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怎麼了?”
慕嘉看到慕琉星的臉色非常難看,不禁問道。
慕琉星捏緊手機,淡淡一笑,說,“沒事,就是擔心外婆。”
慕嘉握緊她的手,安慰道,“媽咪,外婆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她會挺過來的。”
“嗯,我知道……”
“吱!”
車子猛地剎車,慕琉星和慕嘉身子前傾,險些撞到前排座位上。
“出什麼事了?”
慕嘉扶著慕琉星,小心的看著她的臉色,怕傷到了她的肚子。
“前面有車忽然擋路,變道了。”領隊解釋道。
幾個人迅速下車,要查看情況。
那輛車的人也下了車,朝他們這邊衝過來。
張瑋凡?
“等等,我認識他,不用爲難他。”
慕琉星看清是張瑋凡,急忙囑咐手下。
“是。”
張瑋凡來到他們的車前,猛地拍打車窗,看上去非常著急。
慕琉星降下車窗,還沒來得及開口,張瑋凡就搶著說,“星星,你是不是去找媛媛的?能不能帶我一起去?她一直拒接我的電話,我現(xiàn)在不知道怎麼辦。”
他是真的焦急,心中各種情緒充斥。
慕嘉看慕琉星沉默不語,替他回答道,“張伯伯,外婆現(xiàn)在估計情緒不穩(wěn)定,如果見到你,恐怕不太好。這件事既然已經(jīng)爆出來,那麼遲早是要解決的,我們也無法推脫。不過,現(xiàn)在不是鬧大的時候。”
他說的禮貌又疏離,希望張瑋凡能明白,現(xiàn)在必須保持距離,而不是強行靠近。
但張瑋凡卻失去了冷靜,“你要怎麼辦?裝作若無其事?可,那是我的孩子啊!”
他唯一的孩子,他和何秋媛的孩子。
慕琉星忽然開口說,“張叔叔,你們並沒有法律上的關係,在我母親沒有表態(tài)前,請你保持克制。何雨心的人生,如果因爲你貿(mào)然行事,而被毀掉,恐怕你也不願意看到。”
張瑋凡痛心的說,“我怎麼毀了他,他是……”
“他能接受自己被父母拋棄這麼多年,自己被疾病纏身?他不恨你,已經(jīng)是一種仁慈了。張叔叔,讓一個病人安靜一些,好麼?”
慕琉星平靜的看著他,陳述事實。
張瑋凡忽然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頹然的低下頭。
他確實沒有資格,也無法做什麼。
如果何秋媛不承認他的身份,那麼他一輩子也還是和那孩子無關。
看著他這樣悲傷痛苦,慕琉星心裡也不好受。
“聽我說,你現(xiàn)在要做的,不是求證事實,去打擾他們母子。你要做的是擺平媒體,流言,以及你的家人。如果何雨心真的是你兒子,那麼他就是張家的少爺,你想好讓他一身輕鬆,光明正大的面對你嗎?”
張瑋凡渾身一震,彷彿受到了警醒。
“做好一切,讓他看到你的誠意,或許纔是最好的辦法。”
張瑋凡眼角泛著淚光,一瞬間彷彿老了很多。
他的人生起起伏伏,一生坎坷,如今好不容易出現(xiàn)希望,他卻無能爲力。
慕琉星繼續(xù)勸說他,“現(xiàn)在其實的形勢其實挺好,你可能有一
個兒子,還是和你心愛的女人生的。這個時候,其實感恩更好。不要糾結(jié),一切都會塵埃落定。”
是的,無論何秋媛最後如何選擇,這總歸是個好消息。
“好,我聽你的。”
張瑋凡頹廢的點點頭,又帶著期盼的說,“那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媛媛和……和……”
他想說讓慕琉星照顧他的孩子,卻不知道那孩子的名字,想到這裡,眼中的熱淚似乎又要控制不住。
慕琉星心中重重的嘆了口氣,這些上輩子的債,真是讓人沉重。
“他叫何雨心,跟我姓。”
“何雨心,何雨心,好名字,好名字……”張瑋凡反反覆覆唸叨,心中更加酸楚。
“他和我一個‘心’,一個‘星’,互相輝映。好了,我要趕去醫(yī)院了,你別忘記我說的話,先把眼前的事情弄好,再見。”
慕琉星不再多說,立刻讓保鏢繼續(xù)開車,她現(xiàn)在只想快點見到何秋媛。
慕嘉看著窗外張瑋凡的身影越來越遠,不禁感嘆,“媽咪,他好可憐。”
慕琉星點點頭,“現(xiàn)在的一切,都是當初的結(jié)果。希望他們都好,最後大團圓結(jié)局吧。”
再來追究誰對誰錯,已經(jīng)沒有意義。
她希望母親也能明白,放下芥蒂,才能大家都好。
剛剛那一鬧,白司夜的事情倒是被拋在腦後,現(xiàn)在再想起來,慕琉星還是忍不住皺緊眉頭。
孟心薇,她不是已經(jīng)狗帶了嗎,怎麼又捲土重來了?
