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西野作品 鳳臨之妖王滾下榻 鳳臨之妖王滾下榻 網(wǎng)() 321 千族?
季明城卻是握緊了手掌,手腕一轉(zhuǎn),便是將那鑰匙完全藏在了自己手中,不見分毫。
他執(zhí)著的看著鳳長悅,眼底深處隱隱有著光波涌動,說出來的話,卻是無比堅決——
“你必須答應(yīng)我,現(xiàn)在跟我走!否則,便是你動作再快,我毀掉它,也不過是片刻時間的事情!”
鳳長悅眉色驟冷!
她著實不想再看到眼前這張臉,但是想到他手中的鑰匙,卻是怎麼以爲(wèi)無法直接將他殺了了事。
因爲(wèi)的確如他所說,在她殺了他之前,他肯定可以先將這鑰匙毀掉!
這件事情,她雖然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卻也不能完全否認,更何況,這是關(guān)係到父母的事情,說不定真的可以從那裡面找到什麼重要的線索,她不能隨便賭。
她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是在那十幾年的時光之中,大部分時間都是混沌的,唯有一些片段,還比較清晰,而且其實大多都是被人欺負的場景。真正有用的記憶,其實並沒有很多。
而這其中,自然是也沒有關(guān)於那所謂的“箱子”的記憶。
甚至,她可以確定,這個箱子,就是連當(dāng)年鳳家的家主,鳳天都不知道。
若是知道,鳳天絕對不會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而她,也不至於那十幾年遭受無數(shù)白眼凌辱。
可是,這卻不能是鳳長悅輕率的判定這消息真假的根據(jù)。
所有的事情,現(xiàn)在都像是一團亂麻,完全沒有什麼思緒,也無法理清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歷練這麼久,除了遇見的宮卿和楊溯,幾乎沒有再碰見熟悉父母的人。
或許聽過的人還是不少的,但是那些人都不可能提供什麼線索,以至於這麼久了,鳳長悅的進度就一直停滯在這裡,再也沒有什麼進展。
她看似一直十分平靜,但是的確也非常希望可以得到什麼有用的消息。
雖然沒有想到季明城會突然出現(xiàn),甚至想要現(xiàn)在一刀殺了他,但是如果那東西是真的……
“好!”
她向前走了一步,目光如同淬了冰一般冰冷至極,從季明城的身上緩緩掃過——
“不過,最好你是一個字都沒有騙我,否則…。我會讓你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
季明城愣了一下,雖然早已經(jīng)猜到她的反應(yīng),但是卻還是被那雙幽黑如同暗夜一樣的凜冽眼眸驚住。
那裡面毫無波瀾,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漠然至極。
甚至,連最開始的痛恨都沒有了…。
他心裡猛的一沉,這才忽然意識到,原來她真的,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她了。
他微微苦澀的一笑:“如果我騙你,必定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我……”
他擡眼看去,卻見鳳長悅早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視線,看向了一旁的人,根本沒有再在意他一分。
他剩下的話,便再也說不出口。
“他說的是真的?”
嶽小棠愣愣的開口,看向鳳長悅,總是一片明亮的眼眸裡面,這時卻帶上了幾分迷茫,還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鳳長悅頓了頓,微微蹙起眉頭。
“你真的就是鳳長悅?而你也同時是…。鳳墨?”
她猶自有些不可置信,仔細的打量著對面的少女,怎麼也無法將這個一身冷清的少女,和那個記憶中滿身妖嬈的清貴少年聯(lián)繫到一起。
他們,怎麼可能會是一個人呢?
如果僅僅是容貌,還可以用面具來解釋,但是那身材,男人和女人的身材相差那麼多,而且鳳墨分明就是一個翩翩少年模樣,怎麼會是眼前這身姿玲瓏的少女?
最重要的是,兩人的言行舉止,完全沒有一點相似的啊!
她自己也喜歡跑出去玩,也曾經(jīng)不少次女扮男裝,尤其知道其實想要扮的那麼真實其實是非常艱難的。
舉個例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走路姿勢,尤其是男女差異,其實是非常大的,而想要一夜之間學(xué)會另一種走路方式,其實算不得難,難得是那人可以一直保持那個姿勢,從不露出馬腳!
鳳墨那時候在大沼澤帶了那麼長的時間,都從來沒有被人看出來過破綻!
她的腦子裡,飛快的閃過許多場面,都是那時候和鳳墨呆在一起的場景。
即使是現(xiàn)在想來,那時候的鳳墨,也的確是一個無可挑剔的少年!
怎麼會搖身一變,成爲(wèi)眼前的這個少女?
