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眼睛斜斜的看向衆(zhòng)人,眼角閃過一絲不屑和不耐,他走上前幾步,離那位大膽的嫖客不足一米道:“朝歌淺薄,不知這位兄臺有何高見,朝歌洗耳恭聽。”
那位大膽的嫖客雖然膽大,但也不敢真正的開罪這位朝歌公子,但也沒料到這朝歌公子竟然這樣的回答自己,一時頭皮發(fā)緊,也不知怎樣作答。
“我選二公子。”那嫖客喃喃的說道,明顯的底氣不足。
楚蕪莜站在不遠處冷冷的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想來這位大膽的嫖客選擇沐爽,想來是酒桌上的狐朋好友,青樓楚館一起逛,酒館賭館一起玩,這樣的交情雖然說起來有些膚淺,但大家都是常年混跡風月場所的,今日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要是不選二公子,不亞於當場自己打自己的臉。
朝歌卻沒有提出什麼質(zhì)疑,依舊笑道:“看來大家心裡已經(jīng)有了人選,那還來問朝歌有何用,朝歌又不是老城主。”
一句話,把得罪人的問題拋了出去,就是我尊重大家的意見,沒有什麼異議。楚蕪莜在心裡嘆了口氣,要是這樣的人來支持沐霖,那該會有多麼大的勝算啊,楚蕪莜這不至於這麼辛苦的爲沐府懲奸除惡了,但在心裡明明知道,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屈居人之下的,假以時日,或許楚蕪莜這個北冥的女皇都對他無計可施,但後來的事實也的確是這樣的。
“伊若舞可是已經(jīng)送走了?”見衆(zhòng)人又恢復(fù)了先前的熱鬧和玩耍,朝歌問頭問道身邊的虹桉道。
虹桉回答道:“早就送走了,現(xiàn)在在沐府二公子沐爽的身邊。”
朝歌點點頭,整理一下自己華麗的衣袖:“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只要使這陵城越亂越好。”
虹桉彎腰領(lǐng)命,在看朝歌,早已進入轎中,在紛紛揚揚的梔子花瓣中浮了起來,在衆(zhòng)人訝異的眼神中,逐漸形成一個耀眼的光圈
,瞬間消失在衆(zhòng)人的眼中,安靜的來,安靜的離去,引起了人們的驚訝和稱讚,只是揮了揮衣袖,不帶走一片世俗的眼睛,楚蕪莜揉了揉眼睛,極度的的懷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個夢,夢見了一個雌雄難辨的神秘男子,但楚蕪莜從來就不是惑於外表的人,看來就算是再損失幾個暗衛(wèi),也要好好的查一查這個神秘男子的真實身份,如果查不清的話,她就親自去查,不過看樣子,他和這彩繪樓的老鴇說的話最多,雖然聽不清說的是什麼,但這老鴇就是突破口,這一點是不會錯的,楚蕪莜拍拍手,心裡一片明朗,看來這彩繪樓要常來了。
西昭皇宮
洺奕一身淡紫色長袍,繡著暗色的花紋,頭髮玉冠束起,腰間的玉帶鑲著細碎的寶石,眉目如畫,面如冷峻,他伸出手打開窗戶,看了眼天色,烏雲(yún)自東南方緩緩的飄過來,喃喃的到了句:“要下雨了”。
不知怎麼,自從洺奕回到西昭之後,西昭國境裡的雨水就多了起來,就像女子的眼淚,流了個沒完沒了,雖然人心情煩悶,但舒緩了西昭的乾旱情況,也算是解決了一件難事。洺奕的寢宮和三皇子軒轅昊以及其他的皇子皇女的皇宮隔得很遠,像是隔了幾個時光一般,洺奕作爲西昭的四皇子,驍勇善戰(zhàn),勇冠三軍,在千軍萬馬之間取上將首級,爲人更是淡漠如絲,猜不透他心裡面的想法,只是遠遠的看著,已經(jīng)很受衆(zhòng)人的敬畏了。其實,和北冥的戰(zhàn)役打算派的是三皇子軒轅昊前去迎戰(zhàn),但戰(zhàn)場上刀劍無眼,皇后不捨得自己的親生兒子前去冒險,糾集大臣聯(lián)名上奏,西昭皇帝無奈,只好派了這個冷冰冰的四兒子前去,雖然知道父皇這是無奈之舉和對自己實力的信任,但心裡還是有些酸澀,那些隱藏在心裡的往事,雖然不說,雖然不想,但在心裡還是依舊的耿耿於懷,特別是在見到諾言之後,這種感覺就更加的強烈了起來,父皇的印象
就在哪一夜徹底的崩塌,他怎麼能這樣呢,能這樣呢…..洺奕實在是想不通,在睡夢中,他翻來覆去的想,在征戰(zhàn)時,他也在想,在遇見那個叫無憂的女子時,他也在想,只是想得到一個答案而已,爲什麼就是這麼得難。
背後似有人影靠了過來,但來人渾身的溫和氣質(zhì),軟化了洺奕的冷冽。
洺奕轉(zhuǎn)過身來,看到來人,微笑著道了句:“元祿公公,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那來人一身掌事太監(jiān)的衣袍,繪著精巧的圖案,不過是四十歲左右的模樣,卻已顯現(xiàn)出久在皇宮裡的滄桑。
“老奴還好,殿下可還好?”元祿走進了洺奕,整個人帶著春風化雨般的溫暖,讓洺奕一掃之前的陰霾。
“不好,被人追殺了好幾次,差點連命都丟了。”洺奕似是不在意的說道。
元祿皺起了眉,似是十分的不悅道:“這事,皇上知道嗎?”
洺奕搖搖頭,道:“我從回來到現(xiàn)在只見過父皇一面,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倒讓我跪了小半個時辰。”
“這件事我略有耳聞,能回來就好,他們會動手也在意料之中,你自己要做好萬全的準備,以備不時之需。”元祿淡淡的說道。
“這些,我還沒有放在眼裡,你可知,他們派出殺我的殺手是誰?”洺奕負手立在窗前,語氣裡已經(jīng)帶上了些許的憤怒。
“誰?”元祿問道。
“諾言”。洺奕薄脣輕啓,似是很費力的吐出這麼兩個字,耗費了他許多的力氣,以至於到現(xiàn)在好不能平靜下來。
“我明白的。”元祿在洺奕的身後說道,這次他用了一個“我”字,看樣子是要極力的安慰洺奕,畢竟他和諾言的往事是他親眼見證的。
“不,元祿,你不明白。”洺奕似是哀傷到了極處,連身體也在微微的顫抖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