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幽盯著那黑影消失的方向,心中猜測著,難道自己來到這裡不是偶然?難道這次也像是上次轟轟烈烈的大字報事件一樣,是有預(yù)謀的陷害?程幽微微皺了皺眉頭,這裡還正好是馴獸處,和自己有仇還和馴獸處聯(lián)繫緊密的人,程幽心中已經(jīng)有了一個人選,但是真的是她麼?雖然性格刻薄了些,但是程幽覺得她真的不像是那種人。
揣測也沒有用,逃離這裡纔是最重要的,程幽慢慢的扭頭朝後看去,遠遠的就看到暴尾龍一個個的轉(zhuǎn)身去自個玩了,似乎沒有注意她的樣子。程幽鬆了一口氣,然後用袖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卻因爲蹭到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了半天。
還是爬著保險,程幽暗想,從這裡一直爬到一條岔路口,再站起來,這樣應(yīng)該不會招引到暴尾龍的火球追襲吧。
就在程幽艱難的爬行的時候,一隻小鳥飛了來,落在程幽面前,程幽抓起來,就變成了一張白色的便箋,上面清秀優(yōu)美的字體不是薛濤還能是誰?無非是譴責(zé)程幽傍晚的時候沒有去劍術(shù)學(xué)院他那裡,表示了極度的不滿,同時還發(fā)出警告,如果再次曠課的話,會有嚴厲的懲罰。程幽看著煩躁,用帶著血跡的手在上面寫了幾個字:“迷路!想要我準時,過來接我!”接著摺好,飛了出去。
看著那白鳥飛走,程幽又開始艱難的爬行活動。好不容易看到了前面有一條岔道了,程幽不免心情激動,像是沙漠中的行人看到了水源一樣激動的以爲看到了希望。一個轉(zhuǎn)身,程幽終於靠著一棵大樹站起身來,甩甩已經(jīng)麻木的四肢,心中暗歎,終於算是稍微的安全了。
程幽坐在樹下,開始想著發(fā)生的事情,越想越是覺得詭異,怎麼能走著就沒路了?返回去竟然也沒路了?雖然程幽承認自己路癡,但是她還沒有癡到走一條路都迷路的地步,想到那消失的黑影,程幽越是覺得其中有什麼陰謀??磥硪葬嵋壭⌒牧耍〕逃陌底韵聸Q心。
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程幽小心謹慎的扭頭去看,就看到一頭暴尾龍竟然越衆(zhòng)而出,朝著她這邊跑來了,這顯然是一頭還不算是成年的暴尾龍,對周圍的一切似乎充滿了好奇,一邊走還一邊仔細的嗅著,而它似乎也不是那種厲害的會吐火球的變異暴尾龍,只是甩著尾巴,時刻的準備著。
程幽很快的分析出這傢伙朝著這邊來是因爲她留在路上的血腥味,這個時候還不跑,難道等著暴尾龍的大尾巴伺候麼?程幽站起身沒有任何猶豫的往前跑。暴尾龍走到岔路口,似乎有點猶豫的四下看看,但是過了一會,還是下定決心似得,朝著程幽趕來。
天呢,跟上了!程幽跑得飛快,但是她怎麼能比的過身後那身高都有三四米的暴尾龍?
“程幽!”絕望的時候,卻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程幽擡頭,就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人,因爲是晚上,天很黑,看不清楚是誰,但是程幽這個時候還管的那麼多幹什麼?這個時候出現(xiàn)的,肯定是來救她的。跑到那人身邊,就被一雙溫暖的手抓住,然後就被護到了身後,程幽喘著氣,看著站在面前像是鐵塔一樣的易尚,心裡滿懷感激。
就這麼一瞬間,那暴尾龍已經(jīng)趕了過來,當(dāng)看到易尚的時候,停頓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要撲過來,程幽沒有逃開,只是閉上了眼睛,她單純的覺得,既然易尚冒著危險來救自己,現(xiàn)在這種情況,即便是易尚不敵,自己也要站在易尚身後,而不是獨自逃開。
沒有任何的聲音,一切都只有平靜罷了,程幽緩緩的睜開眼睛,就看到那頭暴尾龍保持著要撲過來的模樣,但是眼中滿是驚恐的神色,接著,暴尾龍仰天長嘯一身,聲音中滿是臣服,接著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大尾巴一擺一擺的,沒有危險的時候,看起來是那麼的可愛和可笑。
“發(fā)生了什麼事情?你做的麼?”程幽揪著易尚的衣服問。
“我不知道。我還沒動手呢?!币咨酗@然也很困惑,雖然他是馴獸處的高材生,但是並不意味著他有能力單獨對抗一頭暴尾龍,雖然那頭暴尾龍不會吐火還沒有長到成年。
“那你怎麼會出現(xiàn)在這裡?”程幽又問。
“剛纔碰到左怡了,她告訴我遠遠的似乎看到是你,朝著這邊來了,似乎是迷路了。只是沒想到,還真是你,還真的迷路迷到這裡來了?!币咨锌粗逃?,當(dāng)看到程幽額頭上摔破的地方的時候,臉上微微的露出一抹痛色,手伸了過來,擡了半天,最後還是放了下去,只是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疼麼?”
