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女人竟然又情不自禁地捏了一把他的臉,可這一次玖璇臉不紅心不跳地讓她摸了個夠,反正她已經(jīng)被他看了個遍,坦誠相待就差最後一步,她愛摸就讓她摸唄。
洛昀只覺得感情是很奇妙的東西,只要努力,不管有多難,她都嘗試著做。就好像那個便宜爹爹對她說的那樣,死纏爛打誓要把小狐貍追到手,終會有收穫的。
“你什麼時候答應(yīng)做我的妻子呢?我都快等不及了。”
男子的眼裡蔓延著情愫,嗓音低沉而有磁性,他早就把持不住了,要不是怕這女人一會發(fā)起瘋來傷到了自己,他立馬就想要了她。她的臉紅得就好像熟透了的蘋果般任君採擷,玖璇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雲(yún)清,你好美。”
洛昀暗叫一聲不好,這裡可是他的房間,她在這兒發(fā)生了什麼,也沒人會救她!
不過,這個男人是她所愛的,她多麼想成爲(wèi)他的女人。
她想回擁住他,接受他的一剎那,聽到他深情地呼喚了聲,“雲(yún)清……”
心中立馬咯噔一下!
“呃……”她輕了輕嗓子,推開了愈來愈近的男人,剛一碰到他的身體,一股炙熱的異樣感覺從指尖裡涌進來,洛昀不想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慌張地說,“我再不回去我哥哥要急了!玖璇謝謝你,我明天再來看你。”
誰知剛剛有要下牀的動作就被他按住,“我已經(jīng)跟你哥哥送過口信了,說你今晚不回去了。”
洛昀狠狠握緊拳頭,盯著他那張俊臉就想一拳打過去,“玖璇,你怎麼能沒經(jīng)過我的同意你就隨便給我哥送信呢?”
男人無奈地說:“是他差人來問的。我總不能說你受傷了吧,我就說你和白芝出門逛街去了,晚上留在這兒和白芝做個伴,明天一早就把你送回去。”
見到他那張萬分無辜的臉,洛昀又不知自己到底氣在哪裡,趕忙下了牀,卻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衣服都給換了,“玖璇!衣服!衣服是誰給我換的!”
“這裡除了我還能有誰?”他很是無辜地輕鬆調(diào)侃著。看到她臉紅得發(fā)燙,頓時心情舒暢。
洛昀深吸一口氣,不斷安慰自己說,淡定淡定,又不是沒看過,跟這種人置氣也不值得。
玖璇訝異於她居然沒有發(fā)火,以爲(wèi)她憋著一口氣,生生給嚥了下去,道:“我雖然對你很有興趣,但也不會趁人之危,你放心,衣服是白芝替你換的。”
洛昀細細打量了他一番,還真別說,這狐貍越發(fā)得聰明瞭,從一開始被她開玩笑發(fā)展到最後敢跟她開玩笑了。不錯不錯。
“你今天就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日我親自送你回家。向你大哥賠禮道歉。”玖璇總覺著卓乾這個人不是很好搞定,未來的大舅子啊,還對他未來妻子那麼有影響力,他可得好好套套近乎。
“我住這兒?”洛昀掃了一眼四周,這似乎是他的房間吧,看到他點頭,提高了聲調(diào)問,“你住哪兒?”
“這裡是我的家,我當(dāng)然住這兒了,你能把我趕出去?”
蘇洛昀還真想把他給趕出去!
最後決定讓他打地鋪,當(dāng)玖璇命人重新拿來被褥的時候,就連侍衛(wèi)都拿奇怪的眼色看著他,似乎在因爲(wèi)他的莫名要求感到奇怪,玖璇的臉徹底黑了,洛昀見了咯咯直笑。
整個方華殿萬籟俱靜,沒有誰不怕死地趕來攪和殿下的好事,下人們花前月下竊竊私語談?wù)撝裉斓钕聨Щ氐呐樱徽欠角彘w的主人?
各種八卦之聲此起彼伏,靜靜地在這座不大不小的宮殿裡散漫開去。唯獨方纔給殿下取了被褥的侍衛(wèi)知道宮殿裡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一臉吃了蒼蠅般的模樣。
房間內(nèi)沒有點燈,因爲(wèi)照顧到她這個病號,也沒有開窗,一點兒也不冷。
她一覺醒來竟是子夜時分,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想要看看玖璇睡了沒。
還沒等她的意識回籠,就聽到了喘息的聲音,是低低的抽泣聲?
是誰……在哭泣?
剎那間,她的瞌睡完全沒了。
利落披上衣服,輕手輕腳地踩上了鋪上一層地毯的地板,玖璇並不在房裡,難道是他?
拉開高大的房門,循著哭聲,來到另一個房門前,門沒有上鎖,哭泣的主人正極力壓制著聲音,怕驚擾了什麼。
洛昀收斂起氣息,並不想打擾到他。
迅速地從打開門的口子裡穿了進去,便看到那個大男人正坐在圓桌邊,抱著一把刀悶聲哭泣,大碗的瓷白酒碗,“嘭!”抓起來一大口一大口地灌進去,再看一眼地上,全部都是喝光了的酒罈子,甚至還有酒水將地毯灑溼了。
女子怔然出神,她從未見過如此不冷靜的他……爲(wèi)什麼而哭?
