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商場，走在馬路上，黃耀祖的手機響了起來，黃耀祖掏出來看了一眼是凌夢瑩的來電，立刻遞給凌夢雅說：“你姐。”
凌夢雅接過手機按下接聽鍵用愉悅的聲音道：“姐，我告訴你一個事情，那個夾公仔原來不是靠運氣的，是靠技術，我們都不是運氣不好，是沒有技術，哈哈，我夾到一隻小熊，真的，不騙你……好好好，我知道，我準時回去，你放心吧，有黃醫生在呢，就是他的技術啊，他告訴我的，好，你等等……”
凌夢雅把手機遞給了黃耀祖。
接過手機放在耳邊，黃耀祖立刻聽見凌夢瑩的聲音：“黃耀祖，你照顧好我妹，不然我不放過你。”
哎，這什麼人？這不是照顧的很好很開心嗎？黃耀祖相當鬱悶，語調也不好：“凌總，你能說句好聽的話嗎？你妹很好，非常好，你別破壞氣氛。”
“我提醒你而已，你要準時送她回去。”說完凌夢瑩噼啪掛斷了電話。
莫名其妙，更年期沒到吧？這麼大火氣。
凌夢雅小聲問：“我姐跟你說了難聽的話麼？”
黃耀祖把手機放回口袋，笑了笑道：“不算難聽，只是關心你。”
“別怪她，她就是那樣一個人，三分真實七分僞裝，其實很善良，只是她的工作讓她不得不以冷臉示人。”
“你不用說，我明白，走吧，下一站去哪兒？該是陪你做你最想做的事情了吧？”
“嗯，要坐車，比較遠……”
坐車就坐車吧，你臉紅什麼？想了想，黃耀祖說：“走吧，這兒什麼地方攔車比較好攔？”
凌夢雅指了一個方向：“那邊的街道，這兒太多人搶，我們到前面搶胡。”
“你會打麻將？”
“會一點點。”
“看來你還多才多藝。”
“我老是在家，悶，只有玩遊戲，什麼都玩。”
聊著走著到了另一條街道，很幸運很快等到了出租車，地址還是凌夢雅報的，二十分鐘後出租車把他們送到一片安靜的街道，下車的位置就兩個店面，一個是美容會所，一個是婚紗攝影店，黃耀祖以爲凌夢雅會進美容會所，結果進的是婚紗攝影店，更讓他冷汗的是，凌夢雅不是單獨拍，而是要和他一起拍，拍的還是……結婚照。
黃耀祖一臉驚恐，腦子飛速轉動在想拒絕的理由，結果是徒勞的，凌夢雅期盼的表情讓他不忍心拒絕，而且凌夢雅說的話還那麼的殘酷：“我不是沒有信心了，只是不想留下遺憾，如果手術失敗，至少我能帶著一張照片去另一個世界，一張就夠，我們拍一張。”
話殘酷，拒絕更殘酷，所以終於黃耀祖點了頭，哪怕不知道爲什麼是自己，而不是別人，凌夢雅幹嘛不找個自己喜歡的人拍？那樣不更有意義？就她這情況，即便對方不喜歡她，應該都會答應。
凌夢雅很高興，立刻和工作人員商量，然後選婚紗，期間工作人員一直跟著不停遊說她拍系列，這樣他們能多賺錢，不然拍一張纔多少錢？
其實凌夢雅那表情特願意拍系列，只是時間並不允許。
既然拍，或許多拍幾張也好，黃耀祖心裡這麼想，隨即對工作人員說：“你別再煩她，讓她好好選，我和你說，可以拍一套，小系列是十一張對吧？”
工作人員點頭：“對，一心一意，好意頭。”
黃耀祖看了看時間道：“我們只有一個半小時，能拍這麼多嗎？”
工作人員想了想說：“如果不出外景，應該是可以完成的。”
“我要的是絕對，不是應該，因爲超過一分鐘我一毛錢都不會給，而且不出外景，價格應該不一樣吧？”
“這個……要用到相同的設備，價格……能便宜點，看你們那麼有誠意，好吧！”這妞真虛僞，事實上價格就不一樣，“至於時間，要是你們換衣服的速度快，其實可以，我們這兒室內景也可以做各種佈置，其實沒什麼分別。”
在挑選婚紗的凌夢雅插話道：“我能在大街上拍幾張嗎？”
工作人員點頭道：“當然可以，不過這樣一來價格就不能便宜了，因爲到大街上那也算是外景。”
凌夢雅目光投向黃耀祖，在徵求意見，這讓黃耀祖覺得很舒服，凌夢雅很會尊重人，不會好像凌夢瑩一樣我行我素，我喜歡就行，管你死活！所以對著凌夢瑩，稍微有點不願意的黃耀祖都立馬拒絕，對著凌夢雅明顯不可以，即便很不願意都無法拒絕，心裡有種魔力在阻止自己拒絕。
黃耀祖說：“沒問題，快點安排就好。”
工作人員很乾脆：“好的好的，我立刻安排攝影師和化妝師，你們挑選婚紗禮服，都是乾淨的，請放心……”
