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鳳吟不禁笑了,而後慢慢想著,她去皇宮的機會並不多,皇上身邊的太監(jiān)更是見的少之又少,看來,想要弄清楚這些,她就要找機會進皇宮了!
想到此,鳳吟慎重的對無憂說道:“南宮卓發(fā)現(xiàn)在之後,依著他的想法,應(yīng)該不難猜到是無憂軒的人闖進他的密室,所以你日後要倍加小心,身邊一定要有武功高強的人保護著。”
聽著鳳吟的話,無憂雙手握緊放在胸口,一雙秀目如月夜寒江,波光流麗含了淚花,感動的說道:“娘子好關(guān)心爲夫,爲夫……”
鳳吟臉色一沉,稍微離他遠了一些,決定再也不爲他著想了,他身爲無憂軒的軒主,應(yīng)該比她要懂得多。
就在此時……
“王爺!宮裡來旨了!”
一個下人安靜的站在書房外面很遠處,大聲的喊著,絲毫不敢擡步走近一絲。每個府邸都有自家的規(guī)矩,而廣陵王府內(nèi),規(guī)矩就是誰都不許接近書房附近三尺,否則將會被隱在書房周圍不知名的黑衣人,執(zhí)劍抵在脖頸處!
聞聲,夜皇不禁皺起眉頭,他轉(zhuǎn)頭望著鳳吟,眼底帶著一絲擔憂,他在這京城已經(jīng)住了許多年了,在廣陵王府從來沒有接到一個聖旨,而這反常的現(xiàn)象,讓他瞬間想到了住在他府中的鳳吟!
無憂向屋子內(nèi)退了幾步,靜靜的開口說道:“肯定與我無關(guān),我就待在屋子裡。”
鳳吟的心猛然一跳,她轉(zhuǎn)頭看著夜皇,半餉,才靜下心來,淡淡的笑道:“我是鳳仙,而且我身後還有一個所謂的第一公子,皇上應(yīng)該不會有什麼過分的舉動,你不也說過了,只要沒有讓他感覺到威脅,我就一定是安全的。”
半餉,夜皇終於點頭,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鳳吟將手中的賬本和信都交到無憂的手中,謹慎又謹慎的叮囑道:“一定要保護好,若是不小心被南宮卓捉住了……記得性命重要!”
話畢,她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房。
無憂怔怔的望著那個白衣背影,纖細柔弱的身形,卻好似能夠撐起一片天來,讓他感到安心。低頭看著手中的賬本和那封信,他不禁苦笑,多麼不容易才弄到的東西,她竟然隨手就給了他,就不怕他耍賴留在無憂軒不給她?
再想著她後面的那句話,若是不小心被南宮卓捉住了,她是想要他把這些東西交出去讓他留著性命吧……
想到此,心中不禁一揪,這樣一個女子,怎能讓人不爲她赴湯蹈火?
夜皇寬鬆的衣袍裹在身上,衣襬隨著他的腳步不斷晃動著,鳳吟緊緊跟在他的身後,不緊不慢的走著,動作優(yōu)雅至極。
而這一路上,廣陵王府的下人們則是開了眼界,常年一身緊身黑衣裹體的廣陵王,今日竟然穿的這樣隨意,而跟在他身後的女子,修長勻稱的身姿,身子輕輕走動間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平淡如湖水的雙眸勾人心絃,好一個絕美的女子。
這女子就是那夜王爺從榮親王府搶回來的女子,就是名震大江南北的鳳仙姑娘!
只是兩人一同從書房走了出來,王爺身上的衣衫又如此簡單隨意,兩人……
周身的下人們不禁臉上帶著一絲紅暈,炯炯有神的望著那美麗如仙的女子,也就是他們?nèi)蔗岬耐蹂?
似是察覺到周圍下人的目光,夜皇不禁微怒,腳下一停,擡眸橫掃了院子裡的衆(zhòng)人一眼,在衆(zhòng)人垂下眸子的時候,他伸手將走過來的鳳吟抱進懷裡,不知何時,他竟是開始不喜別人這樣盯著她看,她的美麗和嬌柔,只能是他的!
感受到夜皇強有力的臂膀,還有那散發(fā)出來濃濃的霸道之意,心中不禁一陣暖流劃過,她埋在他懷中的臉額上緩緩露出一絲笑來,笑他竟然也這樣可愛,竟然不能忍受別人看她的目光……
“廣陵王夜皇與鳳凰來巢鳳仙接旨!”
一個小太監(jiān)尖細的聲音忽然劃破天際的寂靜,在院落之中緩緩響起。
聞聲,鳳吟臉上一紅,推開了夜皇,強自鎮(zhèn)定的轉(zhuǎn)身看著那來宣旨的小太監(jiān),不禁有些眼熟,竟然是那傳旨鳳府滿門抄斬的小太監(jiān)!
吳公公站在不遠處,望著依偎在一起的一男一女,先是一愣,隨後便鎮(zhèn)定下來,臉額上決然不敢顯露出一絲不屑的意味,笑話,眼前的可是殺人不眨眼,征戰(zhàn)沙場,性格詭異的廣陵王夜皇!敢顯露出一絲讓他不滿的神情,那便是不想活了!
