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姜纓失眠了,後半夜,姜纓站在窗前,看著漫天星空,仔細思量眼下的局勢,瓊林王家回京都的時間是不是太巧了,還有司蘭的事情,北周是怎麼知道的?北周這一次不是來看祁淮墨的,而是來和司蘭,瓊林王家商議大事的對嗎?
北周的野心是什麼時候出現(xiàn)的,她雖然早就知道其他幾國的野心,卻不知道,他們已經(jīng)膽大包天到,真的要動手了。
現(xiàn)在的姜國,看似強大,實則父皇去世後,姜國內(nèi)部出現(xiàn)了不少事情,外面看著一切如舊,但是很多事情,都不比從前了,朝堂上的風(fēng)雲(yún)變幻,更是一朝一個樣,滿朝文武,她和皇上,根本沒有幾個信任的人。
本來打算等到春闈結(jié)束,選拔幾個自己人培養(yǎng),如今看來,是等不到了。
司蘭和北周聯(lián)手,她其實並不是很擔(dān)心,她擔(dān)心的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姜國與兩國交手之時,若是另外的人趁虛而入,那纔是讓她畏懼的事情,另外,劉夏的身份到現(xiàn)在都沒有查出來,區(qū)區(qū)一個太監(jiān),身份這般神秘,怎麼看,怎麼不簡單。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上雲(yún)姬過來時,就看到姜纓臉色疲倦的站在窗前,一看就是一夜未睡,擔(dān)心不已,“公主一夜沒睡?可是有心事?”
“沒事,就是想事情想得出了神,等下休息一下就好了。”洗漱後,姜纓坐下準(zhǔn)備吃早飯,這時,寧英逸來了前殿,祁淮墨進來時,兩人碰上,祁淮墨難得沒有與寧英逸拌嘴,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後,走到桌前坐下,
“你今日怎麼這麼早就進宮了?”以往這個時候,他可是還在睡懶覺呢,“對了,那個小孩的傷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送進宮。”
姜纓想實行那個計劃了,“我今日進宮,就是要和你說這件事情的。”寧英逸拿了一個包子,一邊吃,一邊說,“他不是習(xí)武的料,輕功倒是練得不錯,身子恢復(fù)的七七八八了,再有兩三天,就可以進宮了。”
“兩三天?”太久了,“能不能今日就進宮。”姜纓著急,寧英逸疑惑,“你之前不是說不著急嗎?還說他身上有傷,容易被人看出破綻,眼下他身上的傷還麼好,萬一讓劉夏發(fā)現(xiàn)不對勁,咱們的計劃豈不是前功盡棄了?”
“我有辦法能遮掩他的傷。”姜纓掏出一個瓷瓶,遞給寧英逸,寧英逸看了一眼,還沒去拿,祁淮墨先一步將瓷瓶拿了過去,“此事,先不著急。”
寧英逸和姜纓同時看向祁淮墨,“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莫要插手。”
“就是,阿纓都將此事交給我了,你湊什麼熱鬧。”寧英逸搶過瓷瓶,生怕祁淮墨搶走,也不吃飯了,拿了東西離開了。姜纓意味深長的看向祁淮墨,“從昨晚開始,你就奇奇怪怪的,眼下又是如此,你想瞞著我的事情與寧英逸有關(guān)?”
祁淮墨夾了一塊糕點,遞給姜纓,“你爲(wèi)何會這麼想?你說過,你與寧英逸從小一塊長大,她是你在這個世上,最好的朋友。”
寧英逸去而復(fù)返,聽到祁淮墨的話,難得對他笑笑,“原來你知道我是阿纓最好的朋友啊,知道了下次就對我客氣一點。”
“你怎麼回來了?”姜纓疑惑時,寧英逸重新坐下,“我知道你和安陽的事情了,阿纓,我相信你,我們從小就認識了,你是什麼人,這天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安陽也是的,咱們從小一塊長大,他怎麼能相信別人,不相信你?”
“夠了,她相不相信我,我並不在意,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日後也不必在我面前提她了。否則,你我日後也莫要再來往了。”姜纓放狠話,寧英逸立刻閉嘴,“我去給你辦事,我不亂說了還不行嗎?”
寧英逸走了後,祁淮墨重新看向姜纓,“其實,當(dāng)年的事情,安陽郡主什麼都知道,她之所以沒有和你重歸於好,是因爲(wèi)她知道,這樣對你們都好,我猜的對嗎?”
姜纓沒想到,祁淮墨連這個都知道,皺眉,“你又派人調(diào)查我的事情。”
“只是碰巧聽說。”這一次,祁淮墨說的是實話,只是看姜纓的樣子,她似乎並不相信,“你和寧英逸幾年沒見,你怎麼就這麼肯定,寧英逸還是從前的寧英逸?”
姜纓覺得祁淮墨話裡有話,“你想說什麼?”姜纓皺眉,“你若沒有證據(jù),便莫要胡說八道,你若有證據(jù),就直截了當(dāng)一點,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祁淮墨笑笑,轉(zhuǎn)移話題,“無妨,我就隨便問問。我聽說,寧將軍馬上要班師回朝了。”
“是,今年是寧將軍回京述職的日子,只是,眼下邊關(guān)並不太平,我打算讓寧將軍晚一點回京。”姜纓只是隨口一說,祁淮墨聞言眉頭緊蹙,“寧將軍的屬下週文,文韜武略,論武功,兵法,謀略,都不在寧將軍之下,這次寧將軍回京述職,你可以讓他暫代寧將軍的職位。”
“寧將軍已經(jīng)很久都沒回京了寧夫人想的很,眼看著期許要守得雲(yún)開見月明,若是知道,等來的是空歡喜,怕是會失望。公主一向喜歡成人之美,這一次,應(yīng)該也不會讓寧夫人失望吧。”
“你怎麼會對寧家的事情這麼清楚?”姜纓皺眉,“你打聽寧英逸的時候調(diào)查的?”
祁淮墨笑笑沒說話,姜纓以爲(wèi)她默認了,“周文確實不錯,只是論資歷,論威望,寧將軍當(dāng)之無愧,眼下不比尋常,邊關(guān)出不得一點岔子,我相信寧夫人能理解本公主的。”姜纓沒鬆口,祁淮墨放下筷子,找藉口回了暖閣。
“主子已經(jīng)提醒過公主了,是公主自己堅持讓寧將軍留在邊關(guān)的,那日後真的出了什麼事情,公主可沒辦法責(zé)怪主子。此事,公子已經(jīng)盡心,便無需再爲(wèi)此事傷神,太醫(yī)說,公子的傷勢需要靜養(yǎng)。”
暗衛(wèi)扶祁淮墨躺下,“屬下已經(jīng)派了人在外面守著,一旦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稟告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