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聶掌珠,搶姐姐的男人你是不是很得意?
她看著掌珠,那笑容漸漸就漾開來,卻渺遠(yuǎn)的像那水中月。
“聶掌珠,你這樣對自己的姐姐,你會遭報應(yīng)的,你信不信,你一定會遭報應(yīng)的!”
“你有多少怨氣,都衝我來,這一切,與掌珠無關(guān)。”
傅竟行上前一步,眸光冷冽如霜望向聶嫣蓉:“你若再胡言亂語,聶嫣蓉,別怪我不顧往日情分。”
“往日情分?什麼往日情分?你還記得往日情分?你若記得,怎麼會睡了我又一轉(zhuǎn)身睡了我的妹妹?”
聶嫣蓉?zé)o聲大笑,淚珠兒紛紛而下,到了這樣的關(guān)頭,她這個準(zhǔn)未婚妻已經(jīng)傷心到快要崩潰,快要死了,他卻仍護(hù)著那個賤人。
可她不好過,她也絕不會要他們倆好過!她就是要讓聶掌珠以爲(wèi),她和傅竟行真的睡過了!
“還有你,聶掌珠,你一邊勾搭著李謙,讓人家爲(wèi)你要死要活,一邊又爬到姐夫的牀上去,你是不是覺得你生的夠漂亮,你會撩男人,你很有優(yōu)越感是不是?”
聶嫣蓉指著臉色雪白的掌珠,連連點(diǎn)頭,復(fù)又道:“是了,是了,我早該知道的,你就是這樣的性子,你就喜歡全世界的人都捧著你,寵著你,全世界的焦點(diǎn)都在你身上,就像是小時候在家裡,每一次我拿了第一名,爸爸媽媽誇我的時候,你都要橫插一腳,然後所有人都忘記了我拿了第一名,我得了優(yōu)秀生,所有人都開始圍著你轉(zhuǎn)了……”
“現(xiàn)在也一樣,你嫉妒我要嫁入傅家,背地裡就做這樣的手腳……這不是第一次了吧?瞧你們倆方纔那模樣兒,聶掌珠,你早被他睡了吧?是哪一次?是什麼時候?睡自己準(zhǔn)姐夫的滋味兒怎麼樣?是不是別人的男人搶過來很有成就感?是不是被人家壓在身子底下的時候你還不要臉的得意洋洋……”
“閉嘴!”
傅竟行只覺得身後那個小人兒簌簌顫抖幾乎不能自持,他轉(zhuǎn)身看到掌珠完全失了血色的一張臉,聶嫣蓉這連綿不斷刺耳的話語越發(fā)讓他慍怒生厭,他再忍不住,一步上前攥住聶嫣蓉的衣襟,幾乎將她整個人拎了起來狠狠摁在牆上。
聶嫣蓉見過他深沉沒有太多表情的冷臉,見過他不茍言笑略帶陰霾的一面,也見過,他偶爾流露出的柔和神色,可她從未曾見過這樣的傅竟行。
他會對女人動手,失了曾經(jīng)所有的紳士風(fēng)度,暴怒成這般,下手陰狠——
可,全都是因爲(wèi)別的女人,她的親妹妹。
聶嫣蓉的淚不停的往下淌,來時的路上,她知道將會看到什麼,她做了最壞的打算,可在親眼看到傅竟行那樣抱著聶掌珠,把她狠狠的揉在懷中,親她,摸她,迫切的想要佔(zhàn)有她……
她仍是覺得抓心撓肝的疼,她難受,她快要瘋了,她恨不得聶掌珠立刻灰飛煙滅消失在這個世上。
她那麼深愛著的男人啊,他一個眼神,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她都能在夢裡翻來覆去輾轉(zhuǎn)回味許久,更何況是親吻,是那樣迫切的對一個女人的身體的渴望……
她恨她,恨聶掌珠,恨到了極致,卻又可憐的發(fā)現(xiàn),她竟是那麼的羨慕她,嫉妒她。
傅竟行鬆開手,眸光裡深濃的嫌惡和疏涼幾乎化不開,他凝著她,菲薄的脣間含著霜雪,一字一句,聲調(diào)輕緩,卻字字誅心:“聶嫣蓉,我說了,你有什麼怨氣,大可以衝我來,這一切都與掌珠無關(guān),聶嫣蓉,你最好給我記清楚!”
