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的沉默，一刻一秒就如同在煉獄中一般。顧嫋嫋的心揪在一塊兒，像是解不開的結。她一動不動的盯著白凌然的表情，而他依舊淡然，依舊沉默。漸漸的，她的心慢慢的失落下去，眸中的光芒也逐步消散。

也對，她竟然還自不量力的想要讓他留下自己。明明他一開始就是反對自己進入這個有他的演藝圈之中，他對她的厭惡，她能夠清清楚楚的感受出來。她也明白他讓她跟在他身邊的目的，只是此時此刻她除了想要追尋回自己的尊嚴外，她還想待在他的身邊，只是想要感受到他的存在，他的氣息而已。

白凌然萬萬沒有想到她會問他這個問題。在他的記憶中，這個女孩該是怕他。若不是因爲……她早就從他的身邊逃開了。只是她此刻問這個問題，眸中的希冀讓他覺得這個女孩想要留下不僅僅是爲了楊亦縷他的沉默來源於他的吃驚，他的久久未答也只是他心裡作鬥爭的後果。

她失落的表情全數落在他的眼中。

心，不自覺的揪在一塊兒。

剛想說出他的答案，卻聽得她說：“算了，就算白先生不說，我也知道的。”她轉過頭，握緊手中的包，就準備出門。

沈林看的心急。小顧的樣子看起來是要準備走了，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剛纔還好好說話的兩個人，現在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

他伸手準備抓住顧嫋嫋的手臂，卻被顧嫋嫋避了過去。

“顧嫋嫋，你別忘了，你是簽了一年合同的。怎麼，現在一年都還未到，你就準備退縮了？”

急促的腳步聲隨著白凌然淡漠的話語止於門前。顧嫋嫋低著頭，黑框眼鏡下已經是一片溼潤。

白凌然輕輕的瞄了一眼還在石化的沈林。這輕輕的一瞄成功的讓沈林活了回來，他見白凌然眼中趕人的意味很濃，心下咯噔了一下，急忙走向門口。

他在開門時停頓了一下，拍了拍顧嫋嫋的肩膀，表示安慰。

“砰……”

門與門框的撞擊，隔絕了休息室與外頭的全部信息。

白凌然一步一步走近顧嫋嫋，終於停駐在顧嫋嫋的身前。顧嫋嫋低著頭，眼眶溼漉漉的，看到的是模糊的白凌然裹在銀色西裝褲中袖長的雙腿。她不敢擡頭，她在膽怯，她害怕從他口中得知他的答案，即使她心中已經對他的答案明瞭。

“顧嫋嫋，擡起頭來。”他第一次如此認真嚴肅的叫她的名字，平日裡明明都是顧小姐顧小姐叫的，疏離且帶著一層奇怪的關係。

若擱在平時，顧嫋嫋一定會遵循白凌然的吩咐，以及其快速的動作迴應他的話。但此刻，她卻遲遲未能擡頭。

她低垂的頭顱被黑色的劉海幾乎遮了一大半，表情也瞧不清楚，不時傳來壓抑著的咳嗽聲顯示出她此刻身體的不舒服。

“好，你不擡頭也沒關係。”面對她的沉默白凌然首次妥協。“我問你，你不是想要追趕上你口中小縷的腳步嗎？現在就退縮了，是什麼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