她忽然對上鳳長悅的眼睛。一下子愣住。
這雙眼睛,此時看來,卻是那麼熟悉。
雖然之前鳳墨的眼睛裡,總像是帶著一層霧氣,看不清晰,但是其實最深處,也還是極冷的,好像不容人侵犯一樣,帶著天生的尊貴和淡漠。
而現(xiàn)在,這少女的眼睛,更像是去掉了那一層遮掩,將她自己完全坦誠。
也是這樣幽深安寧,冷冽如水。
甚至,仔細看去,他們之之所以看上去不像,是因爲(wèi)著裝十分不同,但是其實,他們的脊背,都是一樣挺直,像是亙古不曾彎曲的松柏,透露出一股清冽的決絕。
鳳長悅看著她,看到她眼中的不可置信和迷茫,而後迅速轉(zhuǎn)化爲(wèi)恍然和醒悟,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閉了閉眼睛,認真道:“我是鳳長悅,也是…。鳳墨。”
儘管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但是當(dāng)真正聽到她承認的時候,嶽小棠還是瞳孔驟然一縮!
“我並未有意欺騙你,但是當(dāng)時都是形勢所迫。而在我心中,你也一直是我的朋友,無論我是鳳長悅,還是鳳墨。”
鳳長悅這幾句話,已經(jīng)可以算的上是解釋了,這對她而言,其實並不常見。
她看得上的人不多,平素性子也冷清,不會怎麼多說話,遇到事情,更是不太會專門去解釋什麼。
相信她的,自然可以理解,不相信她的,說再多都是白搭。
她始終堅持如此,因爲(wèi),此時的這番解釋,就顯得格外珍貴。
嶽小棠沉默,片刻之後,再次擡頭,嘴角展開一抹大大的笑容:
“對我而言,也是如此!你一直都是我的朋友,無論你是鳳墨,還是鳳長悅!”
她的嗓音帶著一貫的清脆爽朗,但是此時卻多了一股子的堅定。
她目光灼灼的看著鳳長悅,嘴角的笑容越發(fā)的燦爛。
“我早就想過,要是有一天遇到鳳長悅,一定要和她好好切磋!沒想到,她居然早就在我身邊了!而且,也早就進行過切磋了!真是太好了!”
嶽小棠揚起下巴:“不過,這也不代表我就徹底原諒你了!你先騙了我,總歸還是你的錯!想要我原諒你,就答應(yīng)我一個要求!”
鳳長悅看著少女臉上神采飛揚的模樣,忽然有些哭笑不得:“你說,我必定會努力做到。”
嶽小棠看著她,嘴角的笑容卻是緩緩收斂,輕輕嘆了一口氣,而後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我要求你不管去做什麼,都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絕對不可以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否則,我一定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
她的語氣決絕,她的神色堅定,她的眼眸閃爍。
她的心意誠誠。
鳳長悅心底驟然一暖,像是有溫?zé)岬乃畯男牡茁樱屗麄€人都變得暖和了許多。
被人信任,被人關(guān)懷,果然永遠都是最讓人暖心的。
她嘴角也緩緩綻開一抹笑:“好,我答應(yīng)你。”
她話語雖輕,嶽小棠卻是知道她若是這樣說了,那麼就意味著她絕對會努力做到,遵守承諾,當(dāng)下心裡就驟然輕鬆了許多。
鳳長悅看著她燦爛的笑容,心中也同樣寬心了許多。
在此之前,她其實一直都有一些擔(dān)憂,擔(dān)憂嶽小棠會因爲(wèi)她的“欺騙”而爆發(fā),最終結(jié)束一切。
她難得碰到一個合得來的朋友,自然不希望兩人之間有隔閡。
但是沒想到,正在她想要開口的時候,季明城居然突然出現(xiàn),並且主動將一切都說了出來,著實讓她吃了一驚。
幸好,嶽小棠沒有讓她失望。
在一旁看了許久的宮卿見此,也淡淡一笑,心中十分欣慰。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暗中保護嶽小棠,順便也教導(dǎo)了一些東西,一段時間的相處下來,他心裡也著實喜歡這個單純熱烈的少女。
而此時看到她可以這般坦率,心裡當(dāng)然也跟著高興。
雪棲在一旁看著,兜帽遮住容色,看不到任何神色。
“那我先離開了。”
既然這件事情也順利解決,鳳長悅就決定,直接先跟著季明城,先將那箱子拿回來再說。
嶽小棠點點頭:“你去吧!”
雖然不知道對面這男人是誰,也不知道那什麼箱子到底是什麼,但是她可以看出來,那東西對鳳長悅而言是十分重要的。
鳳長悅不再停留,轉(zhuǎn)身朝著季明城而去。
“東西呢?”
“你先跟我來。”
季明城留下一句,身形一閃,就突然消失在原地。
鳳長悅擡頭看去,微微瞇起眼睛。
不管你有什麼手段,這一次,都通通了結(jié)吧!
她隨即也跟了上去,纖細的身影在半空之上劃出一抹弧度,而後快速消失。
宮卿也早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上一次抓到的那個人,雖然看樣子參與了當(dāng)年的事,卻實在是半個局外人,什麼都不太清楚。
想要知道更多,只怕就要問吳山卓和那個季明城了。
看著眨眼時間就消失在眼前的人,雪棲微微擡頭,卻是已經(jīng)看不到人影。
這時候,才細微的傳來了逐漸喧鬧的聲音。
他回頭,看到不少從大沼澤之中跑出來的人,此時像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一樣,開始面面相覷,議論紛紛。
方纔被鳳長悅的那一連串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他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處在一羣人之中。
不少人的目光投來,打量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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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忽然涌起幾分不悅,轉(zhuǎn)身就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的嶽大川,見終於所有的事情結(jié)束了,才突然飛起,很快落到了嶽小棠的身邊。
“丫頭,你沒事兒吧?”
