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落了下來,站在地上。他的面前站著身爲小聖盃的愛麗斯菲爾,以及Rider的Master的韋伯·維爾維特。
韋伯想問的問題有很多,可是面對面前少年與之前完全不同的冰冷的臉,他卻不敢開口。
他們真的是一個人嗎?韋伯不禁想著,究竟是一個身體裡擁有著兩個靈魂,還是單純的人格分裂?
但是不論如何,這場戰鬥結束了。
“雖然餘也出了力,但是餘記得……”Rider朗笑道:“教會的懸賞是隻能給殺死了Caster的人吧。”
韋伯委屈道:“Rider……我絕不會給你買褲子!絕不!”
“唉?!怎麼這樣!”
“就這樣!就這樣!我絕對不會買??!”
Lancer和Saber靜靜地看著那對歡樂的主從,眼中都是淡淡的豔羨,這是他們所求卻無法得到的美好,這對於Lancer而言更是如此。
“開什麼玩笑?!币粋€聲音冷冷道:“如果沒有Lancer的幫助,這兒Caster根本無法順利蓄力到出手的一刻?!?
韋伯一縮脖子:“阿其波盧德教授……”
“但是我的主人?!盠ancer仰起頭道:“我等不過是進以綿薄之力,不負自己的騎士道,不敢與羽——一分功勞。”
羽身上的火焰已經消散,只殘留的聖潔之光靜靜地看著Lancer。
他更喜歡那個傲氣的,自在的,瀟灑非凡的Lancer,他甚至無法忍受對方被遮蔽了神賜的光輝,宛如塵埃一般被踐踏。
“給我閉嘴!真是沒用的傢伙?!辈恢獜暮翁巶鞒龅穆曇衾淅涞溃骸澳阆蛭乙淮未蔚陌l誓做到什麼,信誓旦旦,到現在連個Caster都殺不了,還成了他人的踏腳石,我要你何用!”
Lancer半跪下身淡淡道:“請您原諒,我的主人?!?
即使心中如何惱怒不滿,但這是屬於Lancer的私事,相比對方也絕不會允許她出面干擾。剛剛落地的Saber握緊了右手,冷冷地巡視著四周。
愛麗斯菲爾感受到了魔力的波動,她心中一驚擡起頭,卻只能看到少年平靜到了冰冷的臉。
肯尼斯冷笑一聲似乎要說什麼,卻不料金色的輝舟突然將下方的一片都照亮。似乎是因爲面臨昨夜死亡的恐懼,肯尼斯不再說話。Saber防備的擡頭看向那俯視衆生的高傲王者,而對方那雙鮮紅的眼根本不屑於萬物,只是冷冷道:“雜種,完了嗎?”
少年擡起頭淡淡道:“這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
吉爾伽美什冷冷地看著他。
羽道:“我掩藏身份的原因有很多,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既然強求不得,不如順其自然。閃閃,我們是平等的,我們也終究站在不同的起跑線上,我們的終點也完全不一樣。但是,我們卻是朋友,可以互相彌補,互相注視。即使王是孤高的,也不該代表就是寂寞的?!?
那雙發著光輝的雙眼沉澱下來,如同水一般的溫柔,如同白晝的天一般平和。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感激你對我的寬容。但是我也同樣有自己的堅持。閃閃,你應該非常明白,朋友從來都不代表著支配,不是嗎?”
他淺淺的笑了,對著高空的王者眨了眨眼睛:“你很重要,非常重要,但是我也有著自己的原則,你的摯友也同樣,對嗎?即使會激怒你,即使與你背道而馳,也會爲了自己的原則做出拼搏。這纔是自我,而你需要的,從來都不是傀儡?!?
那雙眼是如此的澄澈,彷彿一切掩蓋都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
英雄王有些狼狽的微微移開了眼。
是的,不僅僅是面前的青年,恩奇都與他曾經是不死不休的仇敵,而在之後的政事也好爲人處世也罷,他們也有著不止一次的爭執,互相彌補,互相退步。
曾經惹怒了神明之時,他只是不可一世的冷笑著,不會畏懼絲毫壓迫。但是當他看著他綠色長髮的朋友如此痛苦之時,他畏懼了,他退縮了,他想要屈服了。
但是他的朋友卻依舊反駁了他,與天上的神明做出了最後的抗爭,即使付出的是自己的生命,即使自己如何的憤怒不甘也絕不改變。
“如果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閃閃,你不願做,就由我來做;你不屑去看,就由我來看;我不會爲你放棄原則,我有自己的堅持和執著。與你的理念背道相馳我也會與你爭執反駁,覺得你哪裡不對我也會竭盡所能制止你。但是我同樣能爲你付出生命付出所能付出的所有,因爲你是我的朋友,不離不棄?!彼Φ溃骸熬拖袼粯??!?
英雄王嘲道:“你是在擡高自己嗎?”
知道對方消了氣,羽笑道:“唔……你可是至高無上的王啊,不擡高自己的話我怎麼才能與你並肩呢?”
朋友之間不是不斷的退讓,不是一味的緊逼,而是互相包容,互相理解,看見對方的錯誤,儘自己所能去幫助對方。
雖然說起來很簡單,但是事實上要做到卻非常的難。不過,這也是一種讓人興奮的挑戰,不是嗎?
英雄王的笑是嘲諷而冷酷的,羽的笑是溫和有暖和的,但是這一次其中所包含的意思卻是同樣的。
他們的命運從很久以前的扭曲時便已經相連,即使是死亡也無法將其切斷。如此這般,或許真的可以被稱爲是上天的奇蹟。
“伶牙俐齒的傢伙?!奔獱栙っ朗厕D身離開衆人的實現:“雜種的表演到此爲止,回去了?!?
羽點點頭:“嗯?!?
羽飛上天空,頓了頓,他背對著衆人道:“能和你們一起並肩作戰,我很高興,也很榮幸?!?
Saber淺笑頷首:“我也一樣?!?
Rider大笑道:“如果可以,真希望能將你收入麾下??!”
羽轉過頭看向Lancer,他依舊半跪在那裡,因爲他的主人。劉海遮蔽了他的眼,讓人看不清其中的情緒。
“Lancer的Master喲?!彼溃骸澳敲读钪洌易尳o你了?!?
衆人一愣。
“我無法容忍你將英靈的尊嚴踐踏在腳下,若是再如此對待Lancer,我將視爲你對英靈的侮辱?!?
他微微一笑,徹底離開了衆人的眼中:“如果你認爲自己能夠接下我方纔的一擊,我並不介意?!?
Lancer擡起頭,呆毛微微動了動。
一時之間,那個懷疑更加的深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