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出山
張三雖然不服氣，可倪四在話裡承認了修煉不及他，讓他心裡十分舒服，也就沒計較被他打斷這點小事了。但他還是覺得自己說的沒錯：“哪裡錯了？你倒是說說看！”
“其實你前頭說得都對，什麼神仙谷仙獸宗的，要麼是實力弱了，要麼就是不適合咱們，可你說天陽派比清虛派輸了一點，那可就錯了！”
“爲什麼？”張三瞪著眼說，“天陽派本來就輸了清虛派一點，雖然清虛派在十年前隕落了一位元嬰修士，可也有六位，其中兩位元嬰後期！天陽派只有一位元嬰後期修士，雖然十年前沒有元嬰修士隕落，如今也有六位，可一位元嬰後期修士，抵得過數位元嬰初期！這實力一看就知道了！”
“嘿嘿！你只看到表面的一點啊！”倪四得意洋洋地說，“沒錯，如今的清虛派，元嬰修士的實力確實比天陽派強一些，可你想過沒有，接下來數百年時間呢？”
張三狐疑地看著他：“怎麼？你想說天陽派接下來會有許多修士晉階元嬰？可清虛派也有不少天才弟子，哪裡會比天陽派差了？”
“不是差了！”這裡到底是清虛派，倪四在這大發議論，言談間似乎認爲清虛派不及天陽派，早引來了其他人關注，會來參加清虛派仙臺會的，都是對清虛派較有好感的，聽他的話早就已經目光不善。倪四這般滑溜的人，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當下不慌不忙地說：“我哪裡說過清虛派比天陽派差了？我說的是，你現在認定天陽派比清虛派輸了，還早呢！沒錯，元嬰修士的實力方面，清虛派更強一些，可門派發展，靠的不僅僅是元嬰修士，而是數千的低階弟子！”
他們周圍，都是些煉氣期希望進入宗門的低階修士，聽到這句話，心裡舒服，對倪四也就沒那麼敵意了。
倪四接著說：“你想過沒有，不管是妖獸之亂，還是兩次天嵴山大難，清虛派損失了多少低階弟子？煉氣期、築基期，這兩個階段的弟子，最起碼少了上千！還有結丹期，也有七八位之多。原來清虛派比天陽派強的地方就是這裡，煉氣弟子比天陽派多了上千，築基弟子也多了一百，結丹修士多了將近十位！就因爲低階弟子多，潛力才大，清虛派的元嬰修士總是比天陽派多上一兩位！”
這些話吸引了周圍的低階修士的注意，許多人圍了過來，沒有圍過來的，也豎起耳朵傾聽。
倪四更加得意，大聲道：“可你們知不知道，天陽派在妖獸之亂中根本沒損失煉氣弟子，兩次天嵴山大難，也因爲離天嵴山太遠，少有低階弟子參加呢？這般算來，天陽派從煉氣弟子到結丹修士，比之清虛派已經完全不差了，說不定還更多一些！”
說到這裡，有人插話：“這位道友，這些事情你哪裡知道的？你又不是宗門弟子，大宗門的弟子人數，從何處得知？”
“嘿！”倪四瞥了眼那個提出問題的修士，擡高頭說，“這位兄臺，你不關心這些事情，當然不知道了！大宗門再大，也沒到萬人，修士的人數，我們這些小修士雖然得不到確切的數目，可估算估算還是可以做到的。”
人羣裡有人應聲：“不錯，這位道友說得對，這又不是什麼絕密之事，看看這些大宗門每年收的弟子人數，大致也估得出?！?
