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寶帶領衆人衝入暗巷就愣住了。
只見朱珠一腿橫壓在“劫匪”身上,另一膝蓋死死頂著下面趴地上“陳屍”的匪徒後背。嘴巴還發揮女人的咬人專長,一口緊緊地咬著匪徒的耳朵!匪徒右耳被咬的鮮血直流,順著尖叫不已的脖根子流到肩膀上。
“大家幫幫忙,”李寶按按發脹的太陽穴,走上去想拉起鼻青臉腫,激戰後的朱珠,“大家請幫幫我,‘緝拿歹徒’做個好市民。”
誰知,朱珠也是倔脾氣,被扯開來隨即又直直的咬著歹徒脖子不撒口。
後面的圍觀羣衆見狀,走上來幾個膀大腰圓的想協助李寶分離開二人。
“……不不不不!”李寶連忙解釋,“搶我錢包的是下面這位男士,,,,,,嗯!請大家不要太粗魯,是這位女士幫我追的劫匪。”
大家這才恍然大悟似的鬆開“架勢駭人的朱珠小姐”,然後……
然後警車就到了巷子口,車上走下倆巡警。
“讓讓,請讓讓!”巡警撥拉開陸續趕來看“勇擒匪徒的女俠客”的圍觀羣衆。走近了才發現是兄弟單位的檢察院偵查監督科科長:李寶科長。
“哎呦,寶哥?!”倆巡警趕忙套近乎:“這些匪徒真是越來越不像話,真不長眼,您老兒沒事兒吧?”
“……至於嗎?”旁邊好不容易擺脫朱珠撕咬的,人高馬大的匪徒嘟嘟囔囔:“我不過就是搶了他們一個錢包而已。頂多不到一萬塊錢……..她就跟殺父仇人似的咬我!!有事兒的是我好不好??”最後面對巡警戴手銬的時候,他都帶著哭腔了。
真不愧是檢察院的武警出身哦!倆小巡警暗自感嘆:行業內部都傳言寶哥是個繡花枕頭,平日裡也沒見他工作中動過真格的,還以爲他是靠後臺硬擠進公檢法混日子的小白臉,什麼都不會呢!誰知道,真抓起匪徒來,那功夫不是蓋的!瞅瞅這位‘滿臉鮮血的’,就讓所有不利寶哥的流言蜚語之徒住嘴了。
“那個,”一個小巡警見除了李寶之外,朱珠和匪徒都鼻青臉腫,越發敬佩李寶的身手了。恭恭敬敬的問:“寶哥,按程序,還需要去局裡做個筆錄。您看??……”
從警局做完筆錄,大寶暗沉著鐵青的面孔和朱珠一起走出警局,掏出一隻煙叼上。
衝眼巴巴似乎等著領她那兩千五百元碰瓷兒現金的朱珠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叫朱珠?”
“是的。”
“剛纔就一錢包,你至於拼命去和歹徒搏鬥嗎??”丟人現眼!李寶的意思,是想教育她生命的可貴。
“當然啦,”朱珠清清嗓子,她雖然是黑街出來混過太妹的,可是那劫匪也力氣很大。她身上也是青紅相接,受了不少的外傷:“我實在太需要錢了!當然不會允許別人搶走我的救命錢。”
“錢,是我的好不好?!”想起剛纔做筆錄時那個皮笑肉不笑的警員,他知道那是看出自己就爲區區幾千元而險些打出人命的不屑。李寶一字一句蹦著詞兒告訴朱珠,言明所有權。
“可是,你已經承諾給我兩千五了。所以,錢,並不都是你的,也有我的一部分。”朱珠覺得先開始是‘碰瓷兒’,可這會兒應該也算“辛勞所得”了吧?
李寶實在無語,他懶得計較。於是把錢包裡所有的現金都掏出來:“我可以全部給你!,,,,,但我有兩個條件。”
“你說!”朱珠見著厚厚的一疊紅鈔票眼都睜大了。估摸著只要不讓她做缺德事兒或者賣身,她統統答應。
“第一,以後不要再碰瓷兒。”李寶覺著他都快趕上朱珠她媽了:“你一個女孩子,再碰出個好歹來,豈不冤枉來世上走一遭兒?拿了錢,我也不問你怎麼花的,請立即去找個工作,好好過日子。”這是b城,是國家首府!豈容你“混”到這地步?!遲早出事。
“一定!!”朱珠也覺著自己遇到貴人了!李寶真是大大的好人。
“第二,”李寶不理她,繼續提條件:“以後見著我請繞道走,永遠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沒問題。”朱珠也不笨,她明白這位李寶先生此時心情。
對自己就像不得已踩著的“狗屎”似的,噁心而且急於蹭掉。他不是善心同情給自己錢,是因爲一來本不缺錢,二來壓根看不起也極度厭惡急於擺脫。所以,就當是施捨不要的“剩菜”給路邊即將餓死的小狗似的,這些錢權當積積陰德了。
那也沒問題。反正他和自己本就不是活在一個世界的人,不見就不見。這個扯不上朱珠什麼“自尊心”的問題,她自然也是無所謂的答應:不見就不用還錢了,正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