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玄炎冷靜地道“胡微,人死不能復(fù)生,你還是節(jié)哀順變,想想怎麼替他們報仇纔是。”
胡微聞言站了起來,掙開玄炎的手,眼圈紅紅地問道“魯伯,您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看我們還是找個客棧再說,這裡人來人往,恐怕……”青鸞提醒道。看著不遠(yuǎn)處零散飛過的蝴蝶,其餘人紛紛點頭。
隨便找了一家客棧,青鸞和玄炎上前訂了兩間客房,隨後胡微、血鬆、魯伯進(jìn)入,共聚一室。
魯伯將事情的原委娓娓道來,可惜他知道的也不多。一早上,他因爲(wèi)有事情出府去辦,等他回來,遠(yuǎn)遠(yuǎn)看到相國府被一羣戰(zhàn)士圍得水泄不通,沒等他衝過去,就看到相爺、夫人以及府中所有的人都被押走了。一時摸不清情況,他就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卻看到隊伍停在了西城門口。一道旨意宣讀完畢,相國府中所有的人頭立刻落地,連丫鬟也不例外。魯伯大駭,若非想起少爺胡微出城未歸,恐怕就衝了上去,與主人共赴黃泉。爲(wèi)了少爺,他守在相國府附近,等候少爺出現(xiàn),免得他自投羅網(wǎng)。因爲(wèi)怕錯過,從早上到現(xiàn)在,他點水未沾,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東城門的方向,怕一錯過成千古恨。所幸天保佑,總算等到了胡微平安歸來。
“王爲(wèi)何要滅我全門?”胡微低低地嘶吼,“我爹到底做錯了什麼,他要這麼對我們。我要找他去理論……”說著就要衝去門去。
魯伯一把抱住了他,老淚縱橫:“少爺,你不能去!他們正在找你呢!”
“是啊!你去了正好稱了他們的心意,斬草除根。”青鸞理解他的心情,但還是不忍心看他白白送死。
魯伯猶豫了一會,道“少爺,這場災(zāi)禍?zhǔn)欠窀莻€女人有關(guān)?”
“女人,什麼女人?”胡微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怔了一怔。
“就是那個最近傳得沸沸揚揚的神秘綠衣女子。”
“你是說那個毛遂自薦於王的女子?”胡微的腦海中出現(xiàn)了那一抹久久沒有忘卻的倩影。
“據(jù)說自從她進(jìn)了宮後,屢屢有大臣遭殃。”魯伯長嘆了口氣,道“相爺最近爲(wèi)此一直長嘆短籲……”
胡微一把揪住了魯伯的肩膀,低聲地吼道“我怎麼不知道?”
“可能怕你擔(dān)心吧。”青鸞喟然長嘆,猜測道。
胡微的雙手顫抖著,嘴脣也顫抖著,過了半晌,握緊拳頭狠狠地砸向牆,眼中閃著強烈的恨意,咬牙切齒地道“妖女,我一定要將你揚骨挫灰!”
青鸞沉默片刻,突然轉(zhuǎn)身問魯伯“您知道入眼迷花嗎?誰會解?”
魯伯一怔,自然而然地回答道“相爺會。”胡微神色一黯。青鸞眉頭一皺,緊接道“那除了相爺呢?”
等魯伯說話,胡微答道“入眼迷花,本是王族的嫡傳毒藥,傳說專門用於囚禁王的兄弟。我爹……”頓了頓,繼續(xù)道“我爹,其實是王的哥哥。王,是我的叔父。”
青鸞訝然,一時無語。
胡微轉(zhuǎn)向了血鬆,道“原本我就有些懷疑,看來,中了毒的就是你吧。”血鬆想起了血柳對他的手段,神色也是一黯。
“那看來……”青鸞沒有說下去,不過血鬆已經(jīng)明白了她的意思,血柳應(yīng)該跟王有關(guān),或者說,跟那個女人有關(guān)。
“那你也是王族,是不是也會解?”青鸞怕他不答應(yīng),補充道“如果他解了毒,相信也能助你一臂之力。”雖有些誘惑的卑鄙,但說的倒是大實話。
胡微搖了搖頭,道“我不會。只有王,王的兒子纔會。我不是。”
“這個王有沒有兒子?”玄炎冷靜地插問。胡微還是搖了搖頭。青鸞的心頓時有些涼了,喃喃道“難道我們要去王宮找王?”
“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胡微倒是積極響應(yīng)。可青鸞自己卻搖了搖頭,“王宮森嚴(yán),我們貿(mào)然前去,只能是飛蛾撲火,自取滅亡。”心中忖道,如果是瑪依王國,或者是天血宮,自己倒是可以飛進(jìn)去,也許可以劫持王,可胡迭王國,個個都會飛,自己根本就不佔優(yōu)勢。更何況,血鬆現(xiàn)在手無縛雞之力,玄炎雖強,不會飛,戰(zhàn)力大打折扣。
魯伯想了半天,似乎想起了什麼,欲言又止。青鸞看到,問他。魯伯遲疑地道“除了相爺和王,可能還有一個人能解此毒。”
“什麼人?在哪裡?”青鸞急切地問道。
“此人不在胡迭國,是紫竹白族人士,姓符名針,號稱‘金針?biāo)幫酢濒敳脑捨赐辏帑[的眼睛已然一亮,忖道,難道是曾經(jīng)給自己治療過的符叔?這麼巧。想著,就將符叔的形容相貌描述了一番。
魯伯連連點頭,道“當(dāng)年他來翩翩城遊玩,曾與我有過一段交往。後來我才知道他爲(wèi)了見識天底下所有的毒藥,到處浪跡,來翩翩城,就是爲(wèi)了入眼迷花。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解開此毒,但看他笑著離去,也許有所收穫吧。我懷疑,相爺會解此毒也得自於他……”
青鸞暗贊,想不到看上去平凡無奇的符叔當(dāng)年竟然如此執(zhí)著。擡眼道“既然如此,那我們?nèi)プ现裢鯂伞!?
“你們?nèi)ィ也蝗ァ!焙⒊谅暤溃拔乙彝鯁杺€清楚,爲(wèi)何連自己的親兄弟都下得了手。父仇不共戴天,我要報仇!”
青鸞心中有些愧疚,覺得自己只顧血鬆解毒之事,卻忽略了胡微的喪親之痛,剛想說話,魯伯卻勸道“少爺,您還是跟他們走吧。現(xiàn)在翩翩城沒有您的容身之處。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青鸞等人覺得魯伯說得有理,一起勸他。胡微執(zhí)拗不過,無奈地答應(yīng)暫避風(fēng)頭,但堅持紫竹王國一行後,就立刻回來報仇。
血鬆握了握胡微的手,低沉感激地道“兄弟,你放心。你的仇就是我的仇,等我解了毒,我陪你回來!”
衆(zhòng)人休息一晚,次日準(zhǔn)備出發(fā),結(jié)果魯伯卻不肯前往,說是要留在翩翩城打探情況,這樣等胡微一回來,也不至於一片茫然。胡微用盡了辦法,終究無法勸服。青鸞心中暗歎,都是執(zhí)拗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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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發(fā)現(xiàn),“入眼迷花”竟然是一位大大的名字,不好意思,得罪了,如果介意的話,告訴我一聲,我立刻改了……滿頭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