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yún)洞府。
葉純陽看了看面前漂浮的十來張無上級符籙,心中暗感滿意。
雖然這三日消耗了不少符紙,但終歸物有所值,無上符籙比不上半靈符的威力,但一齊施展之下,便是同階修士也要暫避鋒芒。
照常理而言,一般人不可能一次性激發(fā)如此多的符籙,但葉純陽神識強(qiáng)大,半靈符以下的符籙瞬息間就可以激發(fā)數(shù)十張,如此強(qiáng)勢之威絕非常人可以比肩。
不過符籙畢竟是易耗之物,此番他所取的符紙也非上等,僅可釋放一次,是以不到危難時刻絕不可輕易祭出,否則多用一次便少了一張底牌。
凝望這些符籙,葉純陽眼神微微閃爍,體悟這三日來煉符的心得。
煉符一道,對符師的神識修爲(wèi)極其考究,甚至比煉丹更爲(wèi)苛刻,以往他只刻畫高級符籙,無上級還是首次刻畫,不過如今他已是將煉神訣修成元神出竅的境界,神識比從前強(qiáng)了數(shù)倍不止,因此對此早有信心。
況且他修道至今,所得的無上級法術(shù)自然不少,起初在耗費(fèi)了上百張符紙之後,終於逐漸掌握了此道精髓,刻畫起來自然順手許多,可惜花了整整三日,畫了數(shù)百張符紙,卻只有十八張刻畫成功,這倒是讓他略感遺憾。
畢竟若能煉出個百八十張,危難之時一起激發(fā),威力足可媲美半靈符了。
可是葉純陽也知道煉符不易,要批量煉製無上級符籙並不現(xiàn)實。
“看來日後需得在煉符一道多做修習(xí)纔是。”
葉純陽暗暗打算著,若能煉出威力強(qiáng)大的符籙也是一大助力。
他卻是不知,如此一幕若讓某些煉符師知曉,定要驚駭欲絕。
一般築基期以內(nèi)的煉符師,能製成無上級符籙已是天賦超絕,他卻僅用了三天時間便煉出十八張,如此成績已是少見,此事若傳了出去,勢必要在修仙界引起巨大的轟動。
可惜葉純陽對煉符一道接觸不深,自然不知自己煉符天賦如何,即便知道也會低調(diào)行事,畢竟樹大招風(fēng),越是引人注意越容易招來禍端。
心中定計好後,葉純陽不再顧慮,收起符籙便將洞府大門打開,平靜走了出去。
今日已是和夏侯至約定的三日之約,需得到其閣樓面見。
對於此行,葉純陽雖多有謹(jǐn)慎,但對天魔古洞中的玄鐵之精也是勢在必得的,而且他很好奇此行究竟還有誰一同前往?
“咦,葉道友出關(guān)了嗎?不知道友此行要往何處去?是否有我二人效勞之處?”
就在葉純陽剛剛踏出祥雲(yún)之時,身後傳來一道和善的輕笑聲,回首望去,正是乾坤劍派那兩名守衛(wèi)走來。
看到二人,葉純陽想到什麼,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道:“原來是二位道友,說來也巧,本人正要出城,不過聽說這祥雲(yún)附近設(shè)有禁制,本人初來乍到,對此尚不熟悉,二位在此處守衛(wèi)已久,不知是否能爲(wèi)本人引路?以免亂走之下觸發(fā)了禁制就不好了。”
二人聞聲恍然。
那中年男子笑道:“原來如此,此處祥雲(yún)由各派聯(lián)名把守,爲(wèi)防止某些居心叵測之人搗亂,各派的確是設(shè)了不少禁制的,道友若不知其門道,亂走確實會有危險,只是……”
話到此處,他忽然頓了下來,神色中略顯爲(wèi)難。
見狀,葉純陽隱隱明白了什麼,心中不由冷笑,但表面不露聲色:“只是什麼?道友有話不妨直說便是。”
中年男子猶豫一陣,隨後故作嘆息的道:“若是換做往日,我?guī)熜值芏藸?wèi)道友引路倒也無妨,只是今日另有急事,恐怕……”
說話間,其眼神閃爍不定,明顯另有深意。
葉純陽暗中冷笑不已,二人如此作態(tài)自然是想在自己身上撈些好處,於是也故作恍然,從袖中取出一袋靈石,道:“二位道友辛苦勞碌,此乃小小心意,二位不妨收下,只消帶本人出城,不會耽誤太長時間的。”
二人眼睛一亮。
中年男子暗道此人醒目,嬉笑著便將那袋靈石接了過來。
清點(diǎn)一番,其中竟不下千枚,當(dāng)下更是欣喜。
方纔他言辭閃爍自有敲詐這葉小寶的意思,卻沒想到對方出手如此大方,讓他暗感意外。
但是他掂了掂袋子後,目光則閃爍起來,接著又一臉爲(wèi)難的道:“道友在我派區(qū)域租建洞府,自是我派貴客,如此小事,我等理應(yīng)應(yīng)承的,只是我二人確實有要是在身……”
葉純陽心中微寒,但他沒有多說,又取出一袋靈石丟了過去:“二位道友不必多說,安心領(lǐng)路便是。”
二人見此自然大喜。
那中年男子笑容開朗起來,連連諂媚道:“好說,好說,道友如此盛情,我二人豈能不知好歹,道友請隨我來。”
說著,欣然在前領(lǐng)路。
葉純陽冷笑不已,此二人貪得無厭,不過吃得再多,待會兒也要全吐吐出來,旋即不動聲色的跟在其後。
“此處禁制甚多,道友需得小心行走纔是。”那中年男子途中不忘提醒。
葉純陽默然點(diǎn)頭。
得了這麼多靈石,二人自是心情大好,一路多是恭維討好之詞,很快即他領(lǐng)到祥雲(yún)之外。
“此處乃是懸空城與祥雲(yún)的銜接之處,已然安全了,道友請自便。”中年男子回頭向葉純陽笑道。
在他們看來,這葉小寶遲早是要被諸葛羽收拾的,而此人似乎很富裕的樣子,他們自是想著從他身上多撈些好處,否則等他被諸葛羽滅掉可就白白錯失機(jī)會了。
話落便欲恭送葉純陽離去。
但他並沒有動,而是立在原地,面上多有古怪之色。
看了看二人,葉純陽忽然一笑,道:“照道友所言,此處既是兩地銜接,那在此做些什麼,想來城內(nèi)護(hù)衛(wèi)兵不會插手?”
