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太后突然眼神放光，“梅姑娘還需要什麼？”

“你的命！”

她咬牙切齒的說，“你若是能把自己的命給我，我幫你殺了段亦凌。”她眼神中迸發一把把尖刀，刺在寧安太后心窩上。

“敬酒不吃吃罰酒！”太后火大，大吼了一句，殿外的人突然帶刀衝進來，把玉露和楊柳同時圍住。

“難道太后覺得你能在我下毒之前跑出去？”

聽見她平靜的聲音，太后的臉色果然變了。“都給我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玉露心中埋藏的痛苦終於有了發泄的出口，“太后，請問一下，爲了自己的目的，真的可以無限制的犧牲別人嗎？儘管他們都是無辜的？”

寧安沒想到她會問這麼沒頭沒腦的一句話，“想要得到自己的想要的東西，就要有犧牲。”

“就算犧牲了自己的一雙兒女都不介意？”她突然站起來，把茶杯摔在地上，“就算他們都因爲你的野心死了，你也不在乎？”玉露雙手握著寧安太后椅子的扶手，身體略彎，把她壓制在椅子中，“你說啊！你說啊！”

“你胡說什麼！”太后心虛的閃躲開她壓迫的眼神，“他們都是被奸人所害。”

“是啊，那個人就是你。”玉露忍不住顫抖，“害死自己的孩子，然後嫁禍給皇后。逼著自己的兒子上戰場起兵謀反，結果戰死沙場。這些，不都是我們的慈悲的太后做的嗎？”

寧安想要站起來，腿卻是軟的。“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自有老天見證。不過太后，人在做，天在看。”

因爲她無意中看見楊柳安撫的眼神，一臉的厲氣漸漸散開，“太后的提議我會考慮的。畢竟我也不喜歡我們的皇上呢！”

這下子換做寧安太后猶豫了。“你爲什麼要幫我？”

“我沒有在幫你。”

她搖頭，用手帕掩住淚流滿面的臉，“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要改變主意了。”

接二連三的動怒，她身體已經發軟發虛。等到太后帶著她的人離開，玉露突然跌在椅子上，渾身癱軟。

“小姐，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給我倒杯水。”腦海裡如同看戲一樣，閃過一幅幅畫面。皇上和太后都該死。

寧安太后出了景平宮，隻身來到未央宮，看望正在養傷的皇后，“欣然，姑母來看你了。”

孟欣然枯槁的樣子讓人心疼，“姑母。”剛說完兩個字，淚水就決堤了。

“欣然先別哭了。我知道皇上安排你去碧雲寺。可這後宮若是離開了你，那羣有心之人，還不一定怎麼鬧呢！”

孟欣然皺著眉頭，“姑母，我已經不想管了。”她這樣的面容，是無論如何不會再有當皇后的權利了，總有一天，段亦凌會把她廢了。

“姑母有辦法幫你，只要你還想做這個皇后。”

她眼神中重新點燃希望的火光，“什麼辦法？”

寧安太后在她耳邊巴拉巴拉的說了很多，孟欣然先是擔憂，又是興奮，最後連連點頭，“謝謝姑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