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玉琉璃獨自坐在院中的涼亭內(nèi)遠(yuǎn)眺,宛如空谷幽蘭。遠(yuǎn)遠(yuǎn)看到這一幕,玉瓔珞的心彷彿被毒蛇齧咬,妒忌得無以復(fù)加!咬了咬牙,她裝出一副親熱的樣子上前開口:“三妹,你此刻有空嗎?”
玉琉璃收回目光:“有事?”
“沒什麼,就是那日我不該與你吵架,特來道個歉。”玉瓔珞笑吟吟地說著,“還有,大哥說請你立即過去一趟,有事與你商議。”
玉耀宗?玉琉璃微微皺了皺眉,起身而去:“好。”
來到玉耀宗的住處,周圍居然靜悄悄的,並無半個人影。玉琉璃微微皺眉,上前敲響了房門。緊跟著房門被打開,玉耀宗的貼身僕從應(yīng)海點頭哈腰地讓開了身子:“三小姐,請,大少爺在裡面等您!”
邁步進(jìn)入大廳,玉耀宗就坐在桌旁,滿臉熱情洋溢的笑容:“三妹來了,快請坐!應(yīng)海,上茶!”
應(yīng)海答應(yīng)一聲退下,不多時送了兩杯香氣四溢的熱茶上來,隨即退了下去。玉耀宗拼命按捺著心頭的激動,笑得越發(fā)熱情:“這是今年的新茶,味道很不錯,三妹嚐嚐看。”
玉琉璃端坐不動:“你說有事……”
“不急不急!”玉耀宗端起茶杯放她面前挪了挪,“來,先喝杯茶潤潤嗓子,我再慢慢與你說。”
無事獻(xiàn)殷勤,非奸即盜。玉琉璃目光清淡,依言端起了杯子……茶水剛一沾脣,她便敏銳地察覺到裡面摻有一種烈性催情藥!玉耀宗,你還是人嗎?居然連自己的妹妹都不放過?
若無其事地抿了一口,她放下杯子微微一笑:“入口香醇,回味悠長,好茶,大哥請。”
藉著替玉耀宗端茶的機會,她手指輕彈,藏在指甲縫裡的“美人酥”飄然落入了茶水中。美人酥雖非春藥,藥性卻更猛烈。
玉耀宗哪裡知道自己已被這世界頂尖特工算計,彷彿爲(wèi)了證明茶水無異,他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等待著玉琉璃藥性發(fā)作、與他春風(fēng)一度的一刻……
然而就在此時,他突然感到一股洶涌的熱流在體內(nèi)爆炸開來,令他忍不住抱著肚子哀嚎:“啊……啊!好難受……”
“大哥?你怎麼了?”玉琉璃皺眉起身,繼而向外走去,“莫慌,我去叫應(yīng)海來伺候著!”
“別!你……”
玉耀宗只來得及說出了這兩個字,理智便瞬間崩塌,整個人更是變得渾渾噩噩,不知今夕何夕!就在此時,應(yīng)海推門而入,一眼看到他滿面潮紅、痛苦萬分的樣子便嚇了一跳,立刻奔過來扶住了他:“大少爺!大少爺你怎麼了?來人……啊!”
藥性刺激之下,玉耀宗已經(jīng)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他需要發(fā)泄,不管對方是美是醜,或者是男是女!所以看到有人靠近,他立刻瘋了一般將對方撲倒在地,狠命地撕扯著對方身上的衣服!
應(yīng)海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哪裡見過這種架勢,頓時嚇得魂飛魄散,拼命地掙扎起來:“大少爺!大少爺
你要做什麼?快放手!救命啊!救命……”
玉耀宗皺了皺眉,一指封了他的穴道,令他不能言不能動,這才繼續(xù)撕扯著……
應(yīng)海欲哭無淚,這纔想起方纔已經(jīng)按照大少爺?shù)姆愿缹⒅車腥硕贾ч_了,還親手在茶水中下了藥,本來是爲(wèi)了成全大少爺和三小姐的好事,誰知到頭來居然成全了自己嗎?可我們都是男的啊……
不知過了多久,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跟著是玉瓔珞的聲音響起:“咦?怎麼關(guān)著房門?莫非大哥不在嗎?”
“不在?”賀蘭敏跟著開口,“你不是說耀宗要你請我們來商議事情嗎?”
“是啊!”玉瓔珞答應(yīng)一聲,“不過我瞧情形有些不對,爹孃稍等,我去敲門!”
門外,以爲(wèi)計劃成功的玉瓔珞滿臉得意的冷笑,故意上前敲了敲房門,然後假裝開心地回頭說道:“爹,娘,房門是虛掩的,原來大哥在裡面,我們進(jìn)去吧……啊!這……”
隨著房門被推開,映入眼簾的一幕令玉瓔珞驚聲尖叫起來,險些一屁股坐在地上!玉銘煊、賀蘭敏、玉玲瓏等人更是吃驚不小,爭先恐後的奔了過來,跟著異口同聲地尖叫:“啊!這……”
大廳的地毯上,看似已經(jīng)昏迷的玉耀宗與應(yīng)海赤條條地?fù)г谝黄穑瑵M身都是激情過後的痕跡!尤其是應(yīng)海,身上不止到處是淤青,身下的地毯上更是片片血跡,一看便知方纔發(fā)生了什麼:堂堂定國公府大少爺,居然與男僕……
“耀宗!”首先反應(yīng)過來的賀蘭敏頓時感到天彷彿塌了一般,跌跌撞撞地奔上前撿起被撕碎的衣服胡亂往他身上蓋著,口中不停地尖聲咒罵,“這是哪個殺千刀的如此陷害你,我非把他剁碎了喂狗不可!耀宗!耀宗你醒醒!耀宗!”