“傅竟行……你喜歡她什麼?除了那張臉,她還有什麼?因爲(wèi)會做出一副嬌滴滴的可憐樣子,因爲(wèi)會下賤放.浪的去勾.引你?讓你睡的爽了?”
傅竟行擡手一耳光搧了出去。
聶嫣蓉怔怔捂住臉,眼眶裡原本含著的淚,倏忽兒落了下來,她空洞著一雙眼瞳望著他,“傅竟行,你打我?”
“傅竟行……”
掌珠哭著衝過來,一把將他推開,她護(hù)在聶嫣蓉身前,恨恨的瞪著他:“你還想怎樣!傅竟行,你到底要怎樣,是不是要把我們都逼死,是不是要我們聶家徹底毀了你才高興!”
“你裝什麼好人!還不是因爲(wèi)你!如果你不是你這麼賤,他怎麼會不要我!”
聶嫣蓉忽然冷笑出聲,甩手一耳光搧在掌珠臉上,她望著她,眸子裡再無往日的關(guān)切和溫柔,有的,只是目佌欲裂的恨意:“聶掌珠,你活該,這是你欠我的,你這輩子都欠我!”
“二姐……”
掌珠捂住臉,破碎的呢喃。
傅竟行眼睜睜看著掌珠被聶嫣蓉打了一耳光,她用的力道有多重,他自然看得出來,掌珠那半張臉當(dāng)即就腫了,嘴角也破,沁出了殷紅的血絲。
他只覺得頭上青筋直跳,恨不得直接把聶嫣蓉給掐死,他氣的再狠,再怎樣的動怒,他那一巴掌也不曾打下去過,可她竟然在他眼皮子地下這樣打掌珠!
“顧恆,你給我進(jìn)來!”
傅竟行怒到極致,一腳將面前的椅子踹翻,他伸手攥住掌珠手腕將他拉入懷中,對匆匆進(jìn)來的顧恆道:“把這個賤人給我弄出去!再讓她出現(xiàn)在我眼前一次,你他嗎你給我滾到敘利亞當(dāng)人肉炸彈去!”
顧恆嚇的大氣也不敢出,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上前扭了聶嫣蓉的胳膊就把她向外拉。
聶嫣蓉卻冷笑一聲,一腳踹在顧恆腿上,奮力扭動想要掙開,可顧恆力氣大的驚人,她非但動彈不得,反而胳膊被反剪在身後,騰時騰出了一身冷汗。
聶嫣蓉怒到極致,咬牙切齒惡狠狠咒罵:“你算什麼狗東西,你也敢碰我?”
正文 118 他紅著眼抱緊了她:珠兒,你哭吧,你哭出來好不好?
118 他紅著眼抱緊了她:珠兒,你哭吧,你哭出來好不好?
聶嫣蓉怒到極致,咬牙切齒惡狠狠咒罵:“你算什麼狗東西,你也敢碰我?”
顧恆壓根不理會她,扯著她將她往包廂外拉,聶嫣蓉到底掙不過,顧恆是練家子,手上力氣大的很,聶嫣蓉被他用巧勁兒摁著,霎時間就面色慘白一臉冷汗。
“顧恆你放手!”
掌珠卻輕輕開了口,顧恆怔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傅竟行,掌珠卻忽然從傅竟行懷中掙出,她看也不看抄起一個酒瓶砸在地上,閉了眼用盡全力大喊:“顧恆我讓你放手,你他嗎的放手!”
她從未曾這樣過,大約爸爸在天上看到她這樣儀態(tài)全無罵髒話的樣子,也會目瞪口呆。
顧恆怔怔的站著,下意識的鬆開了手,聶嫣蓉趕緊退開幾步站好,被顧恆扭在身後的手臂疼的鑽心,她哆嗦著冷汗往下冒,心底的恨意,卻再也無遮無攔。
“聶掌珠,你用不著裝模作樣,你這樣的賤人,自有老天收你!”
她艱難的擡手理了理亂糟糟的頭髮,忽然笑出聲來,伸手指了指聶掌珠,又指向傅竟行:“我就是死,也不會成全你們這對狗男女!”
