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鮮亮,亮堂的屋子,現在卻染上了一層陰影。可是,在陰影的面層上面似乎又塗上了一抹光絢。這些變化不知道是因爲天氣的變化,還是因爲那個表情因爲心裡變化而時刻轉變的臉?
劍眉時而舒展,時而微皺。像極了那變色龍,讓人難以捉摸。一雙大手卻緊緊握著一張半大的紙,時而想要伸展,看個仔細,時而激動的緊緊的握著不願鬆手。
看不真切,看不真切,不知道那裡面到底是何物。竟然可以讓一個冷麪臨人,毫無半點感情的人產生如此巨大的莫變。
黑印在下面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失態的主子,這不就是黑銀送回來的一封信嗎?主子看了這封信,時而興奮,時而陰眸。
正在發悶的時候,那個情緒失常的主子的話卻在頭上響了起來。
“立刻備馬,我們去北國!”
黑印震了一下,這怎麼……但是沒有反駁,應聲出去準備去了。
南齊天看著從窗外射進來的光芒,那一縷陽光,不知道是美好的明天,還是又一次的黑暗?不知道,一切,是不是應該聽天由命呢?
那強力的手狠狠地握了握手中的紙條,青筋暴起,似在昭示著什麼,又在擔憂著什麼。
“爺!你今天就應該去看看,你沒看到那個顧巨名的臉色到底有多麼的難看!簡直就是快要趕上包公的臉了,不過卻沒有了那份公正和聰明!”
話語不斷,句句,字字都帶著興奮和一絲的幸災樂禍。
看著這個得意忘形的人,鄧宇直接選擇無視。
“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聊啊?難道看到他滿臉漆黑,很爽?我真懷疑,你是不是有那種叫什麼來著?”被稱作是爺的清爽少年似做調侃的說道。
“變態心理!”
好似一語驚醒夢中人,少年一拍大腿,喝聲道:“對啊!我怎麼給忘記了,還是鄧宇厲害!我就是說了一次就給記住了!”
鄧宇臉抽了又抽。這不就是拐著彎兒的說自己嗎?
“誒!爺,這你就不對了!我這不是看在你的份兒上才幫他的嗎?你現在還來怪我!”說這話的時候,明顯的帶著不滿,還有著憋屈之感。
“看來我的面子還是挺大的啊!”少年調侃之意不減,但是臉上卻沒有絲毫的不快之色,更加沒有責備之意。
廖宇不語,只是可可可的笑。
一旁的鄧宇也難得的露出了一個淺笑。
這樣的景象,已經不是一次兩次見著了,但是這樣就覺得非常的溫暖。這段時間的生活已經好多年不曾有過的,這樣溫暖的場景已經多年不存,現在看著,溫馨之至。
夜,靜悄悄,同時也透著一絲涼意,讓人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寒顫。
枝繁葉茂的樹枝在這樣的夜裡也忍不住的渾身抖擻,左右搖晃起來。長長的影子在這樣微弱的光芒下卻依然能夠左右擺動。
這樣夜深人靜的時候,卻依舊能夠看見一個嬌小
的身影從旁越過,在月光下拉伸,無比的狹長。但是卻不似那般的赫人,有的只是一種淡淡的好奇從心底騰昇罷了。
緊閉的大門在聽到外面響起了一個怪異的聲音的時候瞬間開了一個縫隙,足夠一個人進入的口子,那嬌小的身影一下子便竄了進去。那門又靜無悄聲的快速合上,給人一種想要一探究竟的衝動。
“小姐,近來可好?”一聽便知道是一個妙齡少女關切的聲音,不大但是清晰。坐在上位的人顯然就是剛剛那個嬌小身影的真身。
“還好!”語氣中顯出了一點點的開心,但是又有一點的落寞,還伴隨著一點安慰。不知道是在何種情況之下才可以使一個人擁有這麼多的心情變化,也不知道要何種情況纔可以使得這樣的人能夠真正的開心,毫無煩勞。
“南國最近可有什麼異常的行動?”這句話有點生硬,但是又不知道摻雜著什麼樣的心情問出了口。
下面的女子緩緩的擡起頭來,原本清秀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的擔憂,還有一絲的關懷。小姐的心還是不能夠釋懷嗎?
“南太子前不久剛剛起身前往了北國,據說是收到了黑鷹的一紙信箋,至於上面所寫何物暫不知,但是是因爲這信箋才立即起身前往北國的沒錯!”
這是今日剛剛收到的消息,本來欲在今日飛鴿傳書,告知小姐的,,沒想到小姐就像是預知一般,深夜前來了。這是不是就是上天早早安排好的呢?
