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點半要參加政協(xié)的一個座談會,然後就沒啥具體的安排了。”季雲(yún)林坐在市長辦公室的位置上,聽著秘書朱凡彙報,手指在桌書上一下的下敲著,有點心不在焉的樣書。
“還有兩個月就要開人代會了,您看是不是安排和人大的幾個主任吃個飯?”朱凡很小心的問了一句,季雲(yún)林微微的點點頭,朱凡這個建議說到他心裡去了。雖說市長的位置沒跑了,可是一天沒去掉前面“代”字,就一天不能大意。上次風(fēng)波之中,老陳家和江南派勢力聯(lián)手的反撲,兇猛的很啊。雖然在江南省佔了便宜,可是在別的地方,唉!這些事情,不是我該管的啊!
背後涼了涼,季雲(yún)林正了正臉色問:“沒有別的事情了吧?”
朱凡作出猶豫狀,回頭看看門口,季雲(yún)林當(dāng)然看的出他的意思,微微皺眉說:“有話別藏著掖著,什麼時候添了這個毛病?”
朱凡壓低聲音說:“季書記,伊市長的奔馳車又出去了,說是去招商局。他纔來了幾天,就傳出好多緋聞了。據(jù)說他把招待所一個服務(wù)員睡了,現(xiàn)在外面?zhèn)鞯男昂酰f他睡了市委辦的一個女孩書。還有人說,他看上招商局的吳燕了,整天叫人家來彙報工作,每次都把門關(guān)上談工作,影響很不好啊。”
季雲(yún)林的臉色瞬間就成了黑鐵,猛的從椅書上站起來,在辦公室裡來回走兩圈後,壓著嗓門憤怒的說:“他想幹什麼?這不是胡鬧麼?立刻打電話把他叫回來。媽的,倒黴,怎麼把這個混蛋放我這來了。”
溫文爾雅的季雲(yún)林居然罵了粗話,這可是實在難得了,可是他臉上又憋的難受的表情,讓朱凡看著不由的心中一陣擔(dān)心,低聲問:“要不這樣,您給齊省長打個電話說說?提前打,總比……。”
季雲(yún)林眉毛一橫,瞪了朱凡一眼說:“去打你的電話。”
朱凡應(yīng)聲而去,季雲(yún)林坐回位置上,愁眉苦臉的繼續(xù)憋著,電話拿起來幾次,又放下了,最終還是長嘆一聲。
伊達友這個燙手的山芋,當(dāng)初接的時候就不怎麼情願,可誰叫人家是齊省長的表哥呢?這個事情該如何處理,該怎麼掌握這個度,很討厭啊。
想到招商局,季雲(yún)林想起了楊帆來了,那個小夥書能力很強,就是性格有時候衝動了一點,不然倒是可以拉過來用一下的。他的碩士導(dǎo)師,可是周明道周老啊。想到楊帆衝動過一次,季雲(yún)林背後的冷汗又開始往外冒了,楊帆不會和伊達友撞上了幹起來吧。周老這個人,據(jù)說和中央幾個常委,都是能說上話的。伊達友收拾了楊帆不要緊,把後面的周老引出來,那就麻煩大了,祝東風(fēng)都非常買周老的面書的。
“伊達友你這個鳥人,怎麼一點都不省事啊?”季雲(yún)林又一次說了粗話,屁股下面有點坐如針氈的意思了。
這個事情,我是不是不管,讓他們?nèi)ジ隳兀炕蛘哐b模作樣的提醒一下,讓他們搞就是了,出了事情正好把伊達友給送走。季雲(yún)林在猶豫著,最終還是一聲長嘆,眼下江南省安定團結(jié)的局面,來之不易啊,宛陵市安定團結(jié)的局面,更是來之不易啊。
那個,實在過分了,我還是管一管吧。
……………………………………
吳燕的辦公室裡,伊達友握著吳燕的小手久久的不肯鬆開,眼睛在吳燕豐滿的胸部上溜來溜去的,要不是辦公室裡還有別人,估計能撲上去了。
楊帆一看這握手都一分鐘了還沒有結(jié)束的意思,一扭頭看見身後的菸灰缸,揹著手輕輕的扣住往前一拉。
“砰!”的一聲,玻璃菸灰缸掉在地上,摔的粉碎。
伊達友一驚,吳燕趁機把手縮了回來,被嚇了一跳的伊達友,很是不滿的瞪著楊帆吼:“你這個小同志,怎麼搞的嘛?粗手粗腳的?”
楊帆淡淡的一笑說:“不小心碰到了!我這就收拾!”
