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兒又開始飛速的朝城外跑去,可是,這一次,初雲(yún)不害怕了,因爲腰間有一隻有力的手臂環(huán)著她!
不一會兒後,馬兒就馱著李慕風和初雲(yún)來到了南城門外。遠遠的就看到幾個粥棚前都排起了長龍,成百上千的男女老少都秩序井然的排著隊伍領著稀粥。雖然他們碗裡都是稀粥,只能用來果腹而已,不過,從他們的臉上彷彿已經(jīng)看到了生的希望!
這時候,馬兒已經(jīng)停在了一棵大柳樹下,只是,這個時節(jié),柳樹上幾乎已經(jīng)只剩下枯黃的柳葉。
“我們的糧食還能維持多少天?”初雲(yún)問著身後的人。
懇“十幾天吧!前兩日我又籌集了一些糧食,估計能堅持到月底。”身後的李慕風回答。
聽到他的話,初雲(yún)擰著眉望著遠處的那些排著長隊領食物的流民。發(fā)愁的道:“冬天已經(jīng)來了,要是糧食用盡了,他們可該怎麼辦?總不能活活的餓死凍死吧?”
初雲(yún)的話讓李慕風也是眉頭一蹙。遲疑了一刻後,才道:“我的幾個朝廷裡的朋友已經(jīng)連續(xù)給皇上上奏章了!希望朝廷能夠趕快派人到?jīng)鲋萑ベc災。這些災民一聽到家鄉(xiāng)賑災的消息估計就會回到家鄉(xiāng)去的。”
讓“可是皇上能同意嗎?他現(xiàn)在流連於聲色,也不知道那些奏章他會不會看到!”初雲(yún)出了實話。
這就是南越王朝的現(xiàn)狀,太后和皇帝都流連於聲色犬馬,朝廷中的官員也大多是結黨營私,各自爲營!根本就沒有人去管老百姓的死活。唯有幾個剛直的官員,也是受到了排擠。南越王朝的國力已經(jīng)每況愈下,失掉民心!
“現(xiàn)在我們只能盡人事聽天命了!”李慕風嘆了口氣。
“也只能聽天由命了!”初雲(yún)仰天嘆氣道。
“好了!別想這些不開心的事了。這些事都是應該由男人來做的。不如我?guī)阍偃ト~谷看看?”李慕風詢問著前方的初雲(yún)。
不知道從何時起,他竟然不想看到她不開心的樣子了!她一個蹙眉就會影響到她的心。
“葉谷?”幾天前在葉谷發(fā)生的一切仍然讓她記憶猶新。
“是呀!這幾天再不去,估計那葉也會沒了!已經(jīng)進入冬天了。”李慕風望著遠處道。
“那我們去看看葉谷的楓葉就回來,我們就不去老宅子了!”這是初雲(yún)低頭想了一刻的回答。
她很想去看葉,可是她知道再去那棟老宅子肯定還會有什麼事發(fā)生。她不想再跟他牽扯不清了!那樣會讓他們彼此都很痛苦。
不過,可能也是她自己有些想多了吧?也許他對自己也只不過是一時的不自禁而已!他心裡愛的,唸的,牽掛的,也許還只是那柳菊池一個而已!
“好吧!就只去看看葉。”聽到初雲(yún)的回答,李慕風點了下頭後,便揚起馬鞭打了兩下馬屁股。
一刻後,馬兒朝葉谷的方向而去
此刻,他們什麼也不想,不想以前,也不想往後,只是在這一刻能夠共同度過。當然,他們之間還是循規(guī)蹈矩的,尤其是初雲(yún)絕對不想到後來不能抽身而退!
連著幾天,初雲(yún)和李慕風就像是好的一樣,每天清晨都是在大門口相遇,然後他們便乘著白徑直往城外去看看粥棚的況,然後便徜徉在城外附近的山水之間!
幾天來,他們也彼此更加了解了許多!雖然有幾次李慕風也會不自禁,但是卻都被初雲(yún)化解了!
而經(jīng)過這幾天的相處,李慕風的心似乎越來越被初雲(yún)所吸引。彷彿心裡也有了一種相逢恨晚的感覺!可是,初雲(yún)對於他來講彷彿只是鏡中花,水中月,他近不得,也似乎抓不住!
