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尋眼睛微瞇,手起刀落,黑衣人疼得臉色慘白,卻還是忍著沒有叫出聲,就要暈過去,白若尋三根銀針扎入三個(gè)穴位,黑衣人硬生生又疼醒,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就這麼瞪著白若尋。
“魔鬼!”黑衣人從牙縫裡擠出兩個(gè)字。
白若尋笑瞇瞇的,嘴角邊露出兩個(gè)可愛的小梨渦,還沾著血的飛刀擱在了他臉上,溫和道:“過獎(jiǎng)了?!?
黑衣人:……
“唔,大哥你骨頭真硬啊,既然這樣的話,我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哦!”
黑衣人驀然又睜大了眼,白若尋點(diǎn)了他幾處穴道,手指忽然用力,硬是將他的下巴捏脫臼了,她從空間玉鐲裡拿出幾個(gè)小藥瓶,擺在一邊,興致勃勃給黑衣人介紹:“這個(gè)是噬心粉,用了之後呢,就會感覺心裡有一萬隻螞蟻在撓啊撓,明明很癢,卻無法去抓,會讓人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
白若尋的聲音又輕又柔,一邊說還一邊伸出自己的小手在黑衣人胸口撓啊撓,黑衣人嘴裡發(fā)出嗚嗚的叫聲,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白若尋嘴角一勾,手指忽然往黑衣人下頜上一推,卡擦一聲,黑衣人的下巴又合上了。
冰冷的藥瓶往黑衣人臉上一碰,黑衣人只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蹦了起來。
“咦?你不怕?那我試試咯?!卑兹魧っ蛄嗣蛎?,咬掉了瓶塞,捏開黑衣人的嘴巴,白色粉末一股腦兒倒進(jìn)黑衣人的嘴裡。
祭樂在一邊看著白若尋折磨這黑衣人,心想看來今晚這黑衣人著實(shí)是觸了黴頭了,白若尋的心情不是一般的糟糕,亟需發(fā)泄,這些黑衣人偏偏選擇今晚來刺殺郭鈺。
白若尋掌中忽然融入內(nèi)力,一發(fā)功,黑衣人口中牙齒盡數(shù)掉落,和著血吐了出來,黑衣人咳了兩聲,白若尋解開他的穴道,黑衣人捂著胸口縮成一團(tuán),白若尋站了起來,一直掛在臉上的甜美笑容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至極的表情,她居高臨下看著黑衣人,問道:“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jī)會,你說是不說,我先告訴你,只要你還有一口氣,我就能讓你活下來繼續(xù)承受我的折磨?!?
那黑衣人終於扛不住,哭著大喊,“我說!我說!我不是夜凌國的人!我是蜀國帝姬派來的!”
白若尋蹙眉,“風(fēng)夕瑤?”
“她是讓你們來殺我的?”
黑衣人痛苦地嗚咽著,見白若尋愣神的瞬間,他迴光返照般撿起白若尋剛剛?cè)釉谝慌缘娘w刀,迅速刺進(jìn)自己的心臟。
白若尋回過神,那黑衣人已經(jīng)斷了氣,白若尋皺眉,拿出化屍水倒在了幾具屍體上。
將院中處理乾淨(jìng)了,白若尋這才吩咐祭樂把郭鈺送回房間裡去,自己則去了盥洗室。
將整個(gè)人都泡在熱水中,白若尋透過水麪看著外面昏黃的燈光,腦子有些混混沌沌的,睏意席捲而來。
純白得如同仙境般的千百盞花樹下,傳來三個(gè)女子的嬉笑聲,一個(gè)白衣白裙,不染纖塵,就好比這漫天飛舞的千百盞花瓣,而另一個(gè)則是一身煙紫色長裙,白皙的手臂上綁著同色的緞帶,最後一個(gè)坐在樹幹上的,曾在
白若尋夢中出現(xiàn)了多次,她依舊穿著黑色的衣裙,只是這次的衣裙上面映滿了燙金的星星,微閃著光。
她吊著一雙白皙瑩潤的腳丫子,長髮在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著。
這三人都不太看得清楚面目,紫衣女子仰頭朝著樹上的黑衣女子道:“你快下來把鞋子穿上,等會有人來看見了得說你了!“
黑衣女子笑著不知說了聲什麼,從樹上跳了下來,撿起鞋子穿上。她拍了拍一邊的白衣女子,問道:”素素,你是司命的神女,不若給我算算,我與如月的姻緣如何?”
那白衣女子擡起袖子抿脣一笑,道:“你和世尊青梅竹馬,是世間唯二的上神,你遲早是世尊的妻,我還能算出什麼?”
“你不懂!”黑衣女子略有些惆悵,“我雖然和他一起長大,可是我一直都只是跟在他身邊,感覺他並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中。”
白衣女子一愣,笑著推了她一把,“不要對自己這麼沒信心嘛,說起來我們這些小神還沒有見過世尊呢,讓我們的上神大人自卑成這樣!”
紫衣女子也笑著附和,“是呀是呀,在神族活了這麼多年,還不知道這世間最尊貴的男子究竟是什麼模樣,我還只在畫像中見過呢?!?
黑衣女子立刻進(jìn)入花癡狀態(tài),她捂住自己的臉,眨巴眨巴眼,又拍了拍,道:“他,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人!”
白衣女子和紫衣女子噗嗤一聲笑了,“除了好,就沒有別的形容詞了嗎?”