跟在衆(zhòng)人身後的一衆(zhòng)奴僕哪裡見過這等陣仗,各自瞪大了眼睛不敢開口,卻早將方纔的一幕看在了眼中。正因爲(wèi)如此,玉瓔珞才更加氣急敗壞:可惡!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是說好大哥與三妹行好事,然後我故意帶人來“捉姦”的嗎?爲(wèi)了加強效果,我還故意帶了這麼多人,可……
尖叫聲中,正在昏睡的玉耀宗不舒服地皺了皺眉,終於慢慢睜開了眼睛。當(dāng)他看到面前的一切,卻只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娘?你怎麼在這裡?我……哎喲好難受……”
“耀宗!是誰陷害你?快說!”賀蘭敏急怒交加,滿身殺氣騰騰,“把那個人找出來,娘要將他碎屍萬段!”
理智進(jìn)一步迴歸,玉耀宗看到旁邊明顯被人……過的應(yīng)海,一種可怕的猜測瞬間襲上腦海,令他刷的變了臉色:“什麼?這……娘!讓他們出去!快讓他們出去!”
“出去!出去!”賀蘭敏瘋了一般狠狠揮著手,“來人!將這個不要臉的奴才拖下去,亂棍打死!”
可憐應(yīng)海還在昏迷之中便枉送了性命,卻又向誰喊冤?不過即便殺了他又如何?那麼多人都親眼看到大少爺居然喜好男色
,此事若是傳了出去,他本就不怎麼樣的名聲便算徹底毀了!
賀蘭敏豈會不知這一點,當(dāng)下急命玉瓔珞傳令下去,今日之事誰若敢多說一個字,殺無赦!一切收拾妥當(dāng),她才咬牙指著躺在牀上的玉耀宗破口大罵:“你這個混賬!平日裡貪戀女色還不夠,居然給我玩起男人來了!你這是要把我活活氣死嗎?”
玉耀宗委屈地直咬牙:“娘,我沒有……”
“什麼沒有?”賀蘭敏怒聲咒罵,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過去,“事實都擺在眼前,你還敢抵賴?你要嚐鮮也就罷了,不會換個沒人的地方嗎?居然在大廳的地上亂來,你這不是作死是什麼?”
玉耀宗更覺冤枉,然而此刻靜下心來,他才發(fā)覺中間一定出了什麼問題!當(dāng)時他是吩咐應(yīng)該給玉琉璃下藥的,但是爲(wèi)何玉琉璃喝過茶之後安然無恙,他就……莫非應(yīng)海這小子辦事不力,居然下錯了藥?
“娘!把應(yīng)海給我叫來!”玉耀宗氣急敗壞地怒吼,“我要……”
“叫什麼叫?我早已將他亂棍打死了!”賀蘭敏冷哼一聲,恨鐵不成鋼地瞪著他,“你給我聽著,這段時間哪裡也不許去,呆在房間避避風(fēng)頭再說!”
聽說應(yīng)海已被亂棍打死,玉耀宗吃驚之餘卻又覺得慶幸:死了就死了,至少他的秘密不會曝光。此事就當(dāng)是他辦事不力下錯了藥,也不算死得冤……
便在此時,侍女青柳來報,說老爺請她去大廳議事。又狠狠教訓(xùn)了玉耀宗幾句,賀蘭敏才餘怒未消地來到了大廳。不等玉銘煊開口,她便搶著說道:“老爺,我都問清楚了,是應(yīng)海那個奴才心理不正常,這纔給耀宗下藥,意圖要挾耀宗,從此飛上枝頭。我已將應(yīng)海亂棍打死,以正門風(fēng)!”
玉銘煊自然知道此事絕非如此,但卻並不多言,冷冷地看她一眼說道:“此事你去處理,不要家醜外揚即可。我此刻找你們前來,是因爲(wèi)皇上剛剛下旨,命瓔珞姐妹三人三日後入宮參加一年一度的薔薇盛會,你務(wù)必幫她們仔細(xì)準(zhǔn)備!”
“薔薇盛會?”玉瓔珞不由皺了皺眉,“今日才四月初六,距離薔薇盛會還有半個月多一天呢,怎麼……”
“這是皇上的意思,”玉銘煊回答,“三日後是太后壽誕,皇上說乾脆與薔薇盛會一起舉行,也好熱鬧熱鬧,讓太后樂呵樂呵。”
既是皇上的意思,旁人自然不好再說什麼,倒是玉琉璃跟著開口:“父親,我身有殘疾,已多年不曾參加薔薇盛會,今年更不便前往……”
“不行。”玉銘煊立刻拒絕,“照我的意思,的確不打算讓你參加,然皇上早已言明:文武百官家中所有十三至二十歲的未婚女子,無論高矮胖瘦美醜,哪怕是聾啞瘸瞎等等都必須前往參加,若有抗旨不尊者必定嚴(yán)懲!”
此言一出,玉琉璃微微皺眉,其餘人等皆面面相覷:皇上這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又不是選妃……即便是選妃,難道還會選些聾啞瘸瞎的出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