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英殿。
“皇上,這牌子是丞相府的令牌!”
大宮女反覆打量著一塊令牌,將它呈給了季清決。
這是季清決和黑衣人打鬥時,黑衣人身上掉落的令牌。
怎麼就這麼巧,這些人偏偏將令牌帶在身上?又這麼巧的,不小心將令牌落在她眼前?
季清決輕笑,誰會那麼傻,帶著罪證去殺人?
“那些死人什麼身份?可查了?”
“都是些江湖殺手,靠殺人買賣營生。雙方只收錢,不會面,所以也查不出幕後的人。”
“不,有一個不是!”季清決記得,最後一個殺手的武功比其他殺手的武功更高,與其他殺手的武功路數也不同。
季清決望向大宮女,笑問:“我記得你在半月前給我呈上了一件極好看的衣服。”
“是”
“出自何人之手?”
“是一個來自天齊國的繡娘。”
“那衣服上面貌似繡了幾朵好看的花,是什麼?”
“那花草是天齊國的九玄花。”
“什麼人會把花刺在手臂上呢?”
“天齊國的男子生下來都會在手臂上用九玄花的花汁刺上九玄花。這九玄花一旦刺上,便永遠去不掉。”
季清決在手中反轉著令牌,口中輕輕呢喃:“天齊國……”
她轉向大宮女。
“你去僱幾批江湖殺手,接下來這一年,讓他們每月去一次天齊皇宮!順帶送些東西,什麼殺人蜂啊,毒蠍子、毒蜘蛛什麼的,多帶一些!”
大宮女一愣,抿脣輕笑。
“天齊皇宮守衛森嚴,恐怕需要多派些人。”
“多派些!我們花清國雖然打仗不行,銀子還是不缺的!”
“是,奴婢這就去辦。”
十五日後,天齊皇宮。
某皇帝望著侍衛數日搜尋出的各種毒物,面色鐵青,手指關節咔咔作響。
……
是夜,花清國鳳英殿前。
“皇姐,媞兒已經三個時辰沒見你了,你就讓媞兒和你一起歇息吧!”
門前,花月媞緊緊扒著季清決的大腿,一副誓死不撒手的模樣!
“你撒手!”
“不嘛!除非皇姐讓媞兒進去!”
“你昨晚夢見什麼了?上半夜踢我,後半夜啃我!”
“媞兒不記得了。”
“我記得,所以你撒手!”
“皇姐,媞兒今晚不會惹您生氣的。”
“行行行,你進去吧!”
聞言,花月媞立馬奔進屋內,一溜煙鑽進被窩,規規矩矩躺好。
季清決輕手輕腳關上門,飛奔離去。
身後的大宮女早已退下,此時她隻身一人,打算逛逛皇宮再隨意去一間寢殿歇息。
紅牆下,柳枝浮動,月華如洗。
忽見一人立在湖邊,背影朦朧。
“誰在那兒?”
那人轉身走近,紅衣邪魅飄動。
季清決上前幾步。
“是你啊!”
昀離也認清來人是季清決,頓時一臉不屑。
“皇上真是好興致,這麼晚了還記得來找谷幽!”
谷幽?什麼意思?
季清決回首,原來她不知不覺已經到了谷幽的天和宮。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在宮裡?”
“因爲一盤棋,忘了時辰。”
“你這日子過得真是瀟灑。如今戰事告急,怎麼不見你上陣殺敵?”
昀離反問。
“皇上既然知道戰事告急,又爲何不派兵支援?”
兩人目光交錯,心知肚明。
這花清氣數將盡,即便季清決有辦法退敵,卻沒有退兵的將士。朝廷內部結黨營私,一時間難以清理乾淨,即便可以清理乾淨,又如何注入新鮮的血液?外部天齊窮追猛打,不出多久,城池必破!
半晌,昀離譏諷一笑。
“皇上該不會是要逃吧?”
“想什麼呢?寡人可是皇上,寡人怎麼會逃?”
季清決走近拍拍昀離的肩膀。
昀離拂去季清決的手,雙手環抱於胸前,緩步離去。遠遠的傳來聲音。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