他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她,生怕看到她傷心難過的神色。
他之前起身也沒有想到過,鳳墨居然就是鳳長悅,而今天,眼睜睜的看著小棠被強制性的面對這件事,雖然是個糙老爺們,卻也還是無比心疼的。
這可是他心頭唯一的珍寶了!
誰知嶽小棠回頭瞥了他一眼:“我能有什麼事兒?”
嶽大川:“…。”
不體諒你老爹我這麼巴巴的趕來安慰你也就算了,居然還用這樣鄙視的眼神,你是親女兒嗎!?
嶽小棠揮揮手,臉上還帶著幾分嫌棄:“走吧!先將咱們的人都帶出去!這地方不宜久待啊!”
嶽大川愣愣道:“那那鳳…鳳長悅呢?”
嶽小棠頭也不回:“等她回來啊!”
她那麼厲害,又答應(yīng)了她不會出事,自然會努力做好一切。
嶽大川竟無言以對,最後只得訕訕的跟了上去。
這一天,大沼澤之上的那個城,終於完全碎裂,被吞噬掩埋在大沼澤忽然出現(xiàn)的冰原之下。
落日之森最深處,從此多了一片鮮爲(wèi)人知的冰原。
而外面的落日之森,依然茂密,依然蔥鬱,簡直像是兩個極端。
誰也不知,這個變化,到底意味著什麼。
而另一邊,鳳長悅一直跟著季明城,保持著恆定的距離。
沒過多久,她就腳下生風(fēng),陡然出現(xiàn)在季明城的眼前。
“那東西,你最好現(xiàn)在拿出來,若是假的,今天便也是你的死期!”
季明城這一次沒有再耍什麼手段,見她態(tài)度這般堅決,眸色微閃,就將手伸向了手上的空間戒指。
一個紫檀盒子,驟然出現(xiàn)在季明城的手中。
鳳長悅一眼看去,就看到了那上面奇怪的刻文,而在最中間的位置,更是有著一顆晶瑩剔透的魔核!
她心中立刻一動!
她的眼前,忽然出現(xiàn)了一片白色的迷霧!身體陡然失重!
而後,眼前忽然再度出現(xiàn)了一個場景!
只見一片雲(yún)霧繚繞的風(fēng)景之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圓形祭壇!
那祭壇看起來十分恢弘,整體呈現(xiàn)銀白色,而唯有正中間的位置,一線血紅,看起來尤爲(wèi)懾人!
而最關(guān)鍵的是,在祭壇中間的位置,正有一個黑色的石碑,上面似乎雕刻著什麼東西,看的並不清晰。
祭壇之下,有九級臺階,顯得莊重?zé)o比。
在祭壇之下,周圍光火璀璨,兩邊分列而下,排列著許多座位。
而此時,燈火輝煌,在這廣場之上,有著很多人,個個看起來都十分不凡。
但是,整個場景,都依然顯得十分莊重神聖,絲毫沒有因爲(wèi)人多,而產(chǎn)生喧鬧的感覺。
嗡!
一聲鐘鳴,忽然響起!傳遍了整個祭壇,也傳到了整個廣場上的人耳中!
這一聲,莊重?zé)o比,猶如一記驚雷,驟然落下!砸在衆(zhòng)人心頭!
鳳長悅雖然知道自己現(xiàn)在是處在幻境,卻還是在聽到那一聲之後,覺得腦海之中猛的一震!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狠命的朝著腦袋砸去!
奇怪的是,鳳長悅卻並不覺得很疼痛,反而是經(jīng)過那一聲之後,好像整個人都忽然變得通透了許多。
腦海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狠狠劈開了一樣!
嗡!
又是一聲!
這一次,那種感覺變得更加強烈!她甚至一瞬間迷戀上了這樣的感覺!身心都像是經(jīng)受了洗禮一般,通體舒暢…。
洗禮!?
鳳長悅的腦海之中,像是忽然閃過了什麼,陡然讓她心中一動!
而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再度擡眼看向那祭壇中間!
而此時,正有一個人,從不遠處走來。
那是一個絕美的少女,容色傾城,一眼看去,便讓人覺得溫婉舒服。
只是這個時候,她的臉上,卻是沒有什麼表情,看起來,唯有那雙黑色的眼睛最深處,緩緩浮現(xiàn)幾分決然。
鳳長悅的心忽然一震。
“悅兒,若是你可以看到這東西,那麼,就意味著,你已經(jīng)足夠有實力。那麼,就意味著你選擇了最爲(wèi)艱難的一條路。爲(wèi)娘能給你的不多,但是關(guān)於你的身世,卻終究,還是要告訴你。”
“你是千族的血脈。”
------題外話------
脖子要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