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iel小姐,無憑無據(jù)你怎麼能說‘謊言’是假,?”女記者做著筆記,擡頭問可好。
“大家可能對血腥緋火這種寶石理解有誤區(qū),它並不能夠燃燒起火焰這種現(xiàn)象,因爲(wèi)沒幾個人見過,包括國外的人,所以接下來我給大家普及下知識。”
“紅寶石的化學(xué)成分爲(wèi)三氧化二鋁(Al2O3),因含微量元素鉻(Cr3+)而成紅至粉紅色。屬三方晶系。晶體形態(tài)常呈桶狀、短柱狀、板狀等。集合體多爲(wèi)粒狀或緻密塊狀。透明至半透明,玻璃光澤。折光率1.76-1.77,雙折射率0.008-0.010。二色性明顯,非均質(zhì)體。有時具有特殊的光學(xué)效應(yīng)-星光效應(yīng),在光線的照射下會反射出迷人的六射星光,俗稱“六道線”。硬度爲(wèi)9,密度3.95-4.10克/立方厘米。無解理,裂理髮育。紅寶石在長、短波紫外線照射下發(fā)紅色及暗紅色螢光。”可好自信而富有知識,吸引著臺下一片焦灼的目光。
“那真正的‘謊言’長什麼樣子。”剛纔提問的女記者再接再厲,這麼好的新聞怎麼能錯過。
可好瞇著眼睛,看著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輕快的攤攤手:“無可奉告咯。”
“唉,原來是顆假的,白高興的屁顛屁顛跑來看,還競價,簡直浪費口水。”拍著他的綠色西服,萊笙燒包的兩手理著他曾亮的頭髮。
“胡說,她在胡說,她說她是血腥緋火的設(shè)計師就是啊,她說幾句知識就能否決這寶石的真假,沒實際的行爲(wèi)證明,你們就信,你們就是一羣白癡。”看著一聲不發(fā),沉默還是沉默的青蔥,睡月再也剋制不住滿腔怒火,站起來搶過記者手中的麥克風(fēng)咆哮。
後面的可好啪啪啪鼓掌:“好,說的好,還有一點我好像沒說,那就是它的硬度僅次於鑽石。”空手劈開展示寶石的透明玻璃櫃,奪過主持人手中的錘子:“見證奇蹟?shù)臅r刻到,一錘碎寶石。”
“不要。”這下睡月慌了,就算是贗品至少還能拿到國外賣,如果驗證正確,毀了寶石,錢就全都打水漂。
可好動作一氣呵成,主持人還愣著手保持握錘子狀。
拋飛錘子,可好抓起一把碎末,洋洋灑灑的看著碎末飛絮。
“哇,真的是贗品,假的不能再假。”臺下的人嘆氣,有人叫著老朋友,三五成羣的都離開。
孤城始終保持那姿勢,看著可好全程揭穿,這是有預(yù)謀的騙局,看青蔥面色不變,相必已經(jīng)明白,起身整理下西服褶皺,可好已經(jīng)到身前,親密的給他理著衣服。
“老公,我們回家吧,寶寶肯定餓了。”意味不明的笑,孤城冷眼相對,可好越發(fā)笑意加深。
記者們抱著相機(jī),不知道該不會照下這一幕,但迫於隴城勢力的威壓,頗有可惜的放下相機(jī)。
睡月推了把青蔥肩膀:“看到?jīng)],你的好秘書,那老公叫的可甜。”陰陽怪氣的說著,見青蔥無精打采的起身走掉,睡月心裡一緊,青蔥不會動真心了吧:“青蔥,你給我站住,等等我。”
陸陸續(xù)續(xù)的都走光,萊笙也覺無趣離開,空蕩蕩的大堂只剩可好孤城:“演完了,該散了。”
掏出一隻煙,叼在嘴上,可好坐到孤城坐的位置上:“人活著,就得接著演,演完一出還有無數(shù)出戲。”芊手摸進(jìn)孤城褲子口袋,孤城遞過打火機(jī),可好輕笑一聲:“你要‘謊言’嗎?”吐著菸圈,可好伸出食指點散菸圈,又狠吸一口煙吐這一個接一個的白色菸圈,長長一大串。
“要。”看著可好孩子的舉動,完全看不出她是個心機(jī)沉浮的女人,孤城納悶,就乾脆問出口:“你和青蔥有仇。”
“何以看出。”專心的吐菸圈又點破,可好夾著煙的手輕微一抖。
孤城還是注意到這一小細(xì)節(jié):“直覺。”
事情結(jié)束可好又火了一把,各大雜誌報紙都是報道她戳穿假寶石新聞,而且還大賣,可好握著魚籽的手,看著牀頭櫃上鐵盤上靜躺的一隻針和藥,可好緊緊握著魚籽手,頭埋在魚籽咯吱窩邊:“魚籽,原諒媽媽。”
“喂,孤城,來我家一趟,我跟你說說‘謊言’的消息,不要問爲(wèi)什麼不在電話裡說,愛來不來。”掛了電話,看樓上筠昇石抱著剛醒來的魚籽,可好掛上微笑:“魚籽,今天真漂亮,我的魚籽好久都沒這麼漂亮,來,媽媽抱。”
