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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甥舅的奪權(quán)鬥爭

前些日子。萬年宮突然的大水,李冶是死是逃生,若不是薛任貴拼死護救的話,也許此刻,他已經(jīng)沒命了,那麼朝堂會是個什麼樣子呢?必然又是由長孫無忌和褚遂良推出一個傀儡皇帝,再過幾年,也許這大唐就不姓李了也不一定。

一次災(zāi)難常常會造成一個人的脫胎換骨,李冶目前的情形就是這般,他並非沒才,只是一來,他自弱喪母,再加上身體較弱,而李世民又太過強勢,這使得他的真性情真本事一直沒得到發(fā)揮,李二去逝後,因爲(wèi)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的原因,他們的身上烙下太多李世民的影子,所以,李冶雖然對著目前這種有名無實的情況反感,卻也生不起太多的反抗之心。潛意思裡還是對自己的能力缺少一種自信。

可經(jīng)過這一次的萬年宮事件,李冶感到了生命的無常,他一直被壓抑的性情突然的爆發(fā)了,他渴望掌握政權(quán),打造屬於自己的永徽盛世,爲(wèi)自己的後代披荊斬棘,他不能讓這種有名無實的情況繼續(xù)下去。

可想是一回事,做起來卻很難,他身處廟堂之高,周圍都是長孫無忌和褚遂良的人,而皇帝的政令若沒有中書省和門下省的同意,那也是貫徹不下去的,這讓李冶深深的無奈,而朝堂之上,也是百官不言,一幅天下太平的樣子,對比起太宗時期的朝堂,那種激動的辯駁消失的無影無蹤。

天下真的太平了嗎,真的無一不是之處了嗎?顯然不是。

這時候的李冶,他急需要形成自己的力量,不錯,父皇把李績留給了他,可這李績在朝堂上也是一個悶嘴葫蘆,侯老四,卻是要守邊疆,朝堂中的事,他鞭長莫及。這時,李冶唯一能想到了就是侯嶽,這位當(dāng)初的晉王師。

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當(dāng)初在承乾謀反事件中,就是先生提點他,將弱勢變爲(wèi)優(yōu)勢,引起舅舅的重視,從而登上太子之位,如今局勢,他覺得還得要問問先生破局之策,當(dāng)然最好是先生能夠重返朝堂。

所以,當(dāng)李冶想完這一切之後,他便趁夜,偷偷的帶著人到了武功縣。

李冶此來顯然是秘密行動,穿著一身便服,侯嶽摒退下人,讓侯孝寶將李冶引到了書房之中。

李冶一進(jìn)書房就看到滿書房的字畫,很是有些壯觀,便道:“一直以來,聽說先生最愛書畫收藏。今日書房一見,果然如傳言一般。”

李冶繞著書房的四周一看,幾乎是稍有點名望的都有了。

侯嶽咳了咳道:“一點小小的嗜好,倒叫皇上見笑了。”

前段時間,一直下雨,誰多字畫都受了點嘲,這好不容易晴天,侯嶽便拿出來掛在書房裡。收收潮氣。

“聽說,先生這裡還有一個規(guī)矩,凡是客來,必要留一幅字跡,看來朕也不能例外。”說著,李冶便到書桌前,身邊的侍從,眼迭手快的,早一步擺好了筆墨紙硯。

侯嶽先是有些驚訝,說實在,這個不算是什麼規(guī)矩,只不過是個玩笑,侯嶽退隱武功縣之後,想想自己以書法成名至今,如今多少年來的摸索,書法早已成了侯嶽生活中的一部份,侯嶽對書法也有一種深深的理解,而如今唯一遺憾的是,他的書法字體,別人是不知道,但侯嶽自個兒心裡清楚,他的字體終究是盜版後世的。所以,現(xiàn)在,他想真正琢磨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書法字體,於是便有了集採衆(zhòng)家之長的想法,當(dāng)時也不過是開玩笑似的宣佈,凡來自家的客人都要留下墨寶,沒想到,連這樣的玩笑李冶都知道。

