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魅姬還沒有醒過來,但她鐵定是死不了了,在焰赤國的地界,不是你幻蘿想讓誰死,誰就必須死的,姚莫婉一樣,魅姬也是一樣!幻蘿,得饒人處且饒人,魚急撞網(wǎng),狗急跳牆,你若真把人逼急了,後果未必是你承受得起的!”刁刁其實(shí)是好意,直覺告訴刁刁,姚莫婉那樣的人,惹不起。
就在刁刁轉(zhuǎn)身一刻,幻蘿忽然出手,袖箭內(nèi)的液體不偏不倚的射到了刁刁的頭上。
“什麼東西?”刁刁似乎有所感的撫了撫髮髻,可那液體卻已滲進(jìn)了刁刁的髮絲,侵入了她的身體。
酉時(shí)前後,姚莫婉刻意讓刁刁將啓滄瀾引出去,獨(dú)自藏在房間裡,而此時(shí),魅姬正躺在榻上,面色慘白如紙。酉時(shí)剛過,姚莫婉便聽窗櫺吱呀一聲開啓,緊接著便是一聲低吼。
“好痛!”在看到牀榻上的魅姬時(shí),幻蘿倏的拔出匕首,單手掀起錦被,幾乎同一時(shí)間,一條小蛇如離弦之箭,咻的竄起,狠狠咬在幻蘿手腕處,緊接著便是匕首落地的聲音。
“沒想到堂堂焰赤國的皇教聖女,竟也會做出這等齷齪之事。”見計(jì)劃成功,姚莫婉自暗處走了出來,櫻脣勾起的笑,燦若煙花。
“聖婉兒?你怎麼會在這裡……魅姬已經(jīng)死了!該死的刁刁!”眼見著牀榻上的魅姬胸口沒有起伏,又見姚莫婉在此,幻蘿當(dāng)即反應(yīng)過來。
“該死?婉兒真是好奇,在聖女眼裡,到底誰纔不該死?啓滄瀾?”姚莫婉悠然走到桌邊坐了下來,雙腿交疊,不以爲(wèi)然的看向幻蘿。
“他也該死!你們統(tǒng)統(tǒng)該死!聖婉兒,你一次又一次壞本聖女好事,還奪走本聖女最在乎的男人,如今是你自己送上門,本聖女怎不成全你!”幻蘿眼底驟寒,手腕隱隱作痛,陰狠冷嘯。
“你想殺了婉兒啊?聖女大人,麻煩你用腦子想一想,婉兒既然讓刁刁誆你過來,自是有了萬全的準(zhǔn)備,若真讓你給殺了,那婉兒豈不白活這麼些年了!”姚莫婉嗤之以鼻,言語中盡是嘲諷之意。
“你……呃……”就在幻蘿欲出手之際,忽覺手腕突然痛的厲害,掀起水袖,剛剛被蛇咬過的左臂已呈青紫色。
“怎麼會這樣?這不是蛇毒!”幻蘿震驚之餘,擡眸怒視姚莫婉。
“當(dāng)然不是蛇毒,像你們這樣的武功,蛇毒對你們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堂堂聖女大駕光臨,婉兒自然不會準(zhǔn)備的太過寒酸!”姚莫婉的聲音漸漸清冷,揚(yáng)眸間,眼中寒光更勝月華。
“你……你下的是什麼毒?”有那麼一刻,幻蘿竟覺得眼前的姚莫婉似是變了一個(gè)人,那身上隱隱散著的霸氣讓她有一剎那的凝神。
“婉兒可以告訴你,甚至可以給你解藥,但有一點(diǎn),你必須告訴婉兒,魅姬爲(wèi)什麼會死?她到底知道你什麼秘密,纔會勞你窮追不捨?”姚莫婉神色冷溢,聲音冰徹。
“她自有死的理由!”幻蘿冷哼一聲,顯然不願配合。
“婉兒就是想知道這個(gè)理由,亦或者,你和夜鴻弈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勾當(dāng)不想讓人知道?”姚莫婉櫻脣緊抿,看著幻蘿的眸子寒冽如潭。
“一派胡言!本聖女怎麼會和那個(gè)賤民有牽扯!姚莫婉,你若不給本聖女解藥,本聖女現(xiàn)在就殺了你!”幻蘿暗自運(yùn)氣想要壓制毒性,卻發(fā)現(xiàn)毫無效果。
“好啊!能給聖女大人陪葬,婉兒榮幸至極。”姚莫婉忽然啓脣,笑意闌珊。
“你!噗”幻蘿怎麼都沒想到體內(nèi)的毒性如此之烈,這麼快已經(jīng)侵入肺腑。
“幻蘿,你若肯說,婉兒自會饒你一命,你若不肯,今天便是你他年忌日。”姚莫婉也不慣病。
其實(shí)姚莫婉本就篤定幻蘿不會開口,此計(jì)便是想置幻蘿於死地,不管她與夜鴻弈有什麼陰謀,人死了,所有的陰謀也就付之一炬。
“你……你好大的膽!賤民!看本聖女不殺了你!”幻蘿赤眼欲裂,心道姚莫婉不會放過自己,於是拼了全身的力氣揚(yáng)出白綢,奈何劇痛加身,任幻蘿武功再厲害,此刻也無法聚集內(nèi)力。
“幻蘿,你死有餘辜!”姚莫婉正襟危坐,深幽的眸迸射出絕頂?shù)暮猓€記得,彼時(shí)大蜀金鑾殿,是誰傷的寒錦衣幾乎喪命!
