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猴子與趙狗娃走來。
鐵牛轉(zhuǎn)身拐入另一條衚衕。
猴子、狗娃遠遠相隨。
他們找到鐵錘的住宅,由鐵牛進去報訊。
猴子與狗娃兩人在外把風(fēng)。
不一會,鐵牛從鐵錘的住處裡出來,換了身服裝,拉出了一輛黃包車。
猴子、狗娃相視而笑,便朝鐵牛招招手,上了黃包車。
鐵牛邊拉車跑動,不時回頭罵道:“你們兩個龜孫子,讓老子辛苦,你們卻在享受。”
猴子見狀,掏煙而出,遞與支菸給狗娃,翹起二郎腿,點菸之後,仰頭吐菸圈,把鐵牛氣得更是夠嗆。
氣得鐵牛拉著他們跑到城南那個刑場去。
這回,輪到猴子與狗娃氣得呱呱叫了。
鐵牛停車,讓他們下來。
鬼子的憲兵隊也馬上走過來,讓猴子與狗娃兩人過去搬屍體,還用槍托撞擊了猴子與狗娃幾下,撞得猴子與狗娃的勒骨幾乎折斷,疼得他們倆人臉色皆是發(fā)青。
猴子與狗娃兩人很是無奈地,又氣又憤又惱,卻也只好加入搬運屍體的苦力工潮中。
鐵牛則是拉著黃包車跑開,在不遠的拐角裡,坐在黃包車上,叨著一根菸,看著猴子與狗娃兩人搬運屍體,樂哉樂哉的。
如是如此十幾天,鐵牛、猴子、狗娃三人皆無法接近黎建,也無法接近凌南天。
因爲(wèi)黎建身邊整天跟著一大幫僞警,他剛當(dāng)上僞警長,顯擺威風(fēng),也是加強自我保護。而凌南天的住宅四周,天天都佈滿了鬼子和僞警的便衣密探。
這可把鐵牛三人急苦了。
好在,賀喜、鍾輝、文智廣、喬棟、龔品、常明、虎子、易堅等特戰(zhàn)隊員陸陸續(xù)續(xù)地混回了城中,他們趕到微山湖,便有微山湖的游擊隊前來接應(yīng)韓丹和吳志剛、林振一家子,看管霍千年。
於志國和薛大妹則留在鄉(xiāng)村裡,看管電臺和槍支彈藥。
話說黎建當(dāng)上僞警長後,威風(fēng)了一番,心裡對嶽新建往昔當(dāng)?shù)罆r也有怨氣,便想著法子,到刑訊室來折磨嶽新建。
嶽新建被鬼子的憲後上了手銬和腳銬,整天只能呆在幾平方米寬的鐵籠裡,體會到了在很髒很臭的環(huán)境生活的滋味了。他整天嚎叫著,可是僞警們,誰敢理他?
因爲(wèi)他是川島雄起提拔起來的人。
所以,川島雄起沒表明要處理他的態(tài)度。
因爲(wèi)處理嶽新建,川島雄起會感覺很沒臉子。
但是,川島雄起當(dāng)衆(zhòng)下令,已經(jīng)將嶽新建關(guān)起來了,也不好意思說要放他出來。
所以,嶽新建就這樣被一直關(guān)押著。
而川島雄起重回前線,指揮作戰(zhàn),對於是否釋放嶽新建,也成了沒話事的主。
黎建剛上任的頭半個月,是因爲(wèi)他“新官上任三把火”,而且,他也是屬於小人得志,沒時間理會嶽新建,整天忙於帶隊巡邏,抓捕可疑分子。
半個月過去了,黎建的威風(fēng)癮過足了,抓捕的可疑分子又塞滿了羈押室和監(jiān)獄,他感覺有些無聊了。
於是,今夜,他便到刑訊室來折磨嶽新建。
“黎建,快把老子放了。想當(dāng)初,老子當(dāng)副局長的時候,可沒少關(guān)照過你。”嶽新建被關(guān)了半個月,已經(jīng)很煩了,見到黎建的時候,就大吵大嚷的。
“嘿嘿,嶽局長啊,時過境遷,這個成語,你聽說過嗎?哎,你肯定沒聽說過,因爲(wèi)你沒文化。你以前是走江湖的。老子就不同了,老子可是大學(xué)生。那好,老子來告訴你,什麼是時過境遷?時過境遷,就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情況發(fā)生變化。”黎建命人打開刑訊室的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他新提攜起來的一幫親信,各執(zhí)警棍和皮鞭。
黎建進來,聽嶽新建此言,便冷笑了兩聲,上前伸手,拍了拍嶽新建的臉,又嫌他的臉髒,便又反轉(zhuǎn)手,在他的副官身上抹了抹。
然後,黎建便教訓(xùn)了嶽新建一番。
“我呸!你他孃的,黎建,你還是靠出賣你的妹妹取悅小鬼子。你以爲(wèi)你送你妹妹去安騰太君家過夜,老子不知道此事呀?”嶽新建聞言,火冒三丈,尖聲怒吼黎建。
他是沒文化,可沒文化的人,最恨別人說他沒文化了。
“來人,掌嘴!”黎建也不與他急,但是,被嶽新建說到疼處,便鐵青著臉,喝令親信僞警打嶽新建的耳光。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幾名僞警接令,便一起上前,按住嶽新建的手腳,其他人則是輪番上前,朝嶽新建的臉上連甩耳光,十分賣力。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噹噹噹當(dāng)……”
嶽新建的臉登時被打成了豬頭臉,胖腫起來。
他連聲慘叫,滿嘴是血,兩腮的牙板全掉光了,且和血吐出來,眼淚汪汪的,甚是可憐。
“尹副官,你既然打掉了人家的牙板,留著人家的當(dāng)門牙,可不好看。”黎建見狀,還是不滿意,便斥責(zé)他的副官一番。
“砰砰……”尹副官一聽,主子怪罪了,便奮起全力,對著嶽新建的嘴巴,就是狠擂兩拳。
“啊呀……噹噹噹噹噹……”
尹副官這兩拳打的夠狠的,幾乎用盡了全力。
嶽新建又聲淒厲的慘叫,竟然數(shù)顆當(dāng)門牙,真的被尹副官打掉了,雙脣腫得象豬脣。
他被按得跪在地上,哀號起來,卻因門牙掉了,說話漏風(fēng),吐詞不清,兼之聲音又尖,給人一種很怪的樣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黎建等人仰天大笑,好不得意。
“弟兄們,咱們畢竟與嶽局長是同事,至少曾經(jīng)是同事。同事嘛,要講友誼。記住啦,往後,你們得照顧嶽局長,他沒牙齒,就不要端肉給他吃了,骨頭嘛,就更不要了。每天熬點稀飯喂他吃,要熬稀點。好了,走,弟兄們隨我一起回夜總會,找?guī)讉€小娘們樂一樂去。”黎建笑畢,便擡起腳,撩在嶽新建的下巴上,取笑他一番,吩咐他的親信僞警以後要繼續(xù)折磨嶽新建,便轉(zhuǎn)身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