黑衣女子頭一扭,插在發(fā)間的紅色絹花滑落出去,一頭青絲傾瀉而下,她蹲下身撿起絹花,盯著看了半晌,兀自笑了,“除了好,我找不到別的更合適的形容了,只覺得,就這麼個(gè)好字,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能形容他吧。”
看著黑衣女子這一副深陷情海的模樣,那紫衣女子和白衣女子皆捂著嘴笑了。
“主人!主人!”
白若尋迷迷糊糊睜開眼,看到的是祭樂擔(dān)心的神色,白若尋手動(dòng)了動(dòng),發(fā)現(xiàn)自己還躺在浴桶中,她驀然醒悟,一巴掌將祭樂揮了出去。
可憐的祭樂化作流星飛出去了。
白若尋從浴桶中站了出來,穿好衣服,理了理頭髮,走出盥洗室。
祭樂委委屈屈地坐在桌邊,見白若尋出來,立刻眼淚汪汪地哼唧哼唧,卻又扭過頭去。
白若尋不好意思地?fù)狭藫厢崮X勺,走過去,捧住祭樂的臉道:“祭樂我的小乖乖,是我錯(cuò)了,來給你揉一揉。”
祭樂捂著腫起來的左臉,“我只是看主人一直沒動(dòng)靜才進(jìn)去看的,主人下手就不能輕點(diǎn)嗎?!”
白若尋撫了撫額頭,“太累了,就睡過去了。”
“太危險(xiǎn)了,幸好我進(jìn)去看了,不然你就得淹死了!”
白若尋點(diǎn)點(diǎn)頭,“嗯嗯嗯,多虧了祭樂!跟祭樂寶寶說聲對不起謝謝你!”
祭樂嘴一噘,頭一扭,想裝裝傲嬌,白若尋示弱不過三秒,一巴掌拍在了祭樂後腦勺上,“別給我沒完沒了了啊,我不是道過歉呢嘛!”
祭樂捂著腦袋,淚眼花花的,“主人,你是不
是做夢了?我看到你在哭呢……”
白若尋下意識就去抹自己眼角,呢喃道:“我哪有哭……”
回過神來,白若尋伸出手掌,掌心跳躍著淡淡的綠色星屑,剛剛她打祭樂的那一巴掌用足了力道,祭樂現(xiàn)在這模樣雖然是劍靈,但這一巴掌也夠他受的。
手掌撫上祭樂的面龐,祭樂看著白若尋認(rèn)真的樣子,忍不住呼吸一滯。
哎呀,他家主人認(rèn)真的樣子真是,美死了……
“擦擦口水?!卑兹魧ふ酒鹕?,沒好氣地扔了快帕子給他。
祭樂哦了一聲,撿起帕子抹了抹嘴角。
誠然他並沒有流口水。
“我去睡覺啦,你們幾個(gè)給我看著有沒有什麼可疑人物。”白若尋將茶茶和蒼垠也放了出來,轉(zhuǎn)身出了房門,往自己臥房走去。
路過郭鈺的臥房,白若尋推門進(jìn)去,看到郭鈺被祭樂扔的四仰八叉地躺著,出於好心,白若尋還是幫他蓋好了被子,正要走時(shí),郭鈺卻忽然叫住了她,白若尋回過頭,看到郭鈺清清亮亮的一雙眼正將她望著。
“唔,難道是我點(diǎn)穴的功力下降了?你這麼快就醒了?”白若尋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就要過來,卻見一段水蔥猛然落了下來,笑嘻嘻地看著她。
“蘇宛然,你怎麼來這兒了?”
“阿尋,有人要?dú)⒛銈儼ィ覔?dān)心你。”蘇宛然坐在郭鈺牀邊,郭鈺坐了起來,白若尋若有所思地看了二人一眼,忽然抿脣一笑,也在桌邊做了下來,支著下巴看著二人,問道:“我只讓你跟著他,你就跟人混一起去了?”
蘇宛然伸手挽住郭鈺的胳膊,郭鈺被她這一舉動(dòng)驚了一下,想掙開她,然而蘇宛然抱得緊緊的。
“阿尋,你知道我蘇宛然最愛的就是這盛世美顏啦!如果阿尋是男孩子,我一定也會愛上阿尋的!”
白若尋扶額:你之前已經(jīng)愛過一次了……
“那你怎麼解開我封的穴道的?”
“阿尋,不要太小看我啦?!碧K宛然狡黠地眨眨眼,白若尋抿脣,目光略有些探究地看向蘇宛然。
蘇宛然嘿嘿一笑,郭鈺道:“今日的救命之恩,謝謝你了,你幫了我這麼多次,我——”
“如果你要以身相許的話,我可以代替阿尋的!阿尋她名花有主了,我還沒有呢!”蘇宛然興奮地轉(zhuǎn)過頭對著郭鈺道。
郭鈺無奈地看了眼眼前這個(gè)咋咋呼呼的姑娘,道:“報(bào)恩不止以身相許這一種方式?!?
白若尋默默地站起身,不想理會蘇宛然這個(gè)活寶,蘇宛然卻牛皮糖似的粘了過來,道:“阿尋,我有事跟你說?!?
白若尋瞥了她一眼,吁了口氣,朝著郭鈺道:“你好生歇息著吧,今晚的事你就當(dāng)沒發(fā)生,明天該做什麼依然做什麼,不要告訴任何人。”
郭鈺點(diǎn)點(diǎn)頭,對於白若尋,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白若尋微微一笑,扯著蘇宛然便出去了。
鎖好門,蘇宛然笑得一臉燦爛,白若尋拍開她掛在自己身上的手,道:“你要跟我說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