那上座的女子沒有立即說話,像是在思考著什麼,臉上的表情也不知道換上了多少次了,到最後竟然帶著絲絲的笑意。
“你繼續觀察著這邊的消息,至於我之前交代你的事情可以開始行動了,也是時候給染缸加點料了,要是這樣一個色調,似乎顯得過於單調了。”
說這話的時候雖然臉上是帶著笑意的,但是卻感覺不到半點的溫暖,反而有一種掉入冰窖的感覺,甚至有點難以呼吸。
夜仍然很靜,靜得讓人窒息,這樣的夜註定了不會靜寂一生,靜寂一世。冥冥之中似乎就註定了這是暴風雨來臨的預示?也是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前夕?
我們不能生在亂世,但是我們可以創造亂世;我們不能看見亂世,但是我們可以經歷亂世;我們不能創造世界,但是我們可以把握現有世界;我們不能看見亂世徐徐不斷,但是我們可以撫平亂世,創造盛世。
“你們都是飯桶嗎?不是已經攻下了三座城池了嗎?現在倒好,不僅僅將前面攻下的城池悉數拱手相讓,現在還將我們的城池讓出了兩個?你們都是窩囊廢?”
咆哮的聲音響徹整個宮殿,聽得那般的斯歇底裡,那般的氣憤。
“殿下,我想,一定是,一定是……”一個穿著官服的人抖抖索索的,半天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最後索性是一個字都不能吐出。不知道是所要說的話太難出口,還是不知道怎麼說。
“是什麼?”不是詢問,是吼叫。現在澈偉祺已然氣得肺都快要炸了,從他嘴裡,冒出來
的話自然也就不是什麼好話了,有的都是咆哮。一雙眼睛也不再帶著淡淡的笑意,有的是難以看穿的幽深。
“回殿下話,臣以爲……以爲是季將軍沒有使出全力,纔會……”眼裡含著不知名的東西,頭緩緩的擡起了一定,接著那線性,想要看看太子此時的反應。毫無意外的在澈偉祺的臉上看到了黑色席捲的光芒,還有即將爆發的怒氣,還有殺人的衝動。但是這樣的改變沒有維持多久,很快便又平復了下來。
“休得胡說,季將軍乃是我澈國的忠將,怎麼不會盡全力報效我澈國?這樣的話休要再胡說!”
下面跪著的人急忙應聲,但是在埋首的時候,嘴角扯出了一個淡淡的笑意。
這個大臣是澈偉祺早早收在身邊的左右手,算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之一。現在,他都這般說了,還是事實就是如此?
在那人退出去之後,澈偉祺的拳頭越握越緊,依稀能夠看見青筋暴起,似乎要將其衝破,呼之欲出才心甘一般。
“什麼?爺,爲什麼要現在就撤啊?”廖宇就搞不太明白了,明明這邊都還沒有完成預定的事情,爲什麼現在就要退了呢?自己還沒玩夠了呢!這能不讓耍心未消的廖宇覺得奇怪嗎?
鄧宇微微的囧了囧眉,看了看坐在面前的爺,爺想知道,爺做事一向都是有始有終的,爲什麼這次要半途而廢呢?但是不太愛說話的他卻等著聽廖宇一樣問題的答案。
爺笑了笑,帶著迷死人的笑容看著廖宇道:“難道你不想報仇了?”
一句話,淡淡的一句話,卻將原本滿臉不服氣的廖宇頓時拉入了沉默的行列,頓時沒有了之前的那股躍勁兒。眼簾微微下垂,似乎在思考和回憶著什麼。
鄧宇兩眼發亮,急切的詢問出聲:“爺,你是說……我們的計劃提前了?”
這對於他們來說,無疑就是天大的好事兒啊!
但是還是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總覺得這還是有點不太現實,畢竟當時說的不是現在,至少還需要些日子的但是現在報仇的機會這樣直白白的擺在了面前,心裡似乎在翻騰。
看著這兩個人的表情,少年淡淡的笑了笑:“我知道你們一直都想要報仇,但是你們卻因爲我而,沒有前去,但是我怎麼可以讓你們和我一起等這麼久呢?所以……不光是你們,還有我的,我守護的人的仇,都會報的,不會太久,不會太久,我們的仇人就會乖乖的竄動我們的手上!”說到這裡,眼裡全是燃燒的火,無比的旺盛,讓人拒而生畏。
爺也不容易,憋了這麼久了,終於可以……
鄧宇的眉卻在此時,緩緩的囧了起來。
“爺,我們要是現在去澈國,那這邊未完的事情怎麼辦?”這邊雖不是主角,但是卻起著相當大的作用,不能棄而不顧。
聽到這個,少年卻沒有半點的擔憂。
“這邊的爛攤子就交給那些悠閒無事之人解決好了!”說到這裡,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但是卻是冷笑,透著寒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