程幽點點頭,剛纔氣氛緊張,容不得她感覺疼,這個時候安全了,身邊還有熟人,自然神經(jīng)放鬆了,傷口就開始火燒火燎的疼了起來。易尚嘆了口氣,然後扯著程幽的袖子往前走去。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易尚就很自覺地不去觸碰程幽。
當(dāng)走到一處鐵絲網(wǎng)前,易尚問道:“你怎麼進來的?這裡可是有鐵絲網(wǎng)警戒線的?!?
程幽搖頭,說:“我不知道啊,我沒有看到這些東西?!?
易尚知道問什麼程幽都會茫然,於是也就住嘴了。程幽就是一人才,什麼都能搞出一點事情來,怎麼看這裡都是高危險區(qū)域,她竟然還能迷路到裡面甚至都到了暴尾龍的跟前了……
翻過鐵絲網(wǎng),就看到不遠處三個人影健步如飛的奔這裡來了,不大功夫,就到了他們的面前,最前面的,竟然是薛濤,薛濤手中還握著一張帶著血跡的便箋,當(dāng)看到程幽的時候,薛濤明顯的鬆了一口氣,但是當(dāng)扭頭看到易尚的時候,臉上露出禮貌的微笑,說道:“看來我是有點神經(jīng)緊張了,有你在身邊,程幽怎麼會有事啊。”
“的確是如此,但是程幽應(yīng)該是在你身邊學(xué)習(xí)劍術(shù)的吧,怎麼會到了馴獸處的地方?還是禁地。”易尚針鋒相對,本來對薛濤介入程幽的生活表示不滿意,而上次程幽從劍術(shù)學(xué)院回來也迷路遇到危險,後來又是李洋鬧事,這些都和薛濤有很大的關(guān)係,而這一次,易尚也很自然的覺得這是薛濤的責(zé)任。
“程幽她又不是小孩子?!毖龕琅恼f。
“但是你好像自稱是她的未婚夫?!币咨姓f。
“我認爲你們不應(yīng)該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吵架?!背逃穆掏痰恼境鰜?,說道,“我已經(jīng)很累了,我想回去睡覺?!?
薛濤:“……”
易尚:“……”
兩人對視一眼,然後易尚吹響了一聲呼哨,不大功夫,一頭頭頂長著獨角的像是馬又像是鹿一樣的動物踏空而來,一身黑色油光水亮,漂亮俊逸。
“哇!那是什麼?好漂亮?”程幽驚歎。
“夢魘?”薛濤眉宇間也露出訝色,夢魘可不是普通的馴獸,認主的條件異常的苛刻,現(xiàn)在幾乎只有一些親獸的古族核心族人有機會擁有夢魘這種馴獸。難道易尚也是古族?
薛濤沒有理會易尚,招呼程幽坐在夢魘的背上,自己也翻身坐在後面,一聲清嘯,兩人一獸消失在夜色中,而薛濤三人依然站在那裡。
“走吧!”薛濤說道。
“濤,你喜歡她?”杜熙遠問。
薛濤搖頭。
杜熙遠卻盯著薛濤手中那已經(jīng)被揉碎的便箋,沉默了半晌,然後又問:“其實只要胸脈打通,面對的那個女子,即便不是程幽,也是可以的,比如……”杜熙遠剛要說,卻被薛濤打斷了。
“不,只能是程幽。這是爲了家族的平衡,程幽是唯一沒有和家族利益扯上關(guān)係的人?!毖f。
“這樣對程幽不公平,對她也不公平?!倍盼踹h說。
沈乾這個時候扭頭對杜熙遠說:“這不是我們要考慮的問題,濤哥兒有他的想法?!?
杜熙遠冷冷的看了沈乾一眼,閉了嘴,沉默了下來。
薛濤將手中的便箋丟在地上,帶著杜熙遠和沈乾離開了。
薛濤對程幽的感情真的不是喜歡,只是他和程幽是定過契約的,雖然只是很簡單的那種,但是因爲他佔據(jù)了主導(dǎo)的地位,所以他能隱隱約約的感受到程幽強烈的情緒波動,當(dāng)他收到帶血的便箋的時候,他當(dāng)時是真的害怕了,他知道,那是程幽的恐懼,所以他急匆匆的帶著杜熙遠和沈乾趕了過來。僅僅是如此而已,但是不喜歡並不意味著能夠拱手讓人,就像是一件玩具,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是依然要擺放在自己的家裡,如果有人強奪的話,依然是會反抗的。
程幽,就像是那麼一件不得寵,但是依然屬於他薛濤的玩具。既然如此,這麼沒有面子的被易尚佔了便宜,薛濤心裡自然不好受,生生的揉碎了那張便箋,這倒是讓敏感的杜熙遠錯誤的以爲薛濤對程幽是有感情的。
小也附言:睡個懶覺,起來看書……不要忘了收藏投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