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段亦凌不是心虛的不敢承接陳然熾熱的目光，而是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去回憶。

“真的？”

“當然！”這一次，兩個人目光交匯，陳然才確定他沒有說謊。

“是我辜負了晨王的囑託。”

“現在，你可以用心照顧媚兒，讓她儘量在這場沒有硝煙的鬥爭中不被傷害。”

“是，臣領旨。”

因爲皇帝和沈媚兒的同時施壓，沈丞相就算是再想拒絕，都不能跳出來公開反對這場指婚，所以，陳然理所應當的成爲了沈媚兒的未婚夫。大婚之日，皇帝親自主婚，給足了沈丞相面子。這場婚禮，規模之大，堪比當日凌王大婚。

紅蓋頭之下的沈媚兒，臉上塗了厚厚的胭脂，卻還是蓋不住她哭了一夜的紅腫的眼睛。手裡握著一個蘋果，寓意著紅紅火火的意思。眼淚不住的滴在蘋果上，四散出水花。

她偷偷的掀開蓋頭，透過轎子的縫隙看到外面熱鬧的樣子。一匹棕色的駿馬上，坐著身著紅色新郎服的男人，背影那麼堅毅，看來，這一定就是陳然了。

沈媚兒只好把幻想成晨王，他也許會回頭溫柔的對自己笑，黝黑的臉上露出羞赧的樣子。可惜，這一切都是她的夢！

迎親的隊伍在京城繞了一週，到了刺史府，陳然把沈媚兒抱進內堂，皇上已經坐在主位上了。沈丞相雖然不高興，可還是儘量保持笑容。

“舅舅，看著媚兒出嫁，你也該放心了。”

“是啊，放心了。”

拜完天地過後，沈媚兒就被喜婆扶進了房間，陳然則在大堂裡陪著客人。

話說了，酒喝了，夜深了，陳然在管家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回到房間。“老爺可以掀蓋頭了。”

陳然醉醺醺的接著秤桿把紅蓋頭掀起來，“行了行了，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剩下的儀式他甚至懶得完成，霸道的把喜婆轟了出去。

沈媚兒果然還在哭，他都不明白，一個人怎麼這麼能哭！

“好了，別哭了，我有話和你說。”陳然突然清醒，讓沈媚兒猝不及防。

“你要說什麼？”嗓子都是啞的。

“你先別哭。我知道你嫁給我是委屈了。可我會替晨王好好照顧你，也會保護你。只是，我知道你不會接受我，我不勉強。”這番君子之約也是陳然絞盡腦汁想出來的。他雖不是坐懷不亂的人，可也不能趁人之危。

“嗯。”沈媚兒點頭，“謝謝你。”

“不用謝。”

兩個人身上還穿著喜袍，應承著房間裡火紅的蠟燭，“我在地上睡，你放心吧。”陳然說到做大的拿出一牀被子撲在牀邊的地磚上，脫了外衫，直接就倒下了。“今天太累了，你也早點休息。”

沈媚兒慢吞吞把自己的喜袍脫下來，對著上面金絲繡的鴛鴦發呆。紅燭一滴滴低落，一直到天亮，她都是呆坐在牀上，沒有入睡。

“老爺，夫人，該起牀了。”管家的聲音響起來，陳然一下子就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