“對，對！”有人附和，倪四快活極了，連聲道，“這位道友說得一點不錯，就是從收的弟子人數來估計的！”
“行了行了，”又有人看不慣他得意洋洋的作派，出聲，“有話就快說，扯這些做什麼！”
話雖不客氣，卻是等著聽，倪四也不生氣，繼續說：“好，繼續說正事。在低階弟子人數上，天陽派比之清虛派已經不差了，那麼就潛力而言，也可以說是相等了?？蛇€有一點，不知大家注意到沒有，天陽派在這幾次事件中，損失很小，甚至於無損失！這對於弟子的修煉心態來說，可是很重要的，考慮到這一點，天陽派低階弟子的潛力，恐怕就要超過清虛派了！”
倪四目光一轉，看到衆修士都是沉吟不語，並不反對他的言論，接著說：“那麼天陽派現在差在哪呢？就是元嬰修士還被清虛派壓上一頭！偏偏清虛派幾位元嬰修士，面臨坐化的較多，而天陽派雖是實力不及，卻大多數壽元還未過半，這樣算起來，誰的前景更好，不用我多說了吧？我敢說，這百年內，若是天陽派先出元嬰修士，那麼氣勢大盛，這天嵴第一宗門的名頭，可能就要換成他們了！”
人羣中一片安靜，過了一會兒，有人陰陽怪氣道：“既然如此，這位道友怎麼不去天陽派呢？偏偏還來參加清虛派的仙臺會！”
這話一聽，就是清虛派的擁護者。倪四也不生氣，笑道：“兄臺，你是沒去過天陽派吧？我告訴你，天陽派低階弟子損失不大，這些年早恢復了元氣，他們這幾年雖然也大開山門，招收弟子可是一樣的嚴格呢！我倪四雖然有點小聰明，但說到修煉，就不足掛齒了，實在是沒底氣啊！”
那人又冷笑：“你就這麼肯定是天陽派先出元嬰修士？說不準就是清虛派先出呢！到時候元嬰修士仍然比天陽派多，實力也比他們強，天嵴第一宗門，他們怎麼搶都搶不走！”
“我可沒說一定是天陽派先出啊！”倪四無辜地說，“我只是分析一下可能發生的事而已，說的一直是可能，大家都聽到的吧？”
圍觀衆人紛紛點頭，人家確實說的是可能。但雖說只是可能，倪四卻分析得頭頭是道，周圍的人羣中，對自己的資質修爲頗有信心的人還想著，如果天陽派真的沒降低招收弟子的條件，就是很有底氣了？那自己要不要先去天陽派試試呢？
“哼！”這人看到圍觀者都贊同倪四，氣惱，怒道，“你就等著吧，肯定是清虛派先出元嬰修士，到時候，天陽派仍然是老2！”
倪四笑道：“這位兄臺，這種事可真說不準，可能是清虛派，也有可能是天陽派啊。不過，說到底是他們大宗門的事，我們小修士沒事瞎聊聊就好，畢竟咱們可是連宗門都沒入呢！”
“對對！”外人面前，張三也站在倪四這邊，“就是聊聊，這位道友不必激動，不必激動……”
話說到此處，忽聽一聲驚雷乍響，天空陡然閃現萬丈金光，耀人雙目，風雲涌動，雷鳴不休！
衆修士擡頭望去，只見高空中閃現出無數的靈光，其中靈鵲飛舞，祥雲涌動，強烈的威壓籠罩下來，他們這些小修士頓時全身靈氣紊亂，難以呼吸，有的人修爲弱些，甚至口吐鮮血，跪了下來。
人羣開始騷動，有人叫道：“怎麼了，這是什麼東西？”
隨後，有見識廣博的人喊道：“天象，這是天象！有人結嬰了，結嬰了！”
剛纔聽倪四大發議論的那些修士聽了此話，暗暗吃驚，清虛派又有人結嬰了？看來天陽派當真無法成爲第一宗門了。
而倪四與張三對看一眼，眼中露出苦意。不會真這麼巧吧？那他們豈不是白忙一場？可這確實是結嬰天象無疑?。?
天空中，金光越來越耀目，漸漸將祥雲染成火一樣的紅，祥雲涌動，慢慢地組成了一個形狀——雙翼張開，尾羽輕揚，一聲清鳴，神鳥鳳凰！
御冧真人那頭還沒感嘆完畢，就看到了漫天的結嬰天象，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正在困惑最近門派中無人閉關結嬰纔是，就接到了首座太上長老的召喚，只得匆忙吩咐手下弟子去打探，便先去面見首座太上長老。
“見過諸位太上長老?！币贿M首座太上長老劉源真的洞府，就被四位元嬰長老的目光盯著，御冧真人只覺得心驚膽戰。四位元嬰長老，其中兩位元后修士，哪怕沒有刻意放出威壓，他這樣的結丹中期修士也很難泰然自若。
清虛派本有七位元嬰長老，其中一位十年前在天魔中隕落，另有一位身受重傷，如今正在閉關，剩下的五位只有一位不在場?？磥磉@結嬰天象一出現，清虛派的高層亦震動了。
“免禮?！弊谏鲜椎氖鬃祥L老劉源真開口。他面貌年輕，不過三十如許歲，頷下三寸鬍鬚，著道冠披道袍，十分仙風道骨。
但這些只是表象而已，御冧真人可知道，這位首座太上長老修的其實是魔功，心情好時倒是和善，心情若是不好，那是十分暴躁的。
所以，說是免禮，御冧真人還是恭恭敬敬地俯身問道：“不知幾位太上長老召弟子前來，有什麼吩咐？”
“這還用得著吩咐嗎？”四位元嬰長老中，脾氣最火爆的風輕仙子出聲，看了眼外頭，鳳眼斜挑，“這麼大的動靜，你這個掌門不會不知道吧？”
御冧真人當然知道原因，不過是基於禮貌問一聲而已，沒想到又錯了，只得苦著臉答道：“這個弟子也不知啊！我門中結丹後期的師兄妹共有五位，其中兩位接近結丹圓滿，可這兩位師兄弟都沒說要結嬰……弟子剛剛正在想何人結嬰，只來得及派人去打探?！?