不過,李慕風和初雲(yún)公主搭粥棚賑濟災民的事不知道是怎麼樣不脛而走的。一時間,涼州來的災民都把他們當成了神靈來信奉。而京城內外也在傳誦著他們的善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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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清晨,柳菊池正在對鏡梳妝。
“姨娘!”杏卻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出什麼事了?”見她如此著急,柳菊池柳眉一擰。
“”杏馬上上前對著柳菊池耳語了幾句。
“什麼?這件事有幾天了?”柳菊池聽了杏的耳語,臉色立刻凝重了下來。也無心再梳妝。
“有三日了!奴婢也是剛剛聽,據(jù)他們走的都很早。那個時候沒幾個下人起來呢還!”杏望著已經(jīng)發(fā)火的姨娘支吾的道。
“你是死人啊?這樣的事竟然現(xiàn)在纔來稟告?”柳菊池一臉怒意的訓斥著杏。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杏嚇得趕緊跪下。
“行了!出去給我留心點。我要是在這裡站不住腳了,你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裡去。”柳菊池衝著跪在地上的杏道。
“是!奴婢明白。奴婢去了!”杏完,便退了下去。
杏走後,柳菊池越想越氣,伸手把面前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便全數(shù)甩在地上!
“初雲(yún)公主!我柳菊池是不會讓你得逞的。”菱花鏡中的那張明豔動人的臉龐頓時便扭曲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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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臨近晌午的時候,李慕風從外面回來,剛剛踏入了書房!
“表哥,你去哪裡了?怎麼這幾天都不見你的影子?”不想,裡面卻傳來了一個柔細的聲音。
擡頭望去,只見柳菊池站在他的書案前。突然看到她,李慕風一愣。隨即臉上又綻開笑容道:“菊池,你嚇了我一跳!你怎麼來了?是不是有什麼事?”
李慕風著上前去,伸手想去拉柳菊池的手。不想,柳菊池卻邁步閃開。眼眸盯著他的眼睛。問:“表哥,菊池在問你到底去哪裡了?”
柳菊池的目光此刻異常的敏銳,看得李慕風有些不太自然。他轉身裝作不經(jīng)意的翻著書案上的書。“去會了幾個朋友而已!”
其實,李慕風的心裡已經(jīng)大約明瞭她爲什麼來這裡了。可是,他似乎又不能對她實話。他也不想讓她傷心!他也弄不清楚自己的心了。似乎這兩個女人在自己的心目中都很重要。現(xiàn)在,他實在是不願意傷害到任何一個!
“那是什麼樣的朋友?”柳菊池邁步來到書案的另一側,眼神仍然緊緊的盯著他。
似乎這個時候再扯謊已經(jīng)沒有什麼必要了。李慕風一擡頭,望著表妹道:“你似乎已經(jīng)什麼都知道了。又何必再問呢?”
“我”柳菊池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容易就承認了。
“菊池,我和初雲(yún)這幾天是出去了!我們只是去城外看看粥棚的況,順便到處走了走而已。你不要想太多了!”李慕風的眼眸中試真誠的。
他的都是實話,只是心中某個角落裡對初雲(yún)的那份剪不斷理還亂的感他卻要深深的埋藏在心裡了。因爲出來一定會傷害到青梅竹馬的表妹。姨母臨終前的囑託他怎麼能違背?
“初雲(yún)?叫得真親熱啊?你什麼時候不再叫她公主了?”李慕風口中的那聲初雲(yún)已經(jīng)讓柳菊池很不能忍受。
“菊池,這很重要嗎?我和她畢竟也是名義上的夫妻,難道叫一聲名字也不行嗎?”李慕風和她開始爭執(zhí)了!
“哼,我看你現(xiàn)在是想跟她做名正順的夫妻了吧?”柳菊池負起的了一句。便別過臉去不再理他!
“菊池!”柳菊池的話刺傷了李慕風。
“慕風!”就在這個時候,外面?zhèn)鱽砹艘宦暲罘蛉说穆曇簟?
聽到這個聲音,李慕風和柳菊池兩個人趕緊收起了剛纔痛苦和怨恨的神色!
下一刻,李夫人已經(jīng)進門了。見柳菊池也在這裡。她笑道:“菊池也在啊!”
“娘!”柳菊池趕緊衝李夫人福了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