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谷拉瑪你運氣真好呢!”戴之傻乎乎的笑了笑,不得不說這件事太湊巧了。
本來正愁沒有一塊毛料裡面有不錯的翡翠讓她繼續(xù)把這個戲個演下去,隨口讓谷拉瑪挑,她又剛好挑了一塊她之前沒有用彩色光線檢測的毛料,又剛好裡面有上等翡翠。不知道是應該說她的運氣好,還是說谷拉瑪瞎貓碰到死耗子運氣好到爆棚。
不過這件事除了讓她有了工具來引赫連龍上鉤之外,還正巧不用暴露自己的實力,因爲如果這塊石頭是自己挑出來的,又是按照她的要求解出來的,這一切未免有人引人懷疑,可是這塊毛料根本就是谷拉瑪隨便搬來的一塊墊腳石,跟自己就沒有任何直接關係,這樣一來,所有人就都只會認爲是谷拉瑪走了狗屎運。
沒想到今天的所有阻滯到最後竟然發(fā)展成了現(xiàn)在這歪打正著的局面,是老爸在天之靈,幫助她實現(xiàn)復仇大計的第一步麼。
戴之故意把話題引導在谷拉瑪身上,畢竟這塊毛料的確是她挑選出來的,因爲是自己付的錢也是自己指導解石,怕大家會過多的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是啊!谷小姐的運氣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樣的毛料裡面都能出綠……”其他客商反應過來,雖然眼紅不已,但畢竟是人家選的毛料。
之前大家還一個鼻孔出氣的嘲笑這塊毛料,現(xiàn)在一瞬間的功夫,立刻身價翻了幾倍都不止,雖然有些懊惱剛纔自己怎麼就沒捨得花那兩萬買下來,不過這種表現(xiàn)差到幾點的毛料,任誰都不會花錢買下來的,除非是有透視眼,知道里面有翡翠。所以經(jīng)過了最開始的震驚和嫉妒,大家也是發(fā)自真心的恭喜谷拉瑪?shù)摹?
因爲雖然賭漲的人是少數(shù),機率小的可憐,每一個賭漲了的解石現(xiàn)場自然都十分難得一件,況且能從一塊石頭中切出翡翠本來就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情,而且還是這樣一塊“貌不驚人”的毛料中解出來的,這樣的機率更是幾年難得一見。
谷拉瑪一分錢沒出,反而立刻就有了賭漲的潛力,人家是一本萬利,她這是無本萬利啊。
她到現(xiàn)在還沒反應過來,傻傻的望著那一絲水潤翠綠的綠色發(fā)呆。
“老楊師傅,麻煩您繼續(xù)解吧?!贝髦€是那副禮貌客氣的樣子,提醒也在發(fā)愣的老楊師傅。
老楊師傅回過神來,有些抱歉,本來他作爲有經(jīng)驗的解石師傅,在每次解出綠來時,都要詢問毛料主人的意見,看對方是選擇現(xiàn)在出手還是繼續(xù)解,畢竟已經(jīng)解出綠來,這塊毛料就立刻有了可賭性,畢竟還不清楚這綠色吃進去多少,水頭又是不是都跟表現(xiàn)出來的一樣是純種冰種,這些不確定因素,都影響著這塊毛利的價值,不過唯一確定的是,它的價格,絕對超出了兩萬塊錢這個當初大家所咋舌的“天價”。
不過大家都被這點綠色給吸引了目光,都傻愣著忘記了出價,不過既然人家還要繼續(xù)解石,他也就不用徵求意見了。
他連忙訕訕的笑了笑,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他可是再也不敢再有半點不耐煩和任何一絲輕蔑了,別說這石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出了綠,身價立刻水漲船高,就是戴之這個小姑娘,他的態(tài)度也立刻發(fā)生了大逆轉,他自認爲自己有點資歷,再加上現(xiàn)在越來越多賭石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不靠譜,更何況還是個小姑娘,所以就妄自論斷她也是譁衆(zhòng)取寵,可是現(xiàn)在他知道自己走眼走的有多離譜了。所以多戴之的態(tài)度,也頓時恭敬了很多。
人就是這樣,很多時候,別人對你的尊敬程度,根本不取決於你有多少錢,而是在乎,你有沒有真本事,就好像赫連龍那麼有錢有權有身份的人,誰都看得出來就是一個沒用的草包,表面上大家對他恭敬,心裡卻連搭理都懶得,而戴之卻是完完全全憑自己真本事,讓大家從一開始的嘲諷和輕蔑變成現(xiàn)在這樣打從心眼裡的佩服和尊敬。
