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你……小心點，注意安全，我派你哥哥喬裝到濟南密會凌向天。這一次，我不會將此事告訴田中尚武，我將自己給軍部發(fā)電報，我們?nèi)B(yǎng)家族要崛起，不能再將功勞讓給田中尚武。”話筒那邊，杜巍的語氣稍爲緩和了些。
或許，他是出於無奈。
或許，他默認了李菲菲與凌南天婚姻的事實。
或許，他被李菲菲的話打動了心。
或許，他有他自己的想法。
或許，他看到了策劃新的中原大戰(zhàn)的希望。
“爸爸，幹嘛要派哥哥來？你讓哥哥放放風，把話傳到黃水平的耳朵裡，不更快嗎？等哥哥來到濟南時，凌向天已經(jīng)人頭落地了?！崩罘品坡勓?，又不解地反問了一句，並又道出策略。
“嗯！兩條腿走路吧，我一邊派你哥哥去濟南，面見凌向天，套交情，一邊派人去放風，把話傳到黃水平的耳朵裡，好讓黃水平給凌向天通風報信。智子，你今天好象成熟了很多?。『昧?，你小心點，注意安全，別通電話太長時間，免得給凌南天發(fā)現(xiàn)了?！倍盼÷勓?，感覺很驚奇，怎麼女兒就忽然變成熟了呢？不過，他想想也是，便提出一個補充策略，然後放下了電話。
李菲菲放下電話，趕緊溜出書房，回到餐桌上吃飯，俏臉菲紅，暗道：我當然成熟些了，因爲前幾天，我還是少女。而現(xiàn)在，我是少婦了，我有男人了。雖然，這個男人是我的對手，可是，也是我的男人。我得時時刻刻提防著他，我不成熟，能行嗎？
煙臺。
隆冬時節(jié)，銀裝素裹，玲瓏剔透。
夜色茫茫，小風仙陪林依依等人吃完晚飯，便又招呼客人去了。她所開辦的“甜心”飯店二樓203、204、205三間房，送完電臺，小住兩天，整裝待發(fā)，準備前往濟南的林依依、馮雲(yún)、小雅、路洋等人，忽然收到了凌南天發(fā)來的急電。
“什麼？又讓我們回青島？凌南天，他瘋了？啪……不行！我們一定要去濟南！哼！凌南天，他懷的什麼鬼主意，我還不知道呀？他就想風流！哼！我就要去濟南?！瘪T雲(yún)從小雅手中接過凌南天發(fā)來的電報，氣呼呼地將電報扔在地上，憤然而罵。
“雲(yún)姐，我也認爲我們應該去濟南。三少爺那個人呀，總是吃著碗裡的，又看著鍋裡的。他支開咱們?nèi)ド虾?，便和那個韓丹在一起?，F(xiàn)在，我瞧小風仙那騷樣，我就知道她與三少爺有一腿。青島那邊，還有黎小紅。濟南那邊，他身邊帶著一個李菲菲。哼，他就怕你回到他身邊去！哼！這回，咱們就不讓步。說什麼有危險？殺了凌向天就跑的，不用去那麼多人，女人最好不要去！全是屁話！全爲他和李菲菲在一起作掩飾。”小雅附身從地上拾起電報，也是氣呼呼地大罵凌南天，很爲馮雲(yún)抱打不平。
可她拾起電報時，卻發(fā)現(xiàn)馮雲(yún)滿臉淚水，臉色發(fā)青，渾身顫抖，牙齒直咬嘴脣。
“雲(yún)姐……我……我多嘴！對不起，我說錯話了。三少爺好樣的。你……你別怪意！咱們把電報扣下來吧，不讓四夫人知道。或者，我改一下電報內(nèi)容，讓路大哥陪你去濟南？”小雅見狀，不由慌了，生怕自己的話刺激了馮雲(yún)，便趕緊道歉。
古靈精怪的她，還想起“一石二鳥”之計來：讓路洋離開林依依，也讓馮雲(yún)有個伴趕赴濟南。
她與馮雲(yún)各得好處。
她也不想看到路洋整天與林依依呆在一起。
“呵呵……”馮雲(yún)聞言，當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破涕而笑。
“雲(yún)姐……你……我都支持你嘍，你怎麼不支持我？”小雅一看馮雲(yún)笑了，便知她笑什麼，不由羞紅了臉，拉著馮雲(yún)的手，撒起嬌來。
“小雅，更改電報內(nèi)容，再報與四夫人知道是不對的。咱們不能做那麼卑鄙無恥的事情。回電，就說我們一定要到濟南助陣。無論如何，我們都要趕到濟南去。這回，我要看看凌南天有什麼話好說的?！瘪T雲(yún)雖然心頭醋意瀰漫，酸澀難受，可是，她不願意耍手段，便吩咐小雅覆電給凌南天。
“是……”小雅嘟起小嘴，回答得很勉強。
豈料，她們倆人說完話，卻發(fā)現(xiàn)林依依倚靠於房門框上，笑瞇瞇地望著馮雲(yún)與小雅。
“夫人……”小雅與馮雲(yún)均是鬧得滿臉通紅，很是不好意思。
一時間，她們倆人均是低首弄衣，很不自然。
“雲(yún)兒，這回，咱們還是得聽南天的，咱們先到青島做準備，防止春節(jié)那天與小日本的比武，擂臺下面會有人暗殺南天。不過，春節(jié)當天比賽完畢。娘就把你與南天的婚事辦了，娘保證，他往後一定不會亂來了?！绷忠酪揽吹剿齻儌z低首弄衣，便款款走來，牽過馮雲(yún)的手，拉她坐在牀沿上，低聲勸慰，話含玄機。
“什麼？娘？……”馮雲(yún)無心聽她前面的話，可是聽到後面這兩句，便駭然驚問，驚喜交集。
“雲(yún)兒，你的婆婆都主動了，你當兒媳婦，咋不主動叫娘呢？一家人??！咱們其實，都是一家人。經(jīng)歷了大半年的風風雨雨，更加堅貞地見證了我們的感情?！甭费笮Σ[瞇走進來，又很動情地對馮雲(yún)說了一番話。
“娘……嗚嗚嗚……”馮雲(yún)這才完全領(lǐng)會了林依依的用意，即是林依依要給凌南天造成一種既成的事實，她撲入林依依的懷中，激動而泣。
“雲(yún)兒別哭！其實，你由小到大，都是南天的好媳婦。你爲南天所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裡。好了，這件事解決了。我們連夜回青島，依靠南天自己建立的特工組織，蒐集情報，做好春節(jié)當天中日武術(shù)比武擂臺賽事的安全防範工作?！绷忠酪琅呐鸟T雲(yún)的背部，動情地說道，眼角也溼潤了。
“嗯！”馮雲(yún)含淚地點了點頭，便分開林依依，和小雅一起，收拾好東西，隨林依依、路洋連夜趕往青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