“媽…媽…。”魚籽剛醒,兩眼怔忪,嘟著嘴,窩進(jìn)可好懷裡,甜甜的叫著可好,可好手想挽起魚籽披在額前的長髮,一捋小撮頭髮攤落在可好手心,可好心底一顫,全身抖的厲害,心一抽一抽。
“媽媽,巧克力。”天真無邪的大眼睛巴巴的望著可好,可好怎拒絕的了:“昇石,去拿一盒巧克力。”
撕開巧克力包裝,魚籽兩手拿著巧克力開心的小點小點咬,吃一小段又開心的回頭望可好一眼,可好俯下頭,輕輕的親了魚籽嫩白的臉頰一口。
“魚籽,給,多吃一點,今天要吃什麼都可以。”再摟著魚籽剝開一隻巧克力,可好遞到魚籽手裡。
魚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媽…媽…你規(guī)定過。”比出一根小手指,手指短小的可愛:“一天只能吃一個巧克力,不能多吃,吃多了不好。”乖巧甜嫩的聲音幾乎快沖刷的可好奔潰痛哭。
叮咚,叮咚,門鈴響起,可好摟的魚籽更緊,貼著魚籽臉頰:“魚籽,媽媽什麼都不要,只要你,什麼都不想,只想你安康,是不是就能永遠(yuǎn)擁有你啊。”
“魚籽,媽媽的,快擁我。”魚籽吃完最後一口巧克力,眼睛彎成水亮的清月,反抱著可好,可好脣齒都在打瞌,門鈴一直響,透露著門外人的不耐煩,可好害怕的縮成團(tuán),緊緊抱著魚籽,魚籽仰著脖子,呼吸困難,卻什麼都不喊不說。
筠昇石奇怪的看著可好母女兩,打開門,孤城筆直的站立在門口:“屋裡的人死了,半天不開門。”沒待筠昇石開口說什麼,孤城不請不客氣的進(jìn)門,看到可好神態(tài)自若的逗笑著他最討厭的那個孩子。
厭惡的撇過頭:“寶石呢?”孤城直奔主題,他一分一秒都不想看見她。
“魚籽,叫叔叔。”看到孤城進(jìn)來,甚至他每個表情都分毫不差的落入可好眼裡,她哄著魚籽叫他。
魚籽眼睛都不敢瞟向孤城,瑟瑟發(fā)抖的往可好懷裡鑽,像小動物望見獅子老虎一樣的害怕。
“快點。”孤城加大聲音,不耐煩更重。
“好,馬上給你拿。”抱著魚籽走進(jìn)孤城,一步、兩步、三步,可好似乎都能感受到一個黑暗的靈魂正在吞噬自己,狂風(fēng)驟浪呼嘯撲來,兩手託著魚籽:“幫我抱一下,我。”話有的說不下去,魚籽一直襬頭,臉色比剛纔更要白上三分:“我…我去拿寶石。”
兩隻小手抓扯著可好衣袖,孤城冰涼的手一點點接過魚籽,黑色的瞳孔收縮,魚籽看著媽媽決絕的背影,小小的她明白,媽媽……再度被媽媽拋棄,哪怕她很乖。
“魚籽。”背後涼颼颼的冷氣,魚籽用小手擋著眼睛不敢看孤城,孤城放她到地上:“魚籽,看著我。”低吼聲嚇得魚籽跌坐在地上。
“你知道你親媽媽已經(jīng)死了嗎?嗯。”不準(zhǔn)躲閃,板正魚籽頭,孤城冰寒的目光緊鎖魚籽。
魚籽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媽媽…媽媽…。”無神空靈的叫著。
“媽媽,呵呵,魚籽我知道我們家族裡的每個小孩都是天才,記憶力超出常人三倍,懂事也早,我說的話你肯定都明白,聽好,你現(xiàn)在的好媽媽,她當(dāng)年爲(wèi)了一顆鑽戒殺害了你媽媽。”
一滴眼淚滑下,魚籽掐著自己喉嚨,溺水的張開小嘴,吸不進(jìn)氣,眼睛裡滿是難以相信,淚痕打溼臉頰,身子歪倒在地,呼吸停止。
“魚籽。”崩潰的可好看著孤城單膝跪在魚籽面前,而魚籽掐著自己脖子倒下,痛心疾首的嘶鳴,可好一急摔下樓梯,一階一階的大理石臺階撞擊著可好頭部,刺頭刺激著所有魚籽和自己的回憶。
頭破血流的搖晃著身體要爬起來,盒子摔到孤城腳邊,孤城拿起盒子噁心的要離開,可好撐起手又無力的跌趴在地上:“孤城,明天我女兒的葬禮我們就、結(jié)、婚,我受的痛苦,你珍愛的東西,我全部都會毀盡,哪怕灰飛煙滅,不得好死,我也要折磨你到盡頭,你千萬不要表露任何在乎,那個時候,你就會嚐到我今天的撕心裂肺,就這樣互相折磨,鮮血淋漓,飲血爲(wèi)樂,哈哈哈哈。”地獄最深處惡毒的詛咒一般,孤城生生停下腳步,腦海裡,可好的話揮之不去。
沒有哭,沒有鬧,沒有說話,沒有陽光,屋裡屋外點滿白色蠟燭,筠昇石站立在一邊,他見孤城來就上樓處理公務(wù),只是那麼一會,照顧有一年之久的乖乖魚籽就已經(jīng)身體冰涼,看著像安靜的睡著。可好抱著她,安靜的講故事,看的他眼眶一熱。
“孤城。”筠昇石咬牙切齒的念出。
“噓,不要出聲,吵到魚籽。”可好盯著魚籽近一天,神經(jīng)不正常的摸著魚籽愛吃的巧克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