而且,她居然和白司夜又接觸了,還上了新聞。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可現(xiàn)在她又忙著處理這邊的事,根本分不出精力去問白司夜。
真是煩躁。
“夫人,少爺,到了。”
慕琉星收拾好情緒,和慕嘉下了車。
此時天已經(jīng)大亮,可以清楚的看到,醫(yī)院門口圍了一圈又一圈的記者,那架勢,像是隨時會硬闖進去一樣。
“有人把守嗎?光是醫(yī)院的保安,恐怕不夠。”慕琉星擔憂的問。
“夫人放心,b市是老闆的地盤,還沒有人敢公開挑釁。”保鏢回道。
“嗯,一定要萬無一失。”
“媽咪,從後門進吧。”慕嘉挑挑眉,拉著自家媽咪說。
“恐怕現(xiàn)在沒有哪個地方?jīng)]有人,咱們一出現(xiàn),就會被圍住。”慕琉星感嘆。
“那喬裝打扮,混進去?”慕嘉建議。
“回來的路上我已經(jīng)跟玲玲說了,她已經(jīng)安排了人手接應。”
慕琉星看看手錶,差不多到點了。
這裡是b市新區(qū),零柳的人比白司夜更熟,因爲這一片歸她管。
幾個人去了醫(yī)院的小巷子,果然有人等在那裡。
“慕小姐,請。”
那幾個人認識慕琉星,也不廢話,直接推來兩個擔架牀,讓他們幾個躺上去,然後蓋上白布,就那麼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
那羣記者自然得讓路,要不然警方會轟人。
一進到室內(nèi),幾個人迅速掀掉白布,進了電梯,直奔何雨心的病房。
門外早已經(jīng)有人把守,但慕琉星敏銳的發(fā)現(xiàn),這一層的護士和閒人明顯比別
的層多,太不正常。
她對身後的保鏢使了個眼神,讓他們警惕。
保鏢瞟了那幾個輪換的護士和病人一眼,點了點頭。
這些人,恐怕是別人派來,故意在這裡晃,想趁機衝擊病房。
等到慕琉星母子一進病房,保鏢立刻發(fā)短信給在監(jiān)控室值守的人,讓他注意這些人的來路和去路。
“媽。”
慕琉星一進屋,看到母親背對著她坐著,身影瘦弱,似乎一夜沒睡,心裡頓時心疼不已。
何秋媛身體一震,回頭看到是她,還有些不敢相信。
她站起來,拉著慕琉星看了許久,才確定是自己的女兒。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了嗎,好好在外面度假,不要來醫(yī)院,惹到病氣不好。”
何秋媛心疼她奔波太辛苦,又摸摸慕嘉的小臉蛋,讓他們坐下,要給他們倒茶。
“媽,我們吃了來的,你不要忙了。那件事,我已經(jīng)知道了。白司夜的外婆那邊有事不能回來,我先回來處理。”
慕琉星開門見山,對母親說。
何秋媛聽到女兒這樣說,知道瞞不住,有些自暴自棄的低下頭,不說話。
“外婆,現(xiàn)在不是賭氣的時候。已經(jīng)發(fā)生了,所有人都知道了,我們一定要快點解決。”
慕嘉知道媽咪不好開口,只得他來說。
何秋媛猛地擡起頭,堅決搖搖頭,“不管是怎麼泄露出來的,我都不會承認小心和張瑋凡的關係。”
慕琉星和慕嘉對視一眼,兩人有些無奈。
慕琉星看看病牀上臉色蠟黃,還在沉睡的何雨心,咬咬牙,覺得必須解決問題了。
“媽,你不承認,是不想讓張家撿一個便宜子孫,可如果你這麼做,那你會失去你的兒子。你爲了賭一口氣,要眼睜睜看著他去死?”
何秋媛臉色慘白,張張嘴,卻說不出話。
慕琉星繼續(xù)平靜的說,“你明知道小心的情況,需要近親移植。既然張瑋凡是他親生父親,那麼他就有義務和責任爲小心付出。爲什麼你會覺得便宜了他呢?就算做了手術,小心也不一定會對他產(chǎn)生感情,你怕什麼?”
對,慕琉星就是覺得奇怪,何秋媛爲什麼怕何雨心對張瑋凡有感情,她難道恨張瑋凡至此,寧可犧牲兒子的命,也要讓張瑋凡斷子絕孫?
何秋媛彷彿要把嘴脣咬破,卻仍舊一言不發(fā)。
慕琉星有些喪氣,她的媽媽一直非常溫柔,可一旦倔強起來,那就真的沒辦法了。
正在她沒有辦法時,手機忽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她立刻警惕起來。
這個時候,會是誰找她?
“喂,哪位?”
“我是田月。”那邊嗓音沙啞。
田月?
慕琉星猛地站起來,有些高興的說,“你醒了?”
“是啊,我醒了,我現(xiàn)在就站在宋楚寧婚禮的酒店外。裡面已經(jīng)被我放了定時炸彈,呵呵。”
她的聲音聽上去讓人不寒而慄,慕琉星心中大叫不好。
“你逃出來了?要炸死他們?”
“我要他們?nèi)遥罒o葬身之地!”
“你不要做傻事,你……喂!喂!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