聽得此話，四位元嬰長老各自對視。這些事情，他們當然也知道，只是有些雜事，還是掌門清楚一些，故而召來問上一問。
“幾位太上長老，”御冧真人大著膽子道，“弟子發現，出現天象的地方，是在北峰，北峰與天嵴山相接，根本沒有門派弟子在那裡設洞府，所以弟子斗膽猜測，並非我門派中人，或者，有什麼穩情。”
到底是當掌門的，這番話頗有見地。四位元嬰長老聽了，一齊看向那元后修士劉源真。劉源真摸了摸鬍鬚，道：“這倒是很有可能。咱們門中的結丹修士是個什麼情況，大家都清楚，都不是結嬰的好時候，偏偏出現結嬰天象的地方，又是北峰……依我看，多半不是我門中修士。”
“劉師兄！”風輕仙子蹙眉道，“什麼人敢膽在我清虛派的地盤上結嬰？這膽子也太大了！咱們怎麼說也天嵴第一宗門，門派裡這麼多元嬰修士，又有劉師兄和慎言師兄坐鎮，他怎麼敢？”
劉源真搖搖頭：“究竟怎麼回事，等會兒就知道了，不必著急。”
安靜了許久，天象仍舊沒有消失，天空中的靈氣甚至越來越盛，金光耀目，靈光飛舞。
忽然，那風輕仙子“咦”了一聲，驚訝地猛然站起！
“幾位師兄，你們看！”
其他三位元嬰修士一同擡頭，卻見天邊祥雲如火，組成了鳳凰一般的形狀！而後，耳邊傳來一聲清鳴，有如鳳唳！
“鳳凰天象！”劉源真也坐不住了，修士結嬰，都會出天象，其中祥雲會變成各種火鳥形狀，他自己結嬰的時候出的是狻猊，當時已是震動東天嵴。狻猊是龍生九子之一，神鳥之後，果然，他十分順利地修至結嬰後期。這一位居然出現鳳凰天象，這代表著什麼？鳳凰可是真正的神鳥！
劉源真當機立斷，立刻發出傳送符。
過了一會兒，傳送符回來，他收取之後，臉色頓變！
“劉師兄？”風輕仙子出聲詢問。
過了一會兒，劉源真臉色才慢慢平靜，起身道：“你們慎言師兄已經知道怎麼回事了，這就趕來?！彼抗鈷哌^三位師弟妹，都還只有元嬰初期，嘆了口氣，道，“是天陽派的鳳辰，他在天嵴山結嬰，剛剛破禁而出。”
“什麼？”三位元嬰修士還面帶困惑，御冧真人的臉色先變了。
到底境界之差，不管多麼天才的結丹修士，元嬰修士們也不會太看在眼裡，所以鳳辰之名，三位元嬰長老都不太熟悉，但御冧真人卻清清楚楚。
看到三位元嬰長老詢問的目光，御冧真人鎮定了一下，解釋道：“三位師叔大概不是很清楚，鳳辰是天陽派極陽道君之徒，有天才之稱，七十八結丹，當年震動天嵴。”
“哦，原來是他?！币晃辉獘胄奘康溃皠熜智靶┠暾f過，我們的結丹弟子比之天陽派差些，其中就包括這個鳳辰吧？”
“嗯。”劉源真鎖著眉頭，沉聲道，“你們不大管事，都不清楚，前些年聽說他嘗試結嬰，本座心中就記著這事。他前三次結嬰都不成，這纔來的天嵴山，後來在天嵴山失去蹤跡，我還道他已隕落其中了，沒想到居然活著出來了，而且還結成了元嬰！”
御冧真人稟告道：“劉師伯，九十多年前，這鳳辰也去了天嵴山，也是禁制關閉十多年後出來的，想必他知道這天嵴山中的一些秘密，才能每次脫困而出。”