聶嫣蓉說完轉(zhuǎn)身就衝出了包廂,顧恆下意識的要追,傅竟行卻瞳孔暗寂的望著撐著桌面低頭站著的掌珠,擡手製止了他。
“你出去。”
顧恆欲言又止,到底還是悄然退出了包廂。
“珠兒。”
傅竟行的手按在她的肩上,然後,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把她摟入懷中,他的掌心熨帖在她冰涼的髮絲上,一下一下,輕柔的撫著。
“沒事了,珠兒,一切有我,有我呢……”
掌珠在他懷中瑟瑟顫著,他抱的那麼緊,她的身子卻抖的越來越厲害,冰涼一團(tuán)。
傅竟行只覺得心都要被絞碎了,他紅著眼抱緊她,吻她臉,吻她的耳垂,吻她的嘴,他撬開她的牙關(guān),尋到她的舌,近乎瘋狂的與她糾纏在一起:“珠兒,珠兒……”
他含混的念著,捧著她的臉,要她看著他的眼睛:“珠兒,你說話,你說話好不好……”
他輕輕咬著她脖子上劇烈跳動的脈絡(luò),將她更緊的揉在懷中:“珠兒,你想哭,就哭出來好不好……”
可她仍是那樣呆呆的站著,大大的瞳仁裡是死一樣的絕望。
“傅竟行……”
她喃喃唸了一聲,對著他輕輕地笑著,“你看,我哭不出來呀……”
傅竟行望著她破裂的脣角,殷紅的血漬清晰觸目,她的臉高高腫著,腫的近乎透明,他只覺得心肝都要碎了,把她狠狠揉入懷中,恨不得要她嵌入他的身體中去那樣重的力道,他咬了牙,聲音沙啞,彷彿帶了一絲哽咽:“珠兒,對不起……”
***
聶嫣蓉跑出了酒店,茫然的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道邊,過往一幕一幕,似一幀一幀畫面在眼前不停的閃。
是不是偷來的,註定不會長久?
可這一切,並非是她自己算計而來,錯認(rèn)的那個人是他傅竟行,要娶她,也是他親口所說。
若說她有錯,不過是錯在順?biāo)浦郏贿^是錯在,她太愛他,捨不得說出真相。
可她的錯,與聶掌珠能比嗎?
是她選擇放棄的,是她把他拱手讓人的,爲(wèi)什麼在他們確定了關(guān)係之後,她卻不知廉恥的爬到傅竟行的牀上去?
仗著自己那張臉,仗著自己慣會在男人面前做出嬌滴滴的可憐樣子,連傅竟行這樣的男人都被她蠱惑了……
可她偏偏,卻在聶掌珠這樣的咄咄逼人跟前,連招架之力都沒有……
傅竟行顯然已經(jīng)被她迷失去理智了,她如果再這樣任他們放縱下去,早晚有一天,竹籃打水一場空。
遠(yuǎn)遠(yuǎn)的,有一輛車子打著右轉(zhuǎn)向燈緩緩的放慢了速度駛來……
聶嫣蓉望著那璀璨雪亮的燈光,緩緩閉上了眼睛。
慘烈的叫喊,隨即是刺耳的剎車聲,撞擊聲,還有此即彼伏的驚呼和尖叫……
霎時間劃破了夜空,將城市的喧囂都蓋住了,而這短暫的嘈雜之後,是死一樣的寂靜,但這寂靜很快,就被另一種喧囂覆蓋。
聶嫣蓉的身子猶如一個破布口袋,從車子的引擎蓋上重重的翻下來,又撞在酒店外的花臺邊緣上。
她伏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下卻緩慢的淌出一灘濃稠的血液。
“出車禍了,撞死人了……”
“快去看看,快救人,對,對,先報警,打120……”
酒店裡的服務(wù)生都衝了出去,路上的車輛行人也停了下來,有人伸著頭在人羣裡擠著往前看,有人喊著司機(jī)被卡住了,快先救人……
現(xiàn)場亂成了一團(tuán)糟,沒人敢去動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聶嫣蓉,她身下的血越發(fā)洶涌,幾乎將她身上的裙衫盡數(shù)溼透。
掌珠跌跌撞撞的追出來,傅竟行護(hù)著她不肯讓她過去現(xiàn)場,顧恆方纔與他說,聶嫣蓉傷的很重,現(xiàn)場幾乎是,血流成河……
“珠兒,別看。”傅竟行將雙腿發(fā)軟幾乎無法站立的掌珠護(hù)在懷中,捂著她的眼,不讓她去看聶嫣蓉。
“傅竟行你放開我,那是我二姐,是我親姐姐,傅竟行你讓我過去,你讓我過去吧傅竟行……”
掌珠虛弱的發(fā)不出聲音,她說每一個字眼都是虛浮的,若他不仔細(xì)聽,根本不知道她在有氣無力的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