眼見著幻蘿身體抽搐,口吐鮮血,無力倒在地上,姚莫婉紅脣微勾,那雙眼凌厲如刃,就在這時(shí),房門突然被人推開,啓滄瀾一襲白裳而入,恰將眼前場景盡收眼底。
“幻蘿……”啓滄瀾眸色陡震,旋即上前將幻蘿扶在懷裡。
“呵……你如願了……啓滄瀾……這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果?你容不下幻蘿活在這個(gè)世上……所以讓她動手……”在看到啓滄瀾的那一刻,幻蘿知道這是自己最後的希望。
“你中毒了?解藥呢?”啓滄瀾幾乎沒有猶豫的朝姚莫婉伸手。一側(cè),刁刁無奈聳肩。
“他擔(dān)心你的安危,所以執(zhí)意回來。”刁刁的解釋讓啓滄瀾懷中的幻蘿徹底心涼,原來啓滄瀾回來,是爲(wèi)了姚莫婉的安危!
“我有解藥,但是不能給你,魅姬死在她手上,她還欲置婉兒於死地,讓這樣的人活著,婉兒真是連睡覺都不覺踏實(shí)。”姚莫婉刻意無視啓滄瀾眼中的乞求,冷冷開口。
“滄瀾以命擔(dān)保,她決不會傷害到你!”啓滄瀾伸出去的手停滯在空中,眸色暗淡無光。
“如果今日倒在地上的人是婉兒,你問問幻蘿,她會不會把解藥交出來?”面對啓滄瀾無聲的乞求,姚莫婉再次選擇無動於衷。
“呵……啓滄瀾,何必假惺惺!你不是討厭幻蘿麼?若幻蘿死了,你便再沒了顧慮,跟聖婉兒雙宿雙棲!如今你如願了!噗”幻蘿體內(nèi)的毒已逼至心臟。
“你要如何才肯交出解藥?”啓滄瀾的眼中閃過一絲受傷,姚莫婉看在眼裡,卻仍沒辦法妥協(xié),幻蘿不死,所留下的隱患很有可能是致命的。見姚莫婉不語,幻蘿眼底閃過一道絕然。於是她俯在啓滄瀾耳畔,低聲呢喃了一句。
“滄瀾願用自己的命,換幻蘿生!”在聽到幻蘿的話後,啓滄瀾的眼睛頓時(shí)佈滿血絲,額頭青筋迸起,似受了極大的打擊。
“婉兒……”見啓滄瀾神色有異,刁刁猶豫著喚了一句。姚莫婉猶豫了,直至啓滄瀾舉手拍向自己的天靈蓋,姚莫婉終是將解藥拋向啓滄瀾。
“記著,你欠我一條命!”姚莫婉咬牙低吼,繼而轉(zhuǎn)身,不再看向啓滄瀾。接過解藥後,啓滄瀾迅速將其倒出來塞進(jìn)幻蘿嘴裡,隨後抱著幻蘿破窗而去。
直至啓滄瀾走遠(yuǎn),刁刁方纔走到姚莫婉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