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殿下已經(jīng)進(jìn)宮了。”溫玉公子的神色也是凝重,分析道:“從端木越衝你下手,就已經(jīng)看得出來,他們已然等不及了。如今朝堂之上,太子被廢的呼聲越來越高……這皇后如何能坐得住……若是我沒猜錯(cuò)的話,她肯定會(huì)揪著這次百里清玄的事情,大做文章。”
“這……”慕容翎也是想到了這一層的,想到端木越和皇后對她和她身邊的人這種種的迫害,她的眼神不禁變得冷酷起來。語氣也是極其的冰冷,說:“我慕容翎既然沒死,就不會(huì)讓他們得逞的。”
那冷酷的眼神,不禁讓一旁的溫玉公子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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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知道是慕容翎一向是有主見的,就算是再廢口舌也是多餘,索性就不說了,只是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望向門外那漸漸陰暗下來的天,說:“如今,咱們也只有等了。”
……
皇宮之中,天幕如黑絲絨般,月亮被烏雲(yún)給遮掩著,顯得是那麼的陰暗。
金龍殿。
太醫(yī)們聚成一圈,商議著,一個(gè)個(gè)都是焦頭爛額的模樣。
“父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赫連御天的目光如炬,盯著面前的太醫(yī)問道。
“皇上這是中毒的癥狀啊,如今這毒性已經(jīng)深入骨髓之中,怕是……怕是……”太醫(yī)支支吾吾的,額上都滴下冷汗來。
赫連御天捏緊了拳頭,揮了揮衣袖徑直的走到牀邊。
只見樑宣帝閉目躺在牀上,面色青黑,呼吸也是極其的微弱。
“你們要是想不出辦法的話,就統(tǒng)統(tǒng)的提頭來見。”赫連御天的語氣陰冷,轉(zhuǎn)向一旁的太監(jiān)常德,沉吟道:“皇后如今在何處?”
“皇后正在偏殿之中,還有太子殿下也在。”常德低頭,連忙答道。
看來是在候著他了……
赫連御天徑直的向偏殿走去,偏殿的燈光明亮。
皇后正端莊的坐在上座,一旁是太子,兩人正在談?wù)撝颤N,臉上還有著笑容還沒完全的消弭。
這個(gè)時(shí)候,他們還笑得出來……
赫連御天心中一沉,上前一步,雙手抱拳,行禮道:“參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嗯,睿王爺?shù)南⒌挂彩庆`通。”皇后慢條斯理的說著,擡了一下手,示意他坐到一旁。又說道:“睿王爺怎麼,如此形色匆忙的?”
“皇后娘娘,敢問如今百里清玄在何處?”赫連御天的目光如炬,直直的望向上座的皇后,語氣淡然,卻帶著逼人的氣勢。
皇后一怔,沒想到他會(huì)問的如此直接。不過很快就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勾脣輕輕的笑了笑,說:“那毒害皇上的逆賊,如今已經(jīng)被本宮押入了大牢之中。這件事情,睿王爺就不要擔(dān)心了,自然會(huì)有人去審問的。”
是想叫他袖手旁觀了?
赫連御天說:“不知道皇后娘娘哪裡來的證據(jù),可以證明就是百里清玄下的毒。畢竟他是臣下引薦進(jìn)宮給父皇看病的,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兒臣豈能坐視不理呢?”
“證據(jù)?這自然是有的……不過……”皇后
故意將音調(diào)拖得老長,瞥了一眼身邊的太子說:“如今皇上昏迷不醒,這件事情,自然由本宮和太子來調(diào)查。睿王你與這百里清玄的關(guān)係匪淺,所以呀,本宮還是勸你不要跟這件事情有所牽連。免得到時(shí)候,你也拖不了干係。”說著,伸手扶了扶自己鬢角的花朵。
這赤裸裸的威脅,卻讓赫連御天覺得可笑。這皇后擺明了是要將所有的事情都栽贓在百里清玄身上的,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只是……如今百里清玄落在她的手中,也不知道這生死安危……
他的眼底劃過一抹暗色,隨即冷笑道說:“那這就不勞皇后擔(dān)心,這件事情,臣下也是要好好調(diào)查的。如今單憑皇后你的一面之詞,如何能夠證明是百里清玄所爲(wèi)。臣下相信百里清玄這個(gè)人,所以還請皇后將他帶上來,當(dāng)面對質(zhì)。”
“這……”皇后有些猶豫了。
赫連御天轉(zhuǎn)身直接將矛頭對準(zhǔn)了太子說:“太子殿下, 如今父皇陷入如此危機(jī)的境地,你身爲(wèi)太子……對於此等大事,怎可如此的馬虎了事。還望太子殿下,能夠?qū)倮锴逍蟻恚米尦枷潞煤玫呐c他當(dāng)面對質(zhì)。”
見他的話是有理有據(jù)的,太子也只好點(diǎn)頭,道:“好,既然如此的話。來人啊,將百里清玄從天牢之中押上來。”
立刻就有左右的人領(lǐng)命……