“竟是如此麼……”劉源真沉吟片刻，搖搖頭，嘆道，“真是命數，我原本還以爲天佑我清虛派，讓鳳辰隕落於天嵴山，沒想到，到頭來還是輸了天陽派一著，唉！”
聽得此話，風輕仙子面露厲色，道：“劉師兄，既然他如今正好出現在我清虛派，我們就地滅殺他不就好了？”
劉源真搖搖頭：“風師妹，有時候殺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鳳極陽手中必有鳳辰的本命燈，他活著，鳳極陽焉能不知？何況這鳳辰出現的動靜這麼大，消息是瞞不住的，他若隕落在我清虛派，天陽派豈會與我們干休？如今正是我清虛派休養生息的時候，不是相鬥之機。這天嵴第一宗門的名頭，就算被拿走了，還可以拿回來，本派弟子，可再也損失不起了?！?
“劉師兄說得有理。”一個元嬰初期的修士應聲，“咱們有劉師兄和慎言師兄在，清虛派的威勢就還在，不必急於一時?！?
風輕仙子還要說什麼，劉源真擡了擡手，阻止了她：“他們來了。”
此時，天象已慢慢結束了，天陽山的北峰，掠來數道遁光，在劉源真的洞府前停下，正是清虛派另一位元嬰後期修士慎言道君及鳳辰、葉冰三人。
一瞬間，劉源真的臉上已浮起笑容，領著三位元嬰師弟妹及一干弟子迎了出去：“原來是極陽道兄的愛徒旭日道友，久仰久仰?！?
不管怎麼說，鳳辰都還只是剛剛結嬰而已，一位元后修士如此禮遇，算是給足了他面子，因此他也客客氣氣地帶著葉冰還禮：“不敢不敢。見過諸位清虛派的師兄師姐，小子逼不得已在天嵴山中結嬰，若是擾及諸位，還請見諒。”
“哈哈，哪裡哪裡?！甭犓苑Q小子，卻是謙虛地以後輩自居了，劉源真心中舒服了些，道，“這也是機緣啊，旭日道友，請進來坐坐?！?
鳳辰微微一笑，向葉冰使了個眼色，跟隨著劉源真入其洞府。
他的意思，葉冰明白。既然清虛派禮遇他們，那就沒什麼危險了，放心大膽地進去就是。
入了劉源真的洞府，劉源真一一向鳳辰介紹在場的元嬰修士。見禮之後，見葉冰一直跟隨在鳳辰身後，便問：“這位是？”
鳳辰笑道：“這位是在下師妹，亦是道侶，道號清月?！?
“哦……”劉源真有些意外。元嬰男修雖然大多以結丹女修爲道侶，可葉冰的修爲著實低了些。但這到底是別人的事，劉源真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只是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讓他們同樣禮遇葉冰。
衆人坐定上茶，劉源真道：“旭日道友這次不但死裡逃生，還結成元嬰，想必有許多故事吧，不知能不能與我們講講？”
鳳辰笑笑：“不過運氣好罷了。十年前天嵴山禁制崩塌之時，我與師妹碰巧沒有受到波及，卻被困在其中無法出去。這十年間，天嵴山極不穩定，沒辦法，我們就找了個安全的地方閉關。幸運的是，我在其中得了些寶物，順利結成元嬰，這才能脫困而出?！?