而就在這時,玖璇似是有所感悟般,瞄了一眼來人,可沒什麼反應(yīng),更沒有打招呼的意思,“啪”的一聲把泛著黑光的刀放在桌邊,重又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沒過多久,耳邊傳來女子好爽的聲音:“玖璇,你在喝酒?爲(wèi)什麼不叫我?來!我陪你喝!”
洛昀快步走上前,根本就沒有要勸說的意思,而是拿起一個碗,自己找了個酒罈子,倒?jié)M酒,酒水火辣辣地刺痛了她的神經(jīng),立刻她意識到自己的酒量不行,卻還是全部喝了進去。
玖璇見到來人搶了他的酒,一副醉態(tài),眼圈紅紅的,看向她,不管她是誰,恨恨罵道:“別動!這是我的酒!”
哼!喝得醉得連人都不認識了!她不怎麼會喝酒,喝一點兒就會醉,但這次她見到玖璇悶頭喝酒的樣子就心痛,她可以理解,所以她不勸,陪著他一起足夠!
“哎?別這麼小氣嘛!一起喝!”
咕嘟咕嘟!又是狠狠灌了下去,玖璇起先沒在意,後來發(fā)現(xiàn)她的酒量出奇得好。一下就把三大碗給喝乾淨(jìng)了,私下裡覺得自己一定要比她更能喝纔是!
見她喝得如此痛快,突然像是遇到了可以傾訴的對象,用力一拍桌子:“好!我們一起!幹!”
洛昀暗自揚起奸詐的笑容,你來我往,就這麼一碗碗幹下去,誰都沒有在乎是爲(wèi)什麼而喝。
有時候看著她要不行了,玖璇就會戲謔地罵道:“我就知道你不行了!哈哈哈哈!還是本殿下厲害!”
“哼!誰說的!我還能喝!”
洛昀撅了嘴,不服氣地又繼續(xù)喝。她不肯被人看輕了去,她的確不會喝酒,但她一直處於半醒半醉之間,因爲(wèi)她作弊了!她偷偷用靈力把酒化開,所以不會醉得很厲害,但也的確是精神恍惚,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酒過三巡,喝得好不痛快,再看一下二人的戰(zhàn)績,這地上大大小小的三十多罈子酒都是他們兩個一起幹掉的,心滿意足。
終於,玖璇喝得爛醉如泥,連椅子都要坐不穩(wěn),趴在桌上徹底沒力氣再喝了。
洛昀笑話他,可誰知自己也累趴下了,她的頭也好暈啊!不行了,她要先睡一會兒。?...
兩個人一起都這麼醉了。
呼呼大睡的兩人完全沒有在意這場合和時間。
突然間,又傳來了哭聲。
洛昀這下可不是清醒的,迷迷糊糊地看到他的肩膀在不住地顫抖著,用著極其鄙夷的口吻擡頭罵道:“喂喂!你個大男人你哭什麼?”
他將頭埋進臂彎裡:“我,以前和我喝酒的,是顧城護法,是顧瑛,我們以前是那麼得好。”
洛昀聽不太清楚,耳朵裡頭有種轟鳴的聲音阻止著她的思考,這酒勁後勁真大,就算用靈力化解了酒力,還是經(jīng)不住那十幾壇酒不要命地往下灌啊!
終於,過了好久,她聽明白了玖璇的意思,大吼道:“你是說,你想回到以前被矇在鼓裡的日子?”洛昀覺著自己必須要用很大的力氣才能把話說完整。
他豁然擡頭,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恨恨罵道,似是要把所有的怒火都要發(fā)泄到她的身上似的:“是啊!我太難過了!你們爲(wèi)什麼要這麼殘忍!他們一個是我的師父!一個是我的兄弟!還有一個是我答應(yīng)要照顧的女人!我們曾經(jīng)喝酒聊天,縱情高歌!身披戰(zhàn)甲,血染沙場!”
“和你我今日這般一樣!不,甚至是更快活!”
他的嚮往,他的回憶,他的快樂,他的惆悵,她一一看在眼裡。
“我從小就把顧瑛當(dāng)成親兄弟!我們爲(wèi)了彼此,就算是生命都可以捨棄!難道這些過往都是假的嗎?難道說顧瑛一直是在騙我?”
“不!絕對不會的!我不信!”
他又抓起碗,卻發(fā)現(xiàn)碗裡沒了酒,隨手拿起一個酒罈子,裡面也是空的,大大咧咧地咒罵著:“人生真痛苦,連口酒都不讓喝!”
女子爽快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呵呵!誰說的?我這兒還留了一罈,來,咱們一起喝了它!”
洛昀也不知從哪裡變了一罈子出來,她算是徹底清醒了,只因爲(wèi),他向她傾訴內(nèi)心的苦悶,把她當(dāng)成了一個值得信賴的人,甚至還當(dāng)著她的面罵了她。
這些……都是他的心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