宋嘉寧心知許其遠的職責(zé)所在,忙碌完明天的前期準(zhǔn)備工作,小心翼翼地查看了所有的門窗關(guān)好之後,才安心地爬上那鋪睡覺。
梅語在小房間裡溜達一圈之後,握緊小拳頭!那是她媽媽,而且她是爲(wèi)了完成媽媽的心願!蔣進再怎麼著也是外人,還能把她怎麼著不成!
這麼想著,梅語就舒服很多了,於是放輕鬆緊繃的神經(jīng),去浴室美美地洗了個澡。
鄭帥剛好到宿舍,正好熄燈,一摸口袋,忘記帶鑰匙了,於是敲門。
王皓一臉驚訝:“放著香閨美人不要,跑回來跟我攪基麼?”
鄭帥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往浴室走去。
王皓無所謂地笑笑,慾求不滿麼,這個樣都正常。
第二天一早,梅語還摟著薄被子睡得正安穩(wěn),就被敲門聲吵醒。“姐去開門啦!”喊完這一句,梅語又抓著被子繼續(xù)睡。
門外的敲門仍是不停。
梅語霍的一下起身,這才發(fā)現(xiàn)她不是在家裡,有氣無力地起身直接去開門,鄭帥的手正擡起,似乎還要繼續(xù)耐心且有節(jié)奏地敲。
梅語抓抓頭髮:“進來吧。”
鄭帥呃了一聲,跟在梅語身後走進去,梅語沒睡醒,窩在沙發(fā)裡懶懶地打著哈欠:“這麼早啊?”
“呃……”不早了已經(jīng),八點多了。
梅語顯然不這麼認爲(wèi),嘟囔道:“果然是作息規(guī)律。”她常常晚上有靈感碼字,所以就睡得晚起的晚,日夜顛倒太正常了。
“你昨天睡得晚嗎?”鄭帥疑惑地問。
梅語乾笑兩聲,她不認鋪,倒下就睡著。怎麼會睡得晚。
“是不是睡得不好啊?”鄭帥從飲水機旁拿一次性杯子接了水,遞給梅語。梅語搖搖頭:“不要。”
鄭帥堅持:“喝了吧,潤潤嗓子。”
梅語瞇眼:“鄭參謀你這轉(zhuǎn)性也轉(zhuǎn)得太快了吧?”從不接納她到接納她,立馬變二十四孝男友?她才上戰(zhàn)場多久啊,這麼容易就收了?
鄭帥面上有些尷尬,岔開話題:“早上起來喝點水對身體好。”她當(dāng)然知道這樣好,但是怎麼說著鄭帥也不該轉(zhuǎn)變這麼快啊?
“那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試試看嗎,所以當(dāng)然要對你好。”鄭帥只好解釋道。
梅語起身,在鄭帥面前站定:“你該不會是揹著你新女朋友和舊女朋友搞什麼小動作了吧?心虛?嗯?”
鄭帥被梅語逼的往後退了一小步,目光也有些小閃爍。難道梅語知道劉穎給他打電話的事情了?
“梅語……我沒答應(yīng)她。”
什麼叫沒答應(yīng)她?梅語以她言情寫手的直覺立刻能編出一堆故事,而最俗套的無疑就是劉穎又纏上鄭帥了。
“桃花運真旺盛。”梅語嘀咕了一句,接過鄭帥手裡的水,反身又縮回沙發(fā)。
鄭帥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梅語,又小心翼翼的開口解釋:“劉穎給我打電話說要敘舊,不過我保證,我是絕對不會單獨跟她見面的!”
梅語撲哧笑出聲:“這麼緊張幹嘛,不就一人品極差的前女友麼,我纔不會放在眼裡。”說完就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想去裡屋換衣服。
鄭帥一愣,心裡邊好像高興好像又不高興,說不出什麼滋味。他沒和女生正式交往過,不太能理解梅語的思維。
梅語推門,忽然想到什麼又退回來,在發(fā)呆的鄭帥臉上香了一口,笑著說:“這是女王大人獎勵你的~”
不出意外,被戲弄之後的鄭帥,小臉又紅了。
梅語頓感鄭帥可愛的很,特種部隊的前狙擊手,怎麼感覺越來越萌了呢~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她也終於能做一回傳說中的女王大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