“是嗎？當年天嵴山禁制崩塌，只有少數人逃了出來，旭日道友可真是幸運。”
劉源真顯然不相信他的話，鳳辰也沒打算讓他相信，這種事，大家心照不宣。所以，他仍是笑笑帶過，問起：“劉前輩，我們這些年一直困在天嵴山，不知現今天嵴是個什麼情況？當年逃出了多少人，在下師尊極陽道君可還好麼？”
“旭日道友放心?！眲⒃凑嫘χ鸬?，“極陽道兄運氣好啊，與貴門的華炎道友都逃了出來，而且只是受了輕傷，倒是貴門的華炎道友，聽說受傷頗重，這些年也不知如何了。”
“哦，多謝武師兄告知。”聽到這個消息，鳳辰與葉冰都鬆了口氣，至少人都活著。
在清虛派只停留了一天，第二日，葉冰與鳳辰便轉道迴天陽派。
讓他們覺得有趣的是，也不知是誰想出來的招，天陽派派了兩個弟子到清虛派的仙臺會上煽風點火，想把一些資質頗好的修士慫恿去天陽派。
恰巧說到清虛派與天陽派誰先出元嬰修士，誰就能坐穩天嵴第一宗門的位置的時候，他們從天嵴山破禁而出，引發結嬰天象，讓這兩名弟子以爲清虛派正好有人結嬰，功虧一簣。
不久之後，真相不脛而走，得知引發結嬰天象的是天陽派的修士，果然有一批修士退出清虛派的仙臺會，意欲轉道天嵴，去天陽派試試運氣，這兩名弟子喜出望外，隨後與他們二人聯繫。
既然是天陽派弟子，還身負“重任”，他們就沒拒絕，帶上了這兩個築基弟子——要是讓他們自己飛回天陽派，估計得要幾個月。
結嬰天象的出現，讓他們少費了不少脣舌，直接完成任務，這兩人對鳳辰感激涕零崇敬不已，連帶的，對葉冰也好奇得很。鳳辰性格較冷，如今又已是元嬰修士，這兩人不敢多問，見葉冰頗和善，便圍著她問東問西，一口一個師叔叫得親熱無比。
在天嵴山困了十年，葉冰也想打聽些外面的消息，一路上便與這兩名築基弟子瞎聊。
“清月師叔，聽說您一百零五歲就結成了金丹，就是太厲害了！我們以前聽說過您，可總是無緣得見，現在能見到您，真是三生有幸??！”
這個名叫穆陽的築基弟子，嘴巴像抹了蜜一樣，拍馬屁的話隨口就出。
葉冰當然沒把他的話當真，只是覺得挺有趣的，便笑道：“你們二人是專門執行耍嘴皮任務的麼？口才很是厲害！”
另一名叫武有德的弟子聽得有些羞愧，道：“清月師叔別介意，我們時常去別的門派散播些消息，這小子說慣了，恭維話隨口就來，沒有冒犯的意思?！闭f著，瞪了穆陽一眼，“師叔是自己人，別扯那套了?！?
穆陽摸摸頭，露出一個不好意思地笑：“清月師叔，弟子這話雖然是恭維，可說的都是真的。您與旭日師叔……哦，不是，旭日師祖，在師門中可是傳說啊，我們早就盼著見一面了，可惜您兩位都是龍骨見首不見尾，想見都難?！?
這話倒是實情。鳳辰不必說了，甚少現於人前，哪怕是入門幾十年的弟子，也很少有人見過。葉冰平日也不大出去走動，除了六十多年前替極陽道君打理俗務的時候，時時在各峰來回辦事，這幾十年來不是在外遊歷就是閉關修煉。
葉冰微微一笑，撇開這個話題，問起：“你們兩人替執事堂辦事，想來消息靈通，不知這十年來本門情況如何？”
“本門情況？”武有德想了想，答道，“師叔是想問如今本門實力與聲勢麼？好得很呢！說起來，幸虧我們遠在天嵴，離天嵴山太遠，每次天嵴山開啓，雖有幾位結丹師叔和元嬰師祖前去，築基以下弟子卻極少參加，因此損失不大。十年前天嵴山大禁制崩塌，我們只是損失了兩名結丹師叔，數名築基同門，比之其他幾派好多了。”
“哦？”早就從清虛派得知師父和華炎師叔沒事，但葉冰還是又問了一遍，“兩位元嬰師祖都還好吧？”
穆陽搶先答道：“師叔放心！兩位元嬰師祖都及時逃了出來，不過，都受了點傷?！?
這個葉冰和鳳辰早有心理準備，因此也沒怎麼放在心上，只問了一句：“現在無礙了吧？”
不料穆陽卻問：“師叔，是否清虛派的人告訴你極陽師祖受了輕傷，華炎師祖受了重傷？”
“不錯?！比~冰挑眉，與鳳辰對看一眼，聽他這話的意思，莫非消息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