不過,看著李冶似乎別有用意的眼視,侯嶽在驚訝之後也就釋然了,李冶這話主要是跟他傳遞一個意思,那就是他很關(guān)心自己,連這樣小小的事情都知道。也是適度的告訴自己,李冶很重視他。

而人都是希望能被重視的。

很快,一幅字就寫好了,李冶的字很有一種清秀的飄逸之感,裡面即有侯書的影字,亦有南北朝時期的那種華貴。

“多謝皇上賜字,皇上的字,功力可是見長了。”侯嶽看著字道。

“先生的話讓朕臉紅,父皇在世時曾說過,做爲(wèi)一個帝王,興趣愛好可以有。但不可過重,先生說朕的字功力見長了,反過來,則是說明朕別的東西荒了,哎,朕有負(fù)父皇教導(dǎo),只是如今朝局頗讓朕無奈,朝堂上百官不言,朕責(zé)問,皆言萬事順?biāo)欤恍桦薏傩摹ky道真是國泰民安了嗎,依朕看,如今的朝堂纔是最邪異之處,不瞞先生,朕想改變一下朝局,因此想聽聽先生的高見。”李冶瞭解自己這個先生的性子,於是便直話直說道。

其實李冶的到了,侯嶽自然心裡清楚爲(wèi)的是什麼?只是之前他故意不點破,就是不想介入到那一團紛亂裡去,如今李冶這麼明著說,他就回避不得了。

於是道:“以前,老夫送給皇上一句話,爭即是不爭,不爭即是爭,如今老夫再送皇上一句,屬於是自己的東西還是要爭,因爲(wèi)這是名正言順的,如果不爭,反而弱勢了。”

“那請先生支持我。”李冶可以說是打蛇隨棍上,今纔是他今天來的目的。

“皇上要老夫如何支持你?”侯嶽反問。

侯嶽的話讓李冶無言了,是啊,李冶很有些頭疼的道,侯家的勢力在侯君集謀反事件中,幾乎被清除的乾乾淨(jìng)淨(jìng),只有侯山,可侯山填守邊疆,對朝事卻起不了作用。自己想請先生出面,可朝中高位卻沒有空缺,想讓先生回朝堂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若是沒有匹配的位置,先生就算想幫自己也無衆(zhòng)幫起。

“請先生教我。”這時候,李冶誠懇的道。

“不管什麼鬥爭,都講究奇正之術(shù),正者,大氣而磅礴,滾滾而來勢不可擋,奇者。快捷而出人預(yù)料,劍走偏鋒,出人意表,讓人防不勝防,如今朝堂之上,長孫大人和褚大人互成攻守,大氣已成,皇上很難從正面去攻破,如今唯有用奇,劍走偏鋒,先讓朝堂動起來再說,一旦朝堂動了起來,比起現(xiàn)在的一潭死水,只有讓朝堂動起來,皇上纔有機會。”侯嶽沉思著道。

李冶聽了頻頻點頭,又問:“如何能奇?”

“這就要由皇上自己去琢磨,老夫遠(yuǎn)在局外,雖說旁觀者清,但唯有局中人才能知道局中的生死之門,所以,這個局,就要局中人自己去破解。”侯嶽咳了幾聲道。

李冶似有所覺的點點頭。

這時,外面更深陣陣,夜已深了,李冶還要趁夜回去,於是就告辭了。

侯嶽送李冶到門外。小淘拿了件外衣連忙追了過去,三月份的天氣,晚上還是很涼的。

看著李冶一行消失在夜色裡,侯嶽才轉(zhuǎn)身同小淘一起回屋,只是剛到屋裡,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顯然已經(jīng)受了涼了,這歲數(shù)一大,侯嶽原來體質(zhì)的虛弱就顯現(xiàn)了出來,稍不注意就會生病,小淘爲(wèi)此操碎了心。

看著侯嶽睡下,還在想著心事,小淘便十分不悅的道:“你也別爲(wèi)皇上操心了,他自個兒的事自己能解決。”

