姸兒從外回來,抖落身上的白雪。輕笑道:“姑娘,下雪了!”
季清決望著屋外白雪簌簌,不由玩心大起,一陣小跑出去。
姸兒連忙拿起披風在後面跟著,順手關上了門窗。
院內,白雪不聲不響的將大地變成了銀白。季清決歡快的跑著,眼見姸兒快要追上來了,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悄悄地躲在了被白雪覆蓋的樹叢後面。
見姸兒到別處尋找,才悄悄地起身。剛轉身,身後不知何時已站了一個人,猛然被嚇了一跳,她微微向後一滑,差點摔倒。那人連忙將她扶穩。
站穩,季清決仔細一看,面前的人穿著月白色錦衣,絕美的容顏被冷風吹得發白,眉間有一顆硃砂痣,妖嬈不已。
季清決微微有些愣神,那人卻笑了。
“你在這裡做什麼?”
“等姸兒。”季清決微微有些發抖,許是寒風颳得,許是有些害怕。
“過來。”那人自顧自地在前面走著,進了她住的屋子。
季清決緩緩地跟上,也進了屋。
“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
“你大病初癒,應該少出去纔是。”說這話時,那人緊緊地盯著季清決,直到看不出任何異樣才放鬆下來。
“嗯。”季清決軟糯糯地問道:“你就是王爺嗎?”
那人輕笑點頭,笑意卻不達眼底。
“我是誰?叫什麼?”
王爺緩緩道:“你叫…”他眸光望了她一眼,神色一閃。“你叫白簌。白雪簌簌的白簌,是本王的婢女。”
白簌愣神,這名字異常生疏,許是她這病生的太厲害,竟連自己的名字也沒記住。
聽姸兒說,她跟在王爺身邊已經十年了,這麼說,王爺應該算是她親近的人吧,想到這兒,她心安了幾分。
王爺待的不久便走了,再見已是兩日後。
這日,王府裡來了一位青樓女子,生的很是嬌媚,說是王爺找來唱曲兒的。
“王爺,她是誰啊?似乎與府上其他女子不一樣呢!”女子嬌柔的說著,一邊打量著白簌。
王爺笑道:“她是府上的婢女,跟著本王的日子久了些,自然與其他人不同。”
那女子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接著一陣媚笑,二人相擁入了屋內。
白簌訥訥地在屋外站著,寒風吹得她瑟瑟發抖,姸兒小跑過來,一把拉過白簌。
“姑娘,這可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快跟我回去。”
白簌回屋後,無事可做,只得支著腦袋在窗前看著飄雪。
忽聞姸兒喚了聲王爺,白簌回頭。王爺進來了,向窗邊的白簌喚道:“過來。”
白簌走了過去,目光觸及王爺頸間蹭的胭脂,一陣反感。隔了一段距離便停了腳步。
王爺靠近白簌,不知用什麼紅色的東西在白簌眉間點上一顆硃砂痣。
白簌走近鏡子,望了望,見眉間已添了一顆硃砂痣,自己手撫上去,剛點上的硃砂痣竟不褪顏色,依舊如血滴子一般,嬌豔欲滴。
忽然,鏡中多出一個白影,王爺走上前,望著鏡中白簌眉間的硃砂痣,很是滿意。
“這麼看,倒是添了些秀色。”
確實,僅僅添了顆硃砂痣,整個人便秀氣了不少。
驀地,王爺望著鏡中的白簌道:“幫本王一個忙好嗎?”
白簌訥訥地點頭,鏡中王爺妖嬈的笑了。
“明日會有一個人來接你,你就跟他去吧!”
白簌愣愣,“去哪兒?”
“白府。”
“去做什麼?”
“去當白府千金。你的身份誰也不能透露,否則會招來殺身之禍。”
白簌眼底有些落寞,“可以不去嗎?”
王爺的臉色驀地一寒,比屋外的寒風還要冷上幾分。
“不可以!”
這是白簌聽到的答案,事實證明,她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