赫連御天端起茶杯,慢慢的抿了一口茶水,眼睛卻在打量著皇后母子的神色。故意揚(yáng)聲問道:“剛剛太醫(yī)說了父皇的狀況……是爲(wèi)下毒的癥狀……”
“那該死的逆賊,虧的還是名滿天下的神醫(yī),竟然做出這樣齷蹉的事情。”皇后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狠狠地拍了拍桌子,語氣極其的不好,瞥了一眼赫連御天,說:“也不知道是受了誰的指使,要是查出來了,定是要將那主謀給碎屍萬段。”
“就是就是,如今父皇的的狀況如此不好。真的是讓人擔(dān)心啊,我這做兒子的,心裡也是傷痛欲絕。”太子傷心的說道,兩道眉毛低垂下來,顯得是那麼的可笑。
這母子兩人的雙簧唱的還真的是滑稽。
赫連御天抿脣,一言不發(fā)。眼瞧著這兩人的那點(diǎn)心思,無疑是想將髒水往他的身上潑。
只是……一想到大殿之中,生死未卜的樑宣帝,他的眼中就不免多了一層陰鬱。
正在思量之間,耳邊傳來幾聲鋃鐺的碰撞聲。
擡眼,只見百里清玄正被兩人給押上來。
他的神色倨傲,眼中依舊是清澈無比,高高的仰著下巴,完美的俊顏是那麼的清冷。當(dāng)見到上座的赫連御天之後,他的眼中才稍微的緩和了一點(diǎn)。
“清玄……”赫連御天捏緊了拳頭,心中低喚一聲。
“百里清玄,見到本宮還不下跪!”皇后的眼中閃過厲色,尤其是見到百里清玄始終是帶著一種輕蔑的神色瞧她的時(shí)候,更是極其的不悅。
“我已是有罪在身,跪與不跪,又有何區(qū)別。”百里清玄冷冷出聲。
“你!!”皇后被他這樣一嗆,也不知道
如何出聲。
倒是一旁的太子,那一雙因爲(wèi)長期沉迷於女色與醉酒之中而顯得渾濁的眼睛之中蹦出一絲狡詐的神情,說道:“那倒是,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早死晚死,的確是沒有區(qū)別。”
“百里清玄,你快點(diǎn)從實(shí)招來,你到底是如何毒害皇上,用的又是何種毒藥。”皇后呵斥著,眉毛高高的上挑著。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百里清玄輕輕的合上眼睛,不打算去看這一幕。
“好一個(gè)嘴硬的!”皇后氣的直翻白眼。
赫連御天坐在一旁一直悶不出聲,沉思了許久,纔出聲道:“清玄,父皇中的是什麼毒?”
“是金漠毒,已經(jīng)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毒藥已經(jīng)侵入了皇上的肺腑之中,恐怕大限之日,也就今明瞭。”百里清玄的語氣平淡,可是望向赫連御天的眼眸不由得多了幾分安慰的神色。
大限之日,不過今明……
到底是何人下毒……
身邊的皇后聽聞百里清玄的說辭,身子也是一僵,眼神滿是慌亂。
“父皇,真的就幾日的時(shí)間了麼?”太子的聲音之中也是驚訝的,不由得站起身來,追問道。
百里清玄卻是露出一抹笑容,說:“太子如今竟然來問毒害皇上之人?真的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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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一陣搶白,太子的面色一白,站起身,想要抽過那身邊侍衛(wèi)的長劍。
皇后趕緊制止著,說:“勇兒!!”
太子的手一震,只見手正被赫連御天緊緊地握住。
“睿王!”
“太子殿下,切莫衝動(dòng)。如今事情的真相還沒查明白,你就如此輕易的動(dòng)手,恐怕難以服衆(zhòng)吧。”赫連御天雖然是用平淡的語氣說的,但是那眼神冰冷的可怕。
手中的劍就那樣被攔了下來。
“將百里清玄押進(jìn)大牢之中,明日再審。”皇后冷顏出聲吩咐著。
赫連御天上前一步,伸手虛扶了一下百里清玄。
幾乎是在那麼短短的一瞬間,百里清玄用只有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是皇后乾的。”
下一秒,百里清玄就轉(zhuǎn)身,隨著左右侍衛(wèi)被押著下去……
赫連御天站在原地,眼中若有所思的。
“睿王,睿王--”身後是皇后的聲音。
“不知皇后還有什麼吩咐……”赫連御天轉(zhuǎn)身,淡淡的說。
“沒什麼,只是看著這天色也已經(jīng)暗了……”皇后正要說什麼,這門外突然來了小太監(jiān)通報(bào)著。
“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睿王殿下。”小太監(jiān)的臉上有驚喜的神色,說:“皇上剛剛醒過來了。”
“什麼!?!”皇后幾乎是跟太子異口同聲的出聲的,而兩人的語氣之中,驚訝大過了喜悅。
那麼真切的印入了赫連御天的耳朵裡,他覺得有些可笑。勾起嘴脣露出一抹淺薄的笑容,也不去看他們兩人,直接出了偏殿,向著正殿趕去。
正殿之中,一大堆的太醫(yī)和太監(jiān)都站在門口,一臉肅穆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