“正是如此,咦,道友此話是什麼意思?”中年男子笑著點(diǎn)頭,正想繼續(xù)說些什麼,忽然覺得不對,然而不等他開口,眼前突然一黑。
“啪”的一聲,中年男子驟然飛起,身體凌空打轉(zhuǎn),眼前冒起一片金星。
竟被葉純陽一巴掌拍暈。
“葉道友,你……”
身旁一人臉色狂變,正欲呵斥,突然也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靈力護(hù)罩都未能祭出便已一頭扎入城牆之內(nèi),似死狗一般橫在那裡。
原本那中年男子仍是渾渾噩噩,但看到同伴在城牆內(nèi)扎得頭破血流之後頓時清醒,怪叫一聲後,急忙取出一支信箭要向召喚附近同門。
但是這信號尚未點(diǎn)燃,面前已是迎來葉純陽充滿笑意的臉。
“砰”的一聲巨響,中年男子也隨他那位師弟去了。
不過葉純陽在將其扎進(jìn)城牆之時刻意收緩了幾分,讓其保留幾分清醒,並未昏死過去,是以那中年男子明明昏昏欲睡,卻又切身感覺到頭破血流的疼痛。
“道友饒命!不知我?guī)熜值芏撕翁幍米锪说烙眩粲忻胺福叶俗援?dāng)向道友賠罪,但我二人乃乾坤劍派門下,道友膽敢羞辱我等,我派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中年男子心中怒然,口中雖是求饒,卻不忘以門派鎮(zhèn)壓。
“區(qū)區(qū)門派,葉某何懼?”葉純陽面透冷意,“前幾日看你二人貪圖葉某的靈石似乎很開心,現(xiàn)在感覺如何?”
中年男子聽聞此話臉色驀然一變,驚顫道:“道友此話何意,我等何時貪圖過道友的靈石?”
他竟咬牙裝作不知。
“看來閣下記性不是很好,既然如此,便讓本人替你回憶回憶。”
葉純陽冷笑一聲,說話間驀然擡手,中年男子腦袋又狠狠扎進(jìn)城牆之中。
“住手!前輩住手!”
中年男子連連慘叫,道友都不敢稱呼了,連忙改口喚葉純陽前輩。
“現(xiàn)在可想起來了嗎?”葉純陽露出和善的笑容。
“是,前輩租用那間洞府,的確是一年一萬靈石便可以,是小人財迷心竅,妄自貪圖前輩的靈石,小人這便如數(shù)奉還。”
中年男子滿臉苦相,慌忙掏出乾坤袋丟給葉純陽。
將乾坤袋隨手接過,葉純陽默然清點(diǎn)了一番,包括方纔讓二人引路所給,一共四萬多靈石全部收回。
事實上,以他強(qiáng)大的神識,怎會感知不出祥雲(yún)中的禁制,此番令二人帶路只是要將靈石連本帶利的收回。
雖然葉純陽並不在乎這點(diǎn)靈石,卻也不想白白當(dāng)了冤大頭,此二人既然敢敲詐到他的頭上,自然要付出代價的。
“小人已將靈石悉數(shù)奉還,前輩可否放了小人?”那中年男子哭喪著臉求饒。
“自然可以了。”葉純陽笑了笑,可忽然間又若有所思的道:“說來本人還需在你乾坤劍派的管轄之處再多租用一段時間,這樣吧,那洞府租金既是一年一萬靈石,本人也不能讓你吃了虧。”
說話間分出一半靈石。
中年男子見狀卻連連心顫,絲毫不敢接過,不住搖頭道:“前輩大人大量饒了小人,豈敢再收您費(fèi)用,那洞府前輩想租用多久便用多久,分文不取!”
葉純陽一怔,怒道:“混賬東西,你是瞧得本人寒酸,付不起洞府租金是不是?葉某素來恩怨分明,你如此所爲(wèi)豈非輕視本人,讓本人成了那卑鄙無恥的小人?”
“不不不,前輩多慮了,小人豈敢輕視前輩,祥雲(yún)隸屬各派,但我等在此守衛(wèi)多年,多租一處或少租一處門派也不會多問,免去租金是小人孝敬前輩,怎會陷前輩於不義。”中年男子很是認(rèn)真的道。
“果真如此?”
“確實如此!”
聞言,葉純陽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