黃耀祖揮手道：“去吧，我必須再提醒你一句，遲一分鐘我都不會給錢。”
工作人員嗯了一聲連忙安排去了，凌夢雅對黃耀祖說：“謝謝你。”
黃耀祖故作嚴肅道：“你也該快點，別再說謝謝，不然他們要白拍，收不到一分錢。”
凌夢雅笑著說：“我已經挑選好了好，還幫你挑選好了，我們換三套就夠，婚紗，旗袍，時裝，你有意見嗎？”
黃耀祖怎麼可能有意見？他已經有點迷糊，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做的是對是錯？
由於黃耀祖說了超時不付賬，工作人員效率非常高，不一會就把攝影師和化妝師找來。攝影師調試設備做佈景，化妝師和凌夢雅進女化妝間，先換婚紗後化妝，十分鐘不到已經走出來，那會兒男化妝師已經在外面幫黃耀祖化好妝。
拍攝的速度很快，畢竟佈景就那麼幾個，只是拍的過程中攝影師的要求讓黃耀祖不自然，攝影師把他和凌夢雅看成是情侶，那壓根就不是情侶，怎可能做得出恩愛而自然的姿態？最終只是勉強而已，雙方都一樣，包括凌夢雅。
內景完成後立刻上大街，地點是攝影師推薦的，到傍邊的廣場拍，廣場的人流量非常龐大，都市的感覺尤其濃烈，他們一對俊男美女走出去吸引不少目光，整個過程凌夢雅都笑的很幸福，尤其攝影師要求黃耀
祖橫抱著她照一張的時候。
慢慢的，黃耀祖融入了狀態，因爲不少路過的目光都在羨慕，他看看自己身邊的凌夢雅，真的十分值得驕傲，都說穿婚紗的女人最漂亮，話是對的，而如果是穿上婚紗的漂亮女人，就跟魚和水結合一樣，更加生動和精彩。
只是，那種精彩不多久就完結了，拍完收工那一刻黃耀祖感受到凌夢雅很失落。慶幸的是，回到婚紗攝影店在電腦上看照片時，那種幸福的笑容又盪漾在了她的臉上，然後一直維持到離開婚紗店，坐在出租車去電影院的路上。
出租車裡，凌夢雅對黃耀祖說：“我今天一次圓了兩個夢，謝謝你黃醫生，我會永遠永遠記住你。”
黃耀祖說：“你要把圓了的夢轉化成力量我就很高興。”
凌夢雅充滿信心道：“必須的。”
黃耀祖給她一個笑容，沒有再說話，視線轉往窗外看著外面忙碌的世界，直到出租車徹底停下來，已經到了電影城。
下午的場次可選擇的片子並不多，不過那不重要，就凌夢雅的心情，看什麼都不會覺得不快樂。
最後黃耀祖選擇了一場內地喜劇，笑笑對凌夢雅有好處，凌夢雅是不怎麼提意見那種人，特能遷就，給人一種和她相處很舒服的感覺，她沒有美女該有的脾氣，俗稱的公主病，反而很大氣很大方得體，在人多的場合肯定不會讓男人丟臉，這是男人們夢寐以求的女人。
進場時凌夢雅走在前面，黃耀祖留意到她忽然摸著自己腰，還幾乎崴了一下，他立刻扶住她說：“怎麼了？感覺痛嗎？”
凌夢雅回頭笑了笑說：“一點點而已，找到座位坐坐就好。”
“心臟呢？”
“心臟沒事。”
“好吧！”換黃耀祖走前面，拉住她的手走，“我帶你走，快點。”
凌夢雅嗯了一聲，並沒有感到不自然。
找到座位坐下以後，黃耀祖一直暗暗留意凌夢雅的狀況，電影開始後都一樣，所以其實演的什麼內容並不是十分清楚，只是覺得挺好笑，凌夢雅一直在露笑容，雖然笑中稍微有點小痛苦，那只是身體問題，她的心裡乃至靈魂都在愉悅。
電影散場，黃耀祖和凌夢雅最後出去，等電梯又最後進，不過回到醫院並沒有遲到，而且還早到一分鐘。
很慶幸啊，因爲凌夢瑩竟然就在病房裡面，坐在椅子上翻著雜誌，她戴著一副眼鏡，整個人看上去很安靜、很溫和。當然前提是她不說話，那很有魅力，一說話只能用一句俗語形容：狗嘴吐不出象牙。
凌夢瑩放下雜誌，目光投到黃耀祖身上說：“沒有遲到，我替你高興。”
黃耀祖露出一個假笑：“不然你就得替我收屍對吧？”
凌夢瑩哼了一聲，去扶凌夢雅坐好，兩姐妹沒聊幾句心外科主任就來了，然後是黃天星來，黃耀祖不方便在，只好走出去，凌夢瑩跟著黃耀祖出去，黃耀祖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她站著護欄，眼鏡已經脫掉，正用帶鄙夷的目光看黃耀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