“我哪裡在操那閒心,我是在想啊,這武功縣倒底離京太近了,一些個紛紛擾擾的還是會找上門來的,很難能夠真正的清靜哪,你瞅著吧,這事還沒完。”侯嶽說著,又是一劇烈的咳嗽。

侯嶽的預(yù)料果然對了。

二個月後,正值盛夏,侯嶽正在教兩個孫子冬哥兒和西哥兒讀書。

褚遂良就意外的到來了,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

書房裡,兩人坐下,下人上了茶後離開。

褚遂良靜了好一會兒才道:“二個月前的那個晚上,你跟皇上說了什麼?”口氣之中卻是有些質(zhì)問。

“聽褚大人這口氣,怕是不是問我說了什麼,而是已經(jīng)認(rèn)定了什麼來質(zhì)問吧。”侯嶽反脣譏道。

兩人過去曾也算是好友,而今一見面,第一句話,就顯得衝滿了火藥味。

好一會兒,褚遂良才發(fā)出一聲苦笑:“好了,侯兄,是我的口氣不對,我今來只是奉皇上的命,請你出任中書令一職的。以後,我們又要在朝**事了。”

“中書令,中書令不是柳大人嗎?”侯嶽有些奇怪的問。

“柳大人請辭了中書令一職,如今中書令空缺,長孫大人和皇上一至認(rèn)爲(wèi)侯大人最適合。”褚遂良道。

其實這次他們是有苦自己知,這柳大人辭職是他和長孫大人的一種試探,柳大人做爲(wèi)王皇后的舅舅,他在朝中代表的就是皇后的利益,而他的地位,也代表著皇帝於皇后是否和諧,至少表面上是否和諧,因此柳大人辭職,主要是試探這次皇上改立後的決心,如果皇上有所顧忌話,那麼就會挽留柳大人,而試探的結(jié)果,顯然的皇上這回是鐵了心的,不怕撕破臉。這樣的結(jié)果,顯然不是長孫無忌等人想見到的。

而這時,侯嶽心裡也是在暗暗叫苦,這個中書令他怎麼也不能出任的,現(xiàn)在對於皇上的奪權(quán)攻勢,長孫無忌等在應(yīng)對上還是有所顧忌,但若自己夾在他們中間,那保不齊就成炮灰,而且,從後世的先知先覺來看,李冶同長孫無忌鬥爭,最後是李冶勝出,只不過如今,這甥舅倆的奪權(quán)鬥爭纔剛剛開始,局面尚撲朔迷離,所以,李冶纔要鐵了心拉他進(jìn)去。

想到這裡,侯嶽猛的咳了起來,開始的時候,他是假咳,可他本來就病體剛剛轉(zhuǎn)好,這一咳到最後還就真咳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止不住,已經(jīng)咳了滿臉醬紅,呼吸竟是有些不暢。

褚遂良連忙叫了人,小淘進(jìn)來,見侯嶽的情形,也嚇的不輕,連忙將侯嶽扶回屋裡,又是讓人叫大夫,又是讓人去喊福兒。

一時間,整個侯宅亂成一片。

褚遂良見此情形,也只得告辭。心裡倒也鬆了口氣,看來,以目前侯嶽的身體,是不適合出仕了。

本來按長孫大人的意思,這侯大人不宜出任中書令,只是皇上一再堅持,他們之前拒絕了皇上改立後的要求,如今再拒絕侯大人出任中書令,那皇上的面子上就不好看了,這樣雙方的關(guān)係會更緊張,所以這一次,才讓褚遂良來通知侯嶽,一方面是皇上的意思,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同侯嶽通口氣,能把侯嶽拉到關(guān)隴貴族一邊。

(這幾天,有些忙,更新仍是每天一章,不過時間不定了,另外,本書也快完結(jié)了,呵呵)

正文 第二百六十九章 甥舅的奪權(quán)鬥爭

《奮鬥在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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