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莫徵衍喊她的名字。
“你走!”宋七月卻是什麼也聽不進去了,在崩潰過後,卻是異常的冷靜,她只知道一件事情,她不想再聽他再多說一句話!
“莫徵衍!這裡是我家!請你離開!”宋七月朝著他喝道,她直接請他出去!
莫徵衍見她情緒冰封著,好似在強忍剋制,他站起身來,就要走向她,“七月。”
“你不要碰我!”宋七月拒絕他的碰觸,拒絕他任何的靠近,她更甚至是將公寓的大門打開,望著他命令,“你現(xiàn)在就給我走!我這裡不歡迎你!你不要住在這裡!”
莫徵衍卻是站定在那裡不動,只是沉眸看著她,用一種無聲的目光。那不知是帶著怎樣的情緒,宋七月看不透也不明白,卻又彷彿看見了那一絲可憐來,就像是在那個雨夜裡,他看著那隻被車撞傷倒在雨水中的小狗。
“你不走?好,那我走!”宋七月待不下去了,一秒鐘也不想留!
就在她轉(zhuǎn)身的時候,她的手卻被他抓住了,宋七月惱怒皺眉,揮開他的手,他卻是緊緊握住!
“我走,你留下。”莫徵衍低聲說著,他的手鬆開了她的。
這之後,莫徵衍拿走了玄關(guān)處的車鑰匙,穿了鞋而去。
宋七月不等他進電梯,直接轉(zhuǎn)手關(guān)了門。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宋七月突然感覺到腳上一陣疼痛,她低頭瞧去,望向了新買的高跟鞋,一定是鞋子太擠腳,所以纔會這麼疼!
她一下拔了鞋子,憤怒之下,將鞋子往門上發(fā)泄一般狠狠砸去!
啪啪兩聲,高跟鞋砸在門背上,又墜落在地上!
公寓裡又恢復(fù)了一片寂靜!
而公寓樓下,那輛黑色轎車裡,男人靜靜坐著,抽著煙卻是坐了一晚上。
……
週末兩天,宋七月都沒有出過門。惱人的事情不是沒有,莫徵衍雖然人走了,可是他的東西卻全都還放在這裡,宋七月不管去哪裡都看得見!她發(fā)狠了,彷彿在賭氣一樣,將他的東西全都扔進箱子裡,打算全扔光!
可是看了看他的東西,西服襯衣都是名牌,所用的東西都是昂貴,這麼一扔,也要不少錢,她喜歡漂亮的東西也愛花錢,可不代表她真的如此浪費。宋七月只將箱子抱進了小房間裡,而後鎖在了裡面。
總算是乾淨(jìng)了,看不見他的東西了,宋七月累的倒在沙發(fā)裡。
一往沙發(fā)上一坐,宋七月卻又想起之前,他們曾經(jīng)窩在這裡一起看電影。宋七月又是悲哀的發(fā)現(xiàn),他分明不在這裡,可是他的氣息,卻充斥著整個公寓,怎麼散不去。
週末一過,宋七月復(fù)又重回鼎鑫。
早上九點半,莫氏的回執(zhí)果然過來了。
“宋經(jīng)理。”許總將宋七月喚到了辦公室,他微笑喊道。
“許總,莫氏的回執(zhí)下來了?”宋七月已經(jīng)猜到結(jié)果,她不過是照例詢問一下。
“是,下來了。”許總臉上已然是歉然,他說道,“宋經(jīng)理,莫氏定了胡經(jīng)理當(dāng)負(fù)責(zé)人,他們說你很有能力,但是負(fù)責(zé)人一位就夠了。”
“許總,我明白的,沒事,反正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結(jié)果。”宋七月微笑應(yīng)道。
“你這麼明白事理,那就最好了。”許總道,“不過你放心,你那裡的原班人馬都不會變動,還繼續(xù)跟著這個項目。你請來的楚特助很能幹,她是個好幫手。宋經(jīng)理,你放心,你該得到的那一份,少不了你的……”
許總的話是安慰還是鼓勵,宋七月已然覺得都不重要了。離開了辦公室,恰逢胡芩前來報到,擦肩而過的時候,胡芩笑的高傲,宋七月也是笑。此刻,她什麼也不在意了。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楚煙和邵飛已經(jīng)得知了莫氏的通知,兩人都不說話,只是看著她。他們好似很擔(dān)心的樣子,反倒是宋七月笑道,“這次總算是賺了一票,我看今年我們可以好好計劃去旅行!”
楚煙和邵飛沒有再多說什麼,許是因爲(wèi)瞧見她太過開朗的表情,所以於心不忍。
……
唐朝茶樓----
唐朝的茶樓在港城很有名氣,週末的早上不乏有人來這裡喝早茶,賓客絡(luò)繹不絕。哪怕是週一,也有的是賓客前來。只是這個時間點,上午十點了,但凡會過來的,必定是非富即貴。
茶樓的包間裡,兩個男人坐著。
“我才離開沒幾天,就變天了?”楚笑信剛從國外辦事歸來,只是他人還沒有到公司,就聽聞莫柏堯手下的項目已經(jīng)定了,毫無意外,鼎鑫入選,只是讓他詫異的是,鼎鑫的負(fù)責(zé)人居然換了人,本應(yīng)該是宋七月,卻換成了胡芩。
“天不是好好的,哪裡有變?”莫徵衍溫溫道。
“秋天了,夏天過去了。”楚笑信笑著一句,他眼眸微瞇,“你莫總親自開了口要換人,恐怕她是在鼎鑫也待不下去了。”
“你的消息知道的真快。”
“誰讓這個項目這麼引人關(guān)注,不想知道也難。”楚笑信道,“不過,你拿之前五洲的事情來做文章,也真是一個好理由。”
“駱箏告訴你的?”除了駱箏,想不出第二個人。
“是我好奇,去問她的。”楚笑信回道,“你非要這麼做,又是何必,她現(xiàn)在不管怎麼說,都是你的夫人。”
“就算整個港城沒一家公司會聘她,我也無所謂。”莫徵衍道。
“我看你是要真的把她放在身邊,才真的放心了。”楚笑信微笑著說。
“這一潭水,太深了。”莫徵衍沒有多說其他,只是這麼一句。
“今天你怎麼有空,邀你出來喝茶,你還真是來了。”楚笑信是一早的飛機返回,時差還沒有調(diào)整,所以來喝個早茶。本是想約約看莫徵衍,沒想到他還真是來了,要知道平日裡,他可是不會在辦公時間出來悠閒。
“笑信。”莫徵衍輕握著茶杯,他低頭看著杯裡碧綠的茶水,“你說一個人,爲(wèi)了什麼會去背叛自己的恩人。”住他坑劃。
“你問我?”楚笑信道。
“說來聽聽。”莫徵衍回道。
“能爲(wèi)了什麼,人是自私的,當(dāng)然是爲(wèi)了自己。”楚笑信輕聲笑道,“會有誰那麼蠢,難道是爲(wèi)了別人?我不相信。”
那茶杯在指尖輕晃,一湖碧綠的水,卻是清澈的像是她的眼睛。
是啊,有誰會那麼蠢,人不爲(wèi)己天誅地滅。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會有,他也從來不相信。
可是,這一次----
“我寧可相信有。”莫徵衍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