只是待那女子從廣陵王的懷中出來的時候,吳公公頓時驚呆了,那個女子怎麼與那鳳府大小姐有些相似?隨後伸手擦了擦雙眼,再看時,還是如此,他呆呆的站在原地,隨即搖了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這個女子是皇上特地要召進宮的鳳仙姑娘,也是他仰慕的女子,怎麼可能是那花癡鳳吟?
待鳳吟和夜皇來到小太監(jiān)的面前,卻見那小太監(jiān)將目光放在鳳吟的身上,仔細的查看。
鳳吟心中有些不悅,卻沒有說什麼。
夜皇則是蹙起了眉頭,上前一步站在鳳吟的面前,擋住了小太監(jiān)的視線,冷冷的說道:“可以宣旨了吧!”
見夜皇擋在了面前,又聽到他話語中的冷意,小太監(jiān)的身子不禁顫了顫,他訕笑著,低頭哈腰的說道:“當然當然!”
而後將手中的聖旨拿到了身前,一瞬間好似有了依仗,身子挺的筆直,就連眉眼間都恢復(fù)了一片嚴肅,他緩緩將手中的聖旨打開,好似很享受這個過程。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與蒙古一戰(zhàn)大獲全勝,三天後蒙古可汗來朝見我北夏國,朕深感欣慰,特允蒙古可汗之請求,召鳳凰來巢鳳仙獻舞,欽此。”
最後兩個字,小太監(jiān)拉的時間很長。
鳳吟微微瞇起雙眼,若是皇上召見她,還算正常,畢竟她現(xiàn)在在世間的名聲還是有這個分量,況且她身後的那個第一公子,更是讓世間所有人都紛紛眼紅,但是,蒙古可汗,不就是拓跋碩?他怎麼會想要召見她?難不成只是好奇她這樣一個名揚天下的女子?還是……
夜皇伸手握住鳳吟的雙手,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她是一個平民,所以接旨要下跪,但他是北夏國的王爺,早就被特旨不用跪下。
接過那吳公公手中的聖旨,夜皇冷冷的望著他,眸中閃過無盡的殺意,高傲的看著他,“還有事?”
聞言,吳公公連忙露出笑臉來,不經(jīng)意間後退一步,生怕夜皇一個不舒心將他殺了,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皇上說,要鳳仙姑娘早些準備,千萬不要病了。”
這句話說完,他再也不敢說其他的話,連忙灰溜溜的走了。
夜皇冷冷的望著那小太監(jiān)離去的身影,皇上的這句話,不就是想要告訴他,那天,無論如何,鳳吟都要去嗎?皇上究竟打的是什麼主意。
深深吸了一口氣,鳳吟淺淺一笑,被夜皇握住的小手輕輕捏了捏他的那雙有些冰涼的手,開口安慰的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聽到鳳吟那淡然的聲音,夜皇的心頓時安靜了下來,他轉(zhuǎn)頭看著鳳吟,挑眉邪魅的笑道:“就算是禍又怎樣?有我在,沒有人能夠傷到你!”
說到此,他伸手將鳳吟摟緊懷中,低媚的笑道:“若是有事,我便將你掠走,去一個沒有人的地方。”
鳳吟的心底一顫,她緩緩垂眸,一句話都沒有說,伸手摟住了夜皇那寬鬆袍子裡面纖細的腰肢,脣角緩緩露出一絲暖心的笑意,她知道,他說了就一定會去做,但是,她真的能跟他走嗎?她體內(nèi)還有白衣公子的蠱毒,她身上還有家仇沒有報,她怎麼能夠這樣自私的離去……
緩緩閉上雙眼,不管怎樣,現(xiàn)在的她,很幸福就是了。
暗殺,葉竹送回鳳牌
鳳吟轉(zhuǎn)頭望著身側(cè)跟著她的無憂,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天她纔想到,南宮卓會不會在她離開之後,將敏兒譴回了鳳凰來巢。
而且,就算敏兒沒有回來,她也應(yīng)該去鳳凰來巢找白衣公子拿一次解藥了。
只是……身側(cè)這個總是跟著她的男子讓她有些犯愁,有他在,估計白衣公子不會出現(xiàn)。
“娘子這是第一百三十八次看爲夫了,就算爲夫長的再好看,娘子這樣看,爲夫也會羞澀的。”
無憂的聲音幽幽的傳來,鳳吟瞥了他一眼,這番話說得,哪裡有羞澀的樣子!
本來打算偷偷的來,但是廣陵王府根本就沒有馬車,只有馬匹,有的馬車也就只有一輛,火紅色招搖至極的那輛馬車,想要坐馬車,無憂就一定會知道……
好不容易襯著夜皇上早朝,街上沒有多少人才偷偷跑了出來,身邊還要掛著這個拖油瓶……
鳳吟透過馬車車窗簾向外看著,心中不禁一動,轉(zhuǎn)頭看著無憂那優(yōu)哉遊哉的模樣,他似是什麼都不管,一副沒心沒肺的模樣,但是做什麼事都好似安排好的一般,就比如這般細心的繞過了人多的街道……
“嗖!”
忽然,空氣中響起一聲破風聲!
鳳吟心下一沉,她快速將無憂撲到!
“叮!”
鳳吟微微擡頭看了一眼,一支明顯餵了毒的箭直接穿透了馬車車門,插在了馬車車壁上!
“娘子,你身上好香。”
無憂的聲音在這時不合時宜的響起,鳳吟微微蹙眉,連忙坐起身來,看著無憂那緋紅一片的臉額,認真的問道:“你身邊的護衛(wèi)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