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阪時臣站在坑洞邊緣,帶著巖漿的亮紅色的黑泥宛如長河一般在原本樹立著恢宏的愛因茲貝倫城堡的地面中翻滾。他擡頭,這與他所知所想的聖盃降臨相差的太多太多,所謂的萬能許願機竟然是毀滅一切的災厄之炎。
那一瞬間像是抽空了所有的力量,他再也無法維持家訓中的從容與優雅,無力的跪倒在了地上。
【當時空的縱與橫相互交織的那一刻起,便是奇蹟降臨之時】
照亮天地的光輝突然亮起!一束光輝從黑泥的中心透出直衝天際,然後一點點一點點,那束光輝變得越來越大,周圍的黑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點消融,化作煙霧飄散,一寸,兩寸,一尺,兩尺,一米,兩米——它牽動著在場每個人的心,一點點的降低著,直到最後一絲消融,煙霧散去,他們看到了那個坑洞正中全身燃燒著火焰的男孩。
時臣愣愣道:“羽……”
被火焰包圍的少年漂浮起來,緩緩離開了坑洞落地,但是不同於以往,這一次火焰帶給他的並不是冰冷,而是更類似於狂暴的一種氣息。
但是很快的,火焰熄滅,他又是那個溫文爾雅的黑暗之王。
lancer上前一步,喜道:“羽殿下!”
羽朝著lancer點了點頭,突然之間,一柄金色的長劍從他的臉邊呼嘯而過!充滿魔力的劍撞在了樹上,竟是將粗壯的大樹炸成碎片!
轉過頭看向身後的王者,羽淺笑道:“真是高興,能夠再看到你,閃閃……”
吉爾伽美什冷冷地看著他,也被對方回望。那雙鮮紅的眼睛中是如蛇一般的豎瞳,這是藉由蛇蛻化石召喚而來的古老英雄。
【他潛入海底,取得了仙草。
他踏上了歸途,想把這種草分給烏魯克的所有民生。
他因無盡的疲憊與狂喜而睡去,仙草卻被蛇所吞食。
醒來後他追悔莫及,卻只能面臨無盡的絕望。
他跋山涉水,歷盡無數苦難艱辛,但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
“閃閃……”
羽緩緩道:“爲什麼,想要與所有人一起分食仙草呢?”
一個雄厚的聲音道:“或許是因爲孤獨的恐懼吧,在如何孤高的王者,也是會恐懼孤獨的?!?
韋伯狂喜道:“rider!”
“雜種?!庇⑿弁趵淅涞溃骸熬谷煌龍D臆想王的心思,是誰給了你們這樣的膽量!”
“嘛~餘可沒有指名道姓的去說誰,餘隻是在陳述自己的所思所想罷了?!?
征服王駕著牛車飛了上來,哈哈笑道:“餘在夢中看到了一個值得追求的世界,那個世界讓餘明白,餘永遠無法孤獨一個人去走過一生啊?!?
“rider!”韋伯高興的一把抱住了上來的征服王粗壯的搖桿,忍不住眼淚汪汪道:“太好了,太好了,你還活著,嗚嗚嗚,你還活著……”
rider揉了揉他的頭,臉上帶著如粗獷外表不一的溫柔:“真是的,小鬼頭,爲這點事就哭成這個模樣,你還Mada Mada Dane!”
“嗚嗚,要、要你管!”韋伯狠狠的捶了捶rider的胸甲,抽噎著道:“你要是再說我,我回去絕對不會給你買大號的褲子!”
“噢噢噢噢!??!盡情哭吧小鬼!這纔是男子漢!”
羽抽了抽嘴角,看著坑洞內被不知何時下去的舞彌扶起來地切嗣,他朝著英雄王點了點頭跳了下去,朝著坐在地上的黑衣神父伸出了手。
綺禮擡起頭:“風……羽……羽……大人……?”
“不?!庇饟u了搖頭:“我是羽,風羽早已死去了?!?
他笑道:“現在感覺怎麼樣了呢?綺禮,你……是否有得到些什麼?”
“我不懂。”
綺禮說:“‘你’問我明白了什麼,我說不明白,可是‘你’卻說那就好……你想要我明白什麼?又爲什麼高興我什麼都沒有明白?”
羽沉默半響,笑道:“因爲誰都不能給你一個正確的答案,綺禮,我給了另一個你一段人生,但是那個人生卻依舊是我和大家爲你鋪就的,這一次,由你自己來決定一個新的人生。所以,你什麼都不需要明白?!?
“但是綺禮,你從那段人生中又是否感受到了什麼嗎?”
羽點了點自己的心臟:“你要記得,你是人。無論誰說了什麼,你都是人,不是野獸,擁有理智?!?
綺禮擡頭看著羽,然後一點點低下頭,看到了那隻一直朝他伸出的手。
【你是上帝的榮光】
他伸出了手,與對方緊緊相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