漣洏擡頭望了望天,已近黃昏,提醒道:“婕妤,天色不早了……”
“那姐姐就不多留了,改天再來找妹妹。”宮卿玨淡笑道。
“嗯。”杜婉儀同樣笑道,如蓮花似的。而宮卿玨,卻比作淡淡的幽蘭。
“嬪妾參見怡妃娘娘。”剛出門,宮卿玨就看到前面那位身穿梅花素衣,披著粉色的大鰲的女子,連忙行禮。
宮卿玨在選秀的時候見過怡妃——鴻輕舞,當時被她身上的氣質給震驚到,端莊秀麗,正是因爲如此,宮卿玨纔對她印象如此深刻。
“妹妹免禮…咳咳咳。”鴻輕舞被丫鬟秋月扶著,有些虛弱的說道。
這裡離太醫院很近,而雅華閣又在太醫院的旁邊,也難怪會在這裡遇到怡妃。
經過鴻輕舞旁邊,有一股淡淡的味道,怡妃從小體弱多病,常年浸泡在中藥裡,身上自帶著一股藥味,但並不難聞。
“怡妃娘娘莫不是要去太醫院?”嫣華閣裡太醫院很遠,太醫院偏在最北邊,而嫣華閣在南邊。
“嗯。”怡妃淡淡的說道,表示回答。緊接著,由丫鬟秋月攙扶著走進太醫院。
從怡妃那與世無爭的神情可以看出來,她不是自願入宮的,或許是爲了家族的關係。這樣的女子,在後宮很少見。
連自己,都是爲了回到現代纔不得已入宮當嬪妃的。宮卿玨看著進入太醫院的倆人,深深的嘆了口氣。
“漣洏,我們走吧。”
宮卿玨從雅華閣回到嫣華閣一句話也沒說,魂不守舍的。漣洏知道自家主子有心事,也不打擾她。只是走進廚房,準備一點小菜。
過了不久,宮卿玨纔回過神來。鴻輕舞爲了家族才入宮這是她自己的命,爲了家族利益本來就該忍受這些…自己不應該同情鴻輕舞。
思想轉化過來,宮卿玨面對著這些山珍海味,如同嚼蠟。
“你在想甚麼?”宮卿玨轉過身來,原來是皇上,欲要行禮,鍾玦拉住了她。
鍾玦朝她的飯碗裡看去,玉碗裡的飯已經被宮卿玨戳的不成樣子。
“回皇上,嬪妾…”
“你有心事?”鍾玦打斷了宮卿玨的話,淡然的問道。
“沒有。”宮卿玨回答的如此乾脆。自己本就不習慣把心事透露出來,更別說是說給這個前段時間奪走自己清白的男人,害自己腰痠了一天。
鍾玦饒有興趣的看了眼女子,隨後坐在飯桌的主坐上,挑眉問道:“你可知道欺君可是要殺頭的?你不怕?”
宮卿玨不耐的翻了個白眼。笑話,自己在現代已經死過一次了,還怕第二次嗎?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羽毛…嬪妾被砍頭,至少告訴衆多女子,不要畏懼男人的勢力,豈不樂哉?”
能在自己面前說出這不畏權的,她是第一個。鍾玦雖然震驚,但沒有表露出來,問道:“那這麼說,你就承認你騙朕?”
“嬪妾可沒承認。”宮卿玨一臉天真的答道,好像剛剛說出那句話的不是她,而是幻覺。
鍾玦:“……”
過了幾柱香的時間,宮卿玨從浴房裡走出來。一襲粉紅玫瑰香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裙,腰間用金絲軟煙羅系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鬢髮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的體態修長妖妖豔豔勾人魂魄。
可惜,嘴不饒人:“皇上怎麼還不走,是否要睡在地上?。”
“漣洏沒告訴你麼?朕今夜留宿嫣華閣。”鍾玦一臉好笑的看著臉被氣得鼓鼓的女子,接著,好似想起什麼一般,說道:“朕忘了,你當時在戳那可憐的飯…”
宮卿玨一臉可憐的看向男子,想小狗一般,就差尾巴了。弱弱的開口道:“皇上,嬪妾多有不適…。”
“這個藉口你上次就說過了。”鍾玦一臉回絕。
“你…真是氣死本小姐了!”宮卿玨忍不住跳腳。落在鍾玦眼裡卻成了孩子氣。
心裡似乎有什麼東西被觸碰到了,癢癢的。鍾玦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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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宮卿玨又是一身痠痛的叫喚著忙裡忙外的晴雯和漣洏。
“漣洏,幫我穿衣嘛…。晴雯,我想喝粥…”漣洏和晴雯倆人無語的看著向他們撒嬌的宮卿玨。
漣洏苦口婆心的勸道:“小姐,您在不起來去皇太后那裡請安,皇太后該生氣了。”
本來侍寢皇上的第二日,就應該去皇后和太后那兒請安,但太后因逝多年,而身爲皇后的上官鬱兒被打入冷宮,所以就改成去皇太后那裡請安。
本來前天就該去皇太后的壽康宮,但是皇太后因顧及到宮卿玨初爲人事,怕她太累,就免了那次的請安。連當時的皇后都沒這樣的待遇,這個消息傳出去,後宮裡的那些怨嬪怨妃,嫉妒的發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