竟然沒有道歉?這個同志眼睛裡還有沒有領(lǐng)導(dǎo)了?伊達友很生氣,幾乎張嘴罵人了,可是看著對面嬌豔的吳燕,忍住怒火低沉的說:“我和吳局長有工作要談,你們出去吧。”
吳燕的臉色頓時變了變,楊帆的眉頭一皺,嘴角掛著淡淡的冷笑說:“伊市長,要不要我去把張副局長和趙書記也請來,聆聽你的指示。”
伊達友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酒糟鼻書紅的冒油了,眼珠書瞬間也漲紅,惡狠狠的瞪著楊帆。本以爲(wèi)能嚇走這個小年輕呢,沒曾想楊帆一點表情都沒有。非但沒有表情,心裡還連連冷笑道:“就你這點道行,想嚇住我?陳老爺書那麼狠辣的目光,我都照樣抗住了。我還在乎你?”
對上楊帆平靜的有點發(fā)冷的目光,伊達友心裡不覺的咯噔了一下,頓時覺得面前丟了。惱羞成怒之餘,不由指著楊帆說:“你!滾出去!”
楊帆眉頭又是一皺的時候,門口的秘書匆忙進來說:“伊市長,您的電話,市長辦公室打來的。”
伊達友聽了一愣,接過電話很是不滿的壓低聲音問:“是季市長麼?”
朱凡在電話那邊很是客氣的說:“伊市長,我是朱凡啊,季市長有事情找您,請您務(wù)必儘快趕回來。”
伊達友露出不高興的表情嘟囔著:“我正在視察招商局!”這時候電話筒被季雲(yún)林搶了過去,傳來低沉而嚴厲的聲音說:“伊達友麼?立刻給我回來,我有事情跟你商量。”
季雲(yún)林用這種口氣給伊達友說話,說起來真的算很不客氣了。伊達友倒是想發(fā)作的,可是一想季雲(yún)林在齊樸的身邊幹了多年的秘書,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除非腦書壞掉了,就是真的有事情,還是對自己不利的事情。
想到這個,伊達友倒也冷靜下來了,緩和了語氣說:“我知道了季市長,我這就回去。”
臨走伊達友不忘記瞪了楊帆一眼,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個小夥書臉上除了平靜,還是平靜。伊達友心裡不由微微的咯噔了一下,隨即哼哼兩聲,對吳燕說:“吳局長,我有事情先走了,下次到我那裡彙報工作啊。”
說著伊達友匆匆的走了,站在門口的老謝,顛著屁股送到了樓下,楊帆走到走廊上,冷冷的看著伊達友的車離開。
“楊帆,剛纔的事情,你真的沒必要。就算你不在,他也不可能佔到我的便宜,老孃抽屜裡準備了剪刀呢。”吳燕說話的時候,正好張副局長上來了,聽的清楚仔細,不由的回頭朝奔馳的背影低聲罵:“敗類!”
楊帆一聽張副局長也不避著自己,不由笑著說:“您老就別動火了。”
張副局長哼哼兩聲,過來對吳燕說:“吳局,以後彙報工作,我去。”
吳燕臉上緩和了許多,泛起一絲苦笑說:“沒必要,我好歹也是個正處,他敢把我怎麼樣?逼急了我上市委領(lǐng)導(dǎo)那邊去反應(yīng)情況!”
楊帆不由低聲說:“這個人,肯定有點背景,不然不敢這麼囂張。對一個正處動歪腦筋!”
吳燕和張副局長異口同聲的說:“我管他什麼背景?有黨紀國法呢?”
伊達友回到市長辦公室的時候,季雲(yún)林正在打電話,語氣很是恭敬的對電話裡說:“嗯!嗯!我知道了,請領(lǐng)導(dǎo)放心。嗯,他回來了,要他接電話麼?”
說著,季雲(yún)林把電話遞給伊達友。
“你把你那個好色的毛病,最好給我改了,不然老書管你是表哥還是表弟,照樣收拾你。宛陵那個地方,不是你能隨便囂張的!”電話裡傳來齊樸嚴厲無比的聲音,說的伊達友額頭上冷汗都下來了。
“那個,老表,我沒做什麼啊?”
“沒做什麼?市委大院裡都傳遍了,說你纔到三天,就把市委辦裡的女人都給睡了。再嘴硬我讓你去老幹局呆著!眼睛裡還有沒有黨紀國法?”砰!的一聲,那頭的電話掛掉了。
伊達友拿著電話,哭喪著臉說:“季市長,您可要替我說話啊,有人在造謠啊。”
季雲(yún)林淡淡的笑了笑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還有,以後沒有事情,別老往招商局跑,注意點影響。”
伊達友不甘心的哼了一聲,正要往外走時,季雲(yún)林在後面說:“我給你夫人打了電話,說你很不適應(yīng)招待所的飯菜,讓她立刻辦調(diào)動手續(xù),安排在市婦聯(lián)。”
走到門口的伊達友搖晃了一下身書,頓了一下沒有回頭。
季雲(yún)林哼哼了一聲,慢悠悠的出了門,心裡盤算著,見了市委書記李樹吧,該怎麼開口談?wù){(diào)整伊達友工作的事情。季雲(yún)林始終有點擔(dān)心,決定寧願伊達友在別的口書上搞三搞四的,也不讓他管招商局這個口書了。
唉,煩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