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肯定有人使壞。
洛寒天可以肯定,但具體是誰,他現(xiàn)在還沒想明白。
他們剛到幾秒鐘,江問天的聲音便傳到了大家的耳中。
“是誰冤枉我女兒?”
那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威壓,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低下了頭。
宋婉凝從善如流的低下頭,混在人羣中朝著門口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一道身穿紫色法袍的修士大步朝執(zhí)法堂中走來。
這就是江問天?
宋婉凝眼底閃過一抹詫異之色。
因爲(wèi)江問天竟然看著如此年輕,且男生女相,模樣偏陰柔。
他更是留了一頭紫色的頭髮,看起來整個(gè)人十分張揚(yáng)。
光是第一眼,宋婉凝就皺了皺眉。
看他的面相與氣質(zhì)就知道,此人不好對付。
“太上長老!”
宗主等人立刻向江問天行禮,神色恭敬。
柳行之猶豫一瞬,還是先朝他行了一禮。
“哼!”
江問天冷哼一聲,不滿的瞥了柳行之一眼。
這件事雖然江岑有錯(cuò),但也不該擺到明面上來解決,這不是想陷害江岑於不義嗎?
還有!
他又狠狠地瞪了李陽跟嶽霖一眼,瞬間二人便覺得身子被一股可怕的力量給壓制住了,一張臉憋的通紅。
好在江問天也自知理虧,沒有太過分,畢竟這麼多弟子看著。
“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直直的看向江岑,眉眼猛地一變,露出幾分嬌寵與疼愛。
這個(gè)女兒是道侶留給他的最後一樣寶貝,絕不能有任何差池。
“爹,你終於來了!”
江岑頓時(shí)紅了眼眶,委屈的哭了起來。
她撲進(jìn)江問天的懷中,一副受了委屈的姿態(tài)辯解道:“爹,我不過是想跟張書寧玩一玩,誰知道被人錄了下來,大家都當(dāng)真了!”
“剛剛師兄還想要?dú)⑽遥舨皇悄慵皶r(shí)出現(xiàn),以後可能就見不到女兒了!”
她知道,現(xiàn)在必須賣慘,將自己的立場轉(zhuǎn)換過來。
話音剛落,執(zhí)法堂的衆(zhòng)人頓感一陣更恐怖的威壓襲來,讓人叫苦不迭。
大家都在後悔前來看熱鬧了,畢竟這熱鬧可不是人人都能看的……
“柳行之,你就是這樣保護(hù)你師妹的!!!!”
江問天非常生氣,他最信任的徒弟,剛纔竟然想殺自己的女兒。
“師尊,是江岑動手在先,她想殺弟子的徒弟,我不能坐視不管!”
柳行之沉著臉,哪怕面對江問天的壓力,也沒退讓半分。
他這副模樣,讓江問天瞇了瞇眼,倏地一下轉(zhuǎn)頭看向了張書寧,恐怖的威壓朝著她壓了過去。
“你說說看,江岑是不是在跟你玩?”
如今,他就是準(zhǔn)備在衆(zhòng)目睽睽之下,威脅張書寧。
張書寧臉色一白,下一刻就見柳行之擋在了她的身前,將所有的壓力都扛了過去。
她紅了眼眶,心中不由得想起了這些年的憋屈日子。
師尊從小是個(gè)乞丐,食不果腹,衣不蔽體,是師祖救了他,還將他帶回來悉心教導(dǎo)。
所以師尊一直特別尊重江問天。
但這也不是他縱容江岑的理由。
這些年,師尊受的委屈還少嗎?
張書寧死死地咬著下脣,莫名的心中多了一股勇氣。
“江岑……是真的想殺我。”
“若不是……若不是有人救我,我早就死了!”
說完這句話,她心中的壓力陡然一鬆。
這一科,積壓許久的不滿,終於有了宣泄口。
“江岑屢次針對於我,針對師尊,宗門內(nèi)的其他弟子更是被她欺壓!”
“這一切難道師祖不清楚嗎?”
張書寧勇敢的擡著頭,一字一句的質(zhì)問道。
她對這位師祖一點(diǎn)也無法生出敬佩之心,再厲害又如何?
不過是個(gè)是非不分之人罷了!
“呵……”
江問天被張書寧氣笑了。
平日裡看著乖巧的姑娘,這個(gè)時(shí)候竟然不聽話了!
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張書寧一眼,又看向柳行之。
“你相信你的徒弟,還是師妹?”
這句話中帶著幾分逼問的味道。
柳行之聞言默默的緊了緊拳頭,但還是直接回答道:“留影石在此,做不得假。”
“好好好!”
江問天連說三個(gè)好字,眼裡閃過一抹對柳行之的失望。
“既然你麼都咬定了是江岑迫害張書寧,那我便代替宗門罰她去漠海悔過三年!”
“至於張書寧……她竟然沒事,那我就賠償她便是!”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還沒有什麼反應(yīng),江岑先不幹了!
“爹,你說什麼呢,我沒有!”
“你不是說了我做什麼,你都會給我兜底嗎?你怎麼可以罰我?!!”
江岑眼底滿是不可置信,望著江問天的眼神中滿是震驚與失望。
她怎麼也沒想到江問天會罰自己去悔過。
一時(shí)間,她一張臉又燙又尷尬,只覺得周圍人的目光都讓她無地自容。
“哼,做了錯(cuò)事,自然要受罰!”
“幸虧張書寧沒出事,否則可就不只是悔過這麼簡單了!”
江問天沉著臉,如果不是自己主動提出來,江岑的懲罰只會更重。
自己是可以護(hù)著江岑,但也不能做得太過!
“爹!!!!”
江岑失望極了,這下是真的哭了出來。
圍觀的弟子們吃驚不已,宋婉凝眼底也滿是詫異。
畢竟從江岑的心聲中,她得知的可是一個(gè)寵女無度的江問天。
不過……
這樣也算是一種對江岑的維護(hù),畢竟換做其他人,早就被廢除修爲(wèi)了。
但身爲(wèi)合體期長老的子女,待遇自然不同,誰讓規(guī)則就是強(qiáng)者定的呢?
縱使弟子們心中頗有微詞,也沒人敢表示反對。
李陽也是眉頭一蹙,本想著江問天會護(hù)短,他們就可以站在道德制高點(diǎn)來指責(zé)他,從而讓他的口碑在宗內(nèi)崩盤。
萬萬沒想到,江問天竟然捨得讓江岑去漠海受罰……
漠海那可不是人呆的地方!
執(zhí)法堂一片安靜,只有江岑表示不服的聲音。
宗主看了看,心中也對江問天的決定感到詫異。
這位主兒今個(gè)兒中邪了?
“咳咳,張師侄,太上長老提出的解決方案,你覺得如何?”
如果張書寧本人也同意,那這件事就這樣結(jié)束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