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軒轅微自然是光彩照人,臉上時時刻刻的帶著得體的微笑,不親近也不疏遠,有著一個大國公主的驕傲和尊嚴,這一切映的那暗處的軒轅籬更加的黯淡無光了,這軒轅籬是軒轅傲的第六女,生母只是一個身份地下的采女,一夜恩寵,就有了這麼一個六妹妹,而她的母親也因爲難產離世,被軒轅傲安排人草草的安葬了,按理說,比起她踩在衆人肩膀上高高遙望的軒轅微,不知道幸運了多少倍,軒轅籬一身鵝黃色的小衫,斜斜的簪子在宮燈的照耀下搖曳著,就像一隻即將枯萎的落葉,在哪裡自憐自愛,女子的臉蛋很小,甚至還沒有一隻手大,高高的鼻子,眼睛微褐,小巧的脣,因爲不停的咬住鬆開,已然顯現出了蒼白色。
洺奕見獻禮還有很久才能輪到自己,只好又從偏僻處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看見自己的這位小妹妹坐在那裡無人問津的可憐模樣,像極了那時的自己,拿著酒杯就走了過去:“小六,怎麼了,不開心嗎?
”軒轅籬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忙擡頭一看,原來是最疼愛自己的四哥,可能是因爲同病相憐吧,軒轅籬
和軒轅宇算是衆多皇子皇女中相處的最好的一對了,軒轅籬沒有母親,自小就跟著自己的奶孃杭氏生活,軒轅傲更是從來就沒有看過她,也只有自己這個四哥哥,每次出征或是出遠門都要給自己帶點小禮物哄自己開心,軒轅宇在軒轅籬的心中一直是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
“沒什麼,四哥哥,你怎麼不去前面坐著?”軒轅籬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努力使自己看起來和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小六,不要和四哥裝,明明那麼傷心,還要裝出一副開心的樣子,這樣下去,會悶壞身體的。”軒轅宇輕語安慰道,每次見到這個嬌弱的妹妹,軒轅宇屬於男子的硬朗和剛強在此刻都會化成繞指柔。
“我只是感慨,爲什麼大姐那麼輕易就擁有一切,而我什麼都得不到,父皇的眼睛從來就沒有落到我的身上。”軒轅籬輕輕的說著,聲音很低,要不是軒轅宇在很仔細的聽她講話,很可能就會聽不見這個柔弱女子所發出的聲音。
“原來是爲這個傷神,我還以爲是這回四哥出遠門沒有給你帶禮物,你生氣傷心了呢。”軒轅宇故作輕鬆的說道。
軒轅籬搖搖頭,眼波婉轉,像極了江南女子手裡的睡蓮,在你的手心裡靜靜的開放,好像軒轅籬的母親就是江南人士,出自那紅牆碧瓦中的小家碧玉,死於這泠漠無情的皇宮大院。
“四哥哥從來都不是出遠門,而是去了戰場對不對,都怪小六不知道四哥哥的苦,還一直爲四哥哥添麻煩。”
軒轅宇看向自己這個柔弱乖巧的妹妹,一股暖意涌上心頭,自己的這個妹妹無論是樣貌還是人品都比那個虛僞傲慢的軒轅微不知道好了多少,只是父皇,你的眼睛什麼時候能往我們這裡看一看呢,哪怕就一眼呢,作爲你的兒子,我到現在都不知你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看
向的是何處,難道哪裡的風景比自己的親生孩子還要重要嗎?
“四哥不苦,四哥一看到小六就一點都不苦了。”軒轅宇輕輕撫摸著自己這個小妹妹的頭頂,是難得的寵愛與耐心,與往日的那個殺伐決斷的男子判如兩人。
軒轅籬只是拼命的搖著頭,手臂攀上軒轅宇的衣袍,急切道:“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四哥哥打了敗仗,父皇會不會怪罪四哥哥?”
軒轅宇嘴角還是掛著若有若無的笑道:“我還怕父皇不怪罪呢。”此次西昭與北冥的戰爭,除了北冥的軍隊驍勇和不怕死以外,他們的人數在在很大程度上也比西昭多了很多,再加上西昭境內有人不希望軒轅宇贏,恨不得他死在戰場上纔好呢,不過,他軒轅宇命大,被人救了,救他的是那般剛毅堅強的女子,那決絕的身影一直刻印在軒轅宇的腦海裡,一直激勵著他,決不能輸於這個叫楚蕪莜的女子,他一定要比楚蕪莜更加的強大,更加的無堅不摧,立於這四海八荒之間,沒有什麼是他軒轅宇會害怕的,他一直都是那麼的勇敢。
“四哥哥可知道此次那東渚國的人也來了,他們…..”軒轅籬的話還沒有說完,元祿就高喊著:“東渚萬道遠大人前來祝壽,敬獻東渚特大夜明珠一枚。”
說著,就四個侍衛模樣的人擡著一頂巨大的梨花木箱子走了過來,把箱子放在了正中央,讓大家都能正正的看的到的地方,萬道遠拍拍手,箱子就從四面八方的打開,一隻巨大而又潔白的蚌殼展現在衆人的面前,體積之大,足以裝下整整兩個人有餘,西昭處於內陸國家,只有一面靠海,還是一面全面封鎖的海,爲了預防敵人從此海處偷襲,從西昭開國起就嚴令禁止西昭人打撈和出海,這一次東渚這個小國敬獻了這麼一隻巨大的海洋裡的東西,的確是衆人大開眼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