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被打得都流鼻血了，小混混們仍然很不服氣，就等著他們的老大來救他們了。
當然了，狠話還得放，至少氣勢上不能輸。
墨念琛倒是被他們這股子不服輸的模樣給都逗笑了，隨口說了一句：“好啊，叫他來，我看他到底有什麼本事！”
他倒是真不怕，因爲在小混混們想著搬救兵的時候墨世琪也已經給金秘書打了電話，想來墨家的保鏢已經在路上了，順便還帶上了負責這片的巡邏車。
放高利貸本來就是違法的，就算他們的老大來了，這幫烏合之衆也是蹲班房的命。
“你等著，你們會死得很慘的！”
“就是！”
兩個小混混互相攙扶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就往店外爬去，那模樣慘不忍睹。
涮鍋店老闆真是一半開心一半憂。
開心的是暫且把小混混收拾了，這單生意還能保住。
憂的是這些小混混都是有組織的，這要打回去了，等下來更多怎麼辦？
“哥，別理他們，我們繼續吃吧。”墨世琪拿起了一張紙巾擦了擦嘴，嘆了一聲：“這家店東西做得真不錯啊，可惜被他們攪和的都沒生意了，這些人真是可惡！”
老闆在一旁頗有歉意的收拾著那些被砸倒踢倒的桌椅等物，暗自抹著眼淚。
墨世琪看了一眼，心中一陣憐憫。
她簡直看不下去了，覺得這老闆真可憐。
“哥，要麼幫幫他吧，你看他多可憐……人家原本只是欠了兩萬塊的，這錢也還了，結果還利滾利越來越多了，都是做小本生意的，這不是要人命嗎？”她伸手拉了拉墨念琛的衣角，小聲說著。
墨世琪希望墨念琛可以幫幫這個老闆，不說幫他還錢了，至少能介入其中讓高利貸不敢再追債也行。
墨念琛面不改色，沒有停下手中的筷子：“等下我會幫忙處理的。”
他發現自己的妹妹久病初愈，性子還是沒變，還是和從前一樣充滿愛心。
從小墨世琪就是這樣的性子沒錯，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孩子，讓他心生憐愛。
就在墨世琪準備安慰安慰老闆讓他不要太過害怕的時候，那兩個小混混又折返回來了，還帶了一個男人。
“大哥，就是這個男的！”
“是啊，他還打我們！你一定要給我們報仇啊！”
小混混們氣勢洶洶地指著他們，跟他們身後的男人告狀。
墨念琛和墨世琪齊刷刷地看去，想看看他們的大哥到底是何許人物。
當兩道目光直勾勾地盯上了來人時，他們兩個異口同聲地發出了驚歎聲：“楚小河？！”
來人正是楚小河沒錯。
原本他這兩天謊稱不舒服在家休息的，結果兩個小弟剛就來了電話說有人妨礙他們收債還打人，他這纔過來幫忙的。
匆忙趕來的楚小河穿著件黑色背心，露在外的手臂上滿是文身，下身則是穿著一條黑色牛仔褲，蹬著一雙人字拖，挑染成紅色的頭髮有點長，拿髮蠟草草定型了一下，所以原本就高的他看起來更高了。
這種流裡流氣的打扮倒是很有那麼點古惑仔的意思，比較醒目的是他手裡操著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
原本楚小河過來就準備嚇唬嚇唬這些沒眼界的食客而已，他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到墨念琛和墨世琪兩兄妹。
“你們怎麼在這裡？”
楚小河瞥了他們一眼，拎著刀走了過去。
他在他們的餐桌邊拉了張椅子坐下，把西瓜刀隨手丟在了桌面上。
西瓜刀很沉，“哐當”一聲在桌面上彈了兩下，燈光下泛著冷光的刀口正對著墨世琪，把墨世琪給嚇得“啊”的尖叫一聲，然後一下子就把腦袋靠在了墨念琛的身上。
她害怕極了。
她真沒想到楚小河離開墨氏的學校之後竟然去當了小混混。
還好上次他們在醫院起衝突的時候人多，楚小河沒有把她怎麼樣，那要是人少的話，她沒準就被楚小河給砍死了。
相比墨世琪的害怕，墨念琛倒是面不改色，他從褲袋中掏了一包煙出來，遞給楚小河：“抽菸嗎？”
楚小河倒也不客氣，他拿了一根，自己點上。
墨念琛抽的煙向來都很高大上，和他平日裡抽的那種劣質煙不同，吸了一口之後，楚小河頓時露出了舒暢之色。
兩個小混混和涮鍋店老闆這下看不明白了，他們還以爲馬上就會打起來的，結果他們竟然坐下來抽菸，倒是一副認識的樣子。
“來都來了，一起吃點宵夜吧，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宵夜了。”墨念琛說著，擡眼看著老闆：“老闆，麻煩來兩瓶冰啤酒，鳳爪、鵪鶉蛋和金針菇再來一些，再看看還有什麼也端上來。”
墨念琛點的都是楚小河愛吃的。
即使已經過了很久，他仍然還記得楚小河的口味。
藉著涮鍋店內的燈光，墨念琛端坐著，就這麼看著楚小河的眼睛。
他之前也遇見過楚小河幾次，覺得楚小河看起來應該混得並不體面，只是沒想到楚小河竟然走上了歪路，成了一個幫人收高利貸的小混混。
對此，楚小河並沒有什麼好說的。
他這些年的心路歷程，不需要和墨念琛和墨世琪彙報。
他只是接過了老闆戰戰兢兢拿來的冰啤酒對著瓶口喝了兩大口，這才發出了舒暢的感慨：“啊……這種天兒喝點冰的真是舒服！”
墨念琛笑了笑。
“今天怎麼想起到這裡吃宵夜了？”楚小河問著，看了墨世琪一眼。
他纔在醫院被墨世琪陷害過，墨世琪可謂是好心機，他不得不服，不過，他很清楚那根本就是墨世琪故意的，因爲她從來都看他不順眼。
楚小河的目光中夾雜著許多複雜的情緒，這一瞥，凌厲的目光彷彿是刺進了墨世琪的靈魂深處。
這世上沒有人比楚小河更瞭解墨世琪的了，所以他看墨世琪的目光充滿了鄙夷和不屑。
楚小河早就看出來墨世琪僅僅是外表乖巧而已，實則個性並不像她的外表那樣，但滿臉無辜的她總能糊弄很多人，讓人毫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