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借給我,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林馨頓時一臉邪惡的看著宮卿玨,這樣的她,讓宮卿玨好陌生。
這還是林馨嗎?難道步入後宮真的會改變一個人嗎?還是說,林馨原本就是這般,溫順柔靜只是她的表面?宮卿玨看著一臉扭曲的林馨,這樣的她,讓自己好陌生,也…。好失望。
“姐姐不是不肯借你,姐姐的嫁妝還有幾件芍藥曳地襦裙和荷花煙紗裙不等,要不你挑兩件?就當是姐姐送給你的。”宮卿玨腦袋有些混亂,不想在和林馨多談下去。
這些衣服自己也不常穿,不論質量與美感。
“姐姐…妹妹知道自己出身不好,只是想借姐姐一件服飾,姐姐爲何要如此出言諷刺?妹妹…嗚嗚嗚嗚。”林馨不知爲何,只見她突然蹲下身來,掩著手帕的梨花帶雨,好生憐惜。
自己不過是不借,哪是出言諷刺?宮卿玨有些不解。
“皇上駕到!”
這時,兩名男子推門而進,一個身穿紫衣,一個身穿白衣。
白衣男子腰間配著一塊血玉,仔細一看,好像宮卿玨之前的血玉,不過刻的圖案不同罷了。這白衣男子正是皇上,玄衣則是大將軍幕勳,幕勳已經二十有一了,鍾玦十七。
只見鍾玦黑曜石般澄亮耀眼的黑瞳,閃著凜然的英銳之氣,在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銳利如膺般的眼神,白暫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髮絲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
則身爲將軍的幕勳一身紫色直裰朝服,腰間扎條同色金絲蛛紋帶,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依舊如前世般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低至塵埃。
“林婉儀,你爲何蹲著地上?”鍾玦連忙拉起哭的淚流滿面的林馨,蹙眉問道。
“我…嗚嗚嗚,皇上,不,不管姐姐的事…是我自己不知好歹,嗚嗚嗚嗚…”林馨斷斷續續的說道,眼角的淚又流了下來。
“平身。到底怎麼回事?”鍾玦聽了林馨的話,有些打探似的看了看跪在地上行禮欲起身的宮卿玨。
不得不說,林馨的演技很好很逼真,不露一絲破綻。
“回皇上…嗚嗚嗚,臣妾不過是想讓姐姐借臣妾那件廣繡連仙裙,以便桃花宴上獻舞給皇上…哪知…。姐姐不肯借就算了,還出言諷刺臣妾,嗚嗚嗚。”林馨哭喪著臉蛋,淚流滿面眼中卻不失對鍾玦的愛戀。
“皇上,根本就不是這樣的,小姐讓林婉儀挑幾件衣裳,但那件廣繡連仙裙是太后賜給小姐的,小姐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給他人啊,怎可說是出言諷刺?”漣洏聽這林馨顛倒是非,不由的一陣厭惡,連忙爲宮卿玨抱不平。
宮卿玨只是站在一旁不語。這樣都不解釋?幕勳對宮卿玨有些好奇,這是多麼鎮定的女子。不過,未免有些愚鈍,這分明就是別人給她下的計中計,還偏偏不解釋,鍾玦那小子,不知道會不會包庇林馨。
只要自己造出被宮卿玨諷刺的假象,皇上必定會憐惜,那自己離晉升從四品嬪位就會更近一步,自己一定要讓那些庶女姨娘和爹爹看看,只有我林馨能給府中帶來富貴!
不過林馨算錯了,鍾玦從來都不會憐香惜玉,不論是否是自己愛的女人。而此時,林馨,不過是鍾玦對她有點興趣罷了。
這些後宮女人難道不能安分點嗎?鍾玦無奈的揉了揉發痛的額穴,說道:“林馨,你未免有些太恃寵而驕了,本來嫁禍宮嬪是要降嬪位的,但因你前日剛剛升位,不便再降,那便面壁思過一個月吧,不用去參加桃花宴了…熙婉儀,聽旨。”
“今婉儀宮氏賢惠端莊,慧婉淑怡,晉爲庶四品婕妤,賜雲錦百匹,宮飾十盤,黃金百兩,白銀千兩。”鍾玦淡淡的說道,絲毫不在意這些財物。
大興朝的國庫最不缺的就是黃金白銀,都是開國先帝親手打下來的江山和這些榮華,大興朝被列爲六國之首,每年的七月五日,皇上和衆妃從國庫裡親自發銀兩來接濟百姓,個個有份。
“謝皇上。”回覆鍾玦的,也是淡淡的,不驕不縱。
鍾玦不再多留,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嫣華閣,而幕勳則是回頭看了眼,淡淡的坐在椅上喝著玫瑰仙露的女子。才十三歲就如此淡定,晉位了也不驕寵,真是讓人驚訝,宮卿玨讓自己是越來越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