戴之突然想起了什麼,連忙笑著問谷拉瑪,“我有些太心急了,呵呵……谷拉瑪,這塊毛料是你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切出了綠,有玉的可能性大大增加,所以你現(xiàn)在可以決定,是現(xiàn)在就出手,少賺一點,還是繼續(xù)賭下去,因爲如果裡面有翡翠的話,價錢肯定要比現(xiàn)在出手要多上許多許多,不過當然,賭石賭石,都是有風險的,萬一你決定繼續(xù)解,卻什麼東西都解不出來了,那麼這塊毛料也還是沒有價值,你就連現(xiàn)在能賺到的一筆錢也沒有了。”
她很耐心的對谷拉瑪講解道,這些事她應該不是很清楚,其他應該講解的人似乎都還沒回魂,忽略了接下來十分重要的環(huán)節(jié),所以她就不得不充當一下這個角色了。
谷拉瑪愣了愣神,緩了過來,戴之說的那些,她大概懂一些,沒想到會輪到自己頭上來,這一絲綠色來的太突然了,她實在沒有任何準備。不過戴之也提醒了她,不過還只是一絲綠色而已,可能剛好就把這綠色給切了出來,其實裡面根本什麼都沒有呢?所以她現(xiàn)在下結論似乎還太早了。
不過她沒經(jīng)驗,更是沒主見,到底該怎麼決定,她真沒有把握,於是胡亂搖了搖頭,
“那就……繼續(xù)解吧……”
其實她是順著剛剛戴之的話說的,因爲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拿主意,反正這塊石頭也交給戴之處理了,她決定是不是該繼續(xù)解吧……
可惡,她不是應該反對她討厭她的麼。爲什麼不知不覺,竟然這麼依賴她信任她……
就算自己再怎麼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說,戴之,的確是有真本事的,雖然這塊毛料是自己胡亂挑選的,但是若是說戴之沒看出什麼端倪,怎麼會那麼堅持買下來呢?當時所有人都幫著她同情她向著她,可是她卻一意孤行的堅持就是這塊毛料,如果說只是爲了成全自己的小心思,那她是肯定不信的。
而且解石的方法,看起來是不經(jīng)意的幾刀下來,可是怎麼會這麼剛巧就切到這麼一絲綠色出來了呢?再多一分就傷到玉身,再少一分又完全不會發(fā)現(xiàn)這綠色,她……應該是深藏不漏的吧。
那一刻,谷拉瑪悄悄的瞟了一眼全場最鎮(zhèn)定的戴之,突然想起了舒離洛說,時間長了,你就知道爲什麼大家都喜歡她的原因了,她……的確是一個與衆(zhòng)不同,又不是空有臉蛋的女人……
所以她還是決定聽她的繼續(xù)解下去,畢竟這塊毛料雖然名義上是她的,可是錢卻是戴之出的,她要是現(xiàn)在轉手,哪有臉賺那幾萬塊錢?再說了,她也的確很好奇,繼續(xù)解下去,還會有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發(fā)生。
她現(xiàn)在親身經(jīng)歷,終於體會到賭石是一件多麼神奇又刺激的事情,也終於知道什麼叫做一刀生一刀死、一刀天堂一刀地獄。
而作爲毛料廠的老闆,還有谷拉瑪?shù)氖迨澹茸繝柎丝桃彩旨m結,一方面自己的廠子裡有可能又能賭漲,這是一件喜事,但是這塊毛料當初引起了那麼多風波,關於價格也讓他傷透了腦筋,可是不管怎麼樣,他自己都一直是認爲自己又白白賺了兩萬塊錢的,因爲墊腳石嘛,也就是他廠子里根本連賣都懶得賣的廢石頭了,可是現(xiàn)在卻突然出了綠,他不得不糾結了……
不過解出來到底怎樣,現(xiàn)在還不好說,反正現(xiàn)在不能以叔叔的身份干預谷拉瑪?shù)娜魏螞Q定了,況且,就連他也不知道該怎麼決定。
戴之自己知道,現(xiàn)在露出來的冰山一角,還只是稍微次一點的冰種,就已經(jīng)讓這塊毛料的價格頓時飛漲起來,可是比冰種還要珍貴的玻璃種卻還乖乖的藏在裡面沒有露出來呢。
“戴老闆,請問接下來該怎麼解?”
老楊師傅向戴之詢問道,可是所有人都感覺到了,同樣一句話,不過是短短幾分鐘時間,剛剛說的時候傲慢而輕蔑,現(xiàn)在卻是真正態(tài)度謙卑的詢問口氣。
能讓老楊師傅這樣心高氣傲的解石師傅也真的刮目相看如此謙卑恭敬,這小丫頭當真是有兩把刷子。
戴之認識不驕不躁,始終那樣禮貌而客氣的笑道,“老楊師傅剛剛不過是我亂蒙的,接下來您拿主意吧。”
她可不想露出太多疑點,若是因爲自己的指點而準確無誤的把翡翠都給解了出來,那不是赤裸裸的拆人家專業(yè)解石師傅的招牌嗎?
更何況她看了看,第一刀已經(jīng)切出來了,剩下的石料只有十來分厚,最難的地方已經(jīng)解決了,按理說,像老楊師傅那麼有經(jīng)驗的老師傅,要把這塊翡翠完整的解出來,並不難,只是過程中需要摸索和擦石,有些耗時而已。
老楊師傅這樣一個精明的人,又如何看不出來戴之是在給他臺階呢?心裡除了對這個年輕女孩子的胸懷更加歎服之外,也的確很好奇,這塊毛料,還將帶給大家怎麼的意外和驚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