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林曉倩比他大了十三歲,最忌諱自己年紀(jì)大他太多,聞言又氣又怒:“顧清,你這張嘴真是太欠扁,我真想割掉你的舌頭!”
“好啊,當(dāng)做下酒菜送給你品嚐也不錯,我無所謂,你親自動手。”顧清低笑:“要不要我過去的時候?qū)⑽业乃饺藦N師帶去?他手藝非常好。”
“該死的,不和你說了,早點(diǎn)過來。”林曉倩口才原本非常好,可是對著特別嘴賤欠抽的顧清,她就完全不是對手,未免繼續(xù)落於下風(fēng),她說罷就掛了。
顧清低聲冷笑,看來,這個林曉倩被唐峻寵得不輕,如此下賤,還這般高傲,很不容易被人馴服。
“哥哥……”唐詩詩忽然低低的喊了一聲,顧清猛然低頭看她,只見她依舊在沉睡,只是眉尖輕蹙,似乎做了不開心的夢,雙手下意識的虛虛擡起抓了兩下:“哥哥,不要不理我……”
顧清擡手摩挲著她酷似林曉倩的五官,心裡有一點(diǎn)愧。
如此相似的一對母女,性格千差萬別,一個是風(fēng)情萬種的交集女神,一個卻心思單純,一點(diǎn)魅惑男人的手段甚至念頭都沒有,只傻傻的單戀。
但不知,自己的行爲(wèi)最後會不會帶給她非常不好的打擊,讓一個原本單純的女孩蛻變學(xué)壞?
宋恩琦回到自己的帳篷時,黎澄泓正在打電話,一聽到腳步聲,他立即掛斷,微笑問:“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小爸,由他爲(wèi)我們籌辦婚禮,你吃味嗎?”
“無妨。你願意嫁了嗎?”
宋恩琦眼睛有些紅腫,似乎是哭過,她笑道:“早點(diǎn)嫁人也好,不然一直這個樣子下去,我覺得很累,又怎麼也找不到兩全其美的法子。既然早晚都要辜負(fù)他,那不如我自私一點(diǎn),狠心一點(diǎn),早點(diǎn)和小爸你在一起,我怕夜長夢多,到時候又出什麼岔子。”
“恩琦,我恐怕……”黎澄泓不由想起剛纔那個電話,黎霆梓又給他下了一次通告,要他在《負(fù)天荒》殺青之後,立刻與慕容萱完婚,否則他就會派人對宋恩琦下手。
黎澄泓眼底複雜的情緒,和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宋恩琦一驚:“小爸,難道你變卦了,不想娶?你不是說,只要我肯嫁,你就娶嗎?你剛纔和誰通電話?慕容萱嗎?你念起她的好,不肯要我了是嗎?!”
“不是,恩琦,你別激動,不要胡思亂想。”黎澄泓安慰道:“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慕容萱,也沒有其他女人,你不要懷疑我,總是自尋煩惱。我現(xiàn)在遇到了一點(diǎn)麻煩,不過你放心,我會盡快安排人手處理好,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婚禮。”
“小爸,你說的麻煩是什麼?我可以幫忙嗎?”
“不用你幫任何忙,恩琦,你安心拍戲,我會盡快將所有麻煩解決掉。”黎澄泓將她摟在懷裡,暗暗下了決定。
既然黎霆梓一點(diǎn)都不顧念父子之情,咄咄逼人,非得勉強(qiáng)他娶一個不愛的女人,那他也沒有辦法,只能與他徹底斷絕親情。
黎霆梓要派出殺手對付宋恩琦,那他就釜底抽薪也天價僱傭世界頂級殺手劫持黎霆梓,必要時候乾脆斬草除根!永絕後患!
就算殺了他,也不必良心不安,那薄情男人還欠著他母親一條命,他早就對他忍無可
忍。
他身上忽然涌起的殺氣如此明顯,宋恩琦頓時感覺到了,她吃驚的擡頭看他,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痛苦猙獰的眼神。
她心驚肉跳:“小爸,你告訴我,究竟是什麼麻煩事?難道是你爸爸反對你我的婚事?他不滿意我做他的兒媳?”
“恩琦,他根本就不會在乎我娶什麼樣的女子,他只在乎他的私生子黎逾梵過得好不好,所以,你完全不用爲(wèi)他喜不喜歡你費(fèi)心思。”黎澄泓怕她擔(dān)心,就沒有告訴她實(shí)話,而是說:“恩琦,我最近遇到了生意上的麻煩,這些你又不懂,我說給你聽也沒用,你別過問,也別擔(dān)心。生意上的危機(jī)和陷阱每個老總都會經(jīng)常遇到,都是小意思,我用不了多久就能化解危機(jī)。”
“噢,是不是那次你幫我背黑鍋,敗壞了自己名聲,雖然有顧清幫你,還是影響到了你的生意?對不起小爸,我以後一定會非常謹(jǐn)慎小心的,絕不再帶給你麻煩。”
那次若不是顧清在機(jī)場面對已經(jīng)被唐氏收買的別有用心記者們,將矛頭直接轉(zhuǎn)向唐氏,替他開脫澄清,他的生意一定會在相當(dāng)一段時間內(nèi)陷入低谷甚至危機(jī)四伏中。
顧清雖然是爲(wèi)了恩琦才幫他,可是這份大恩,他不能忘記,他一直在等機(jī)會回報他。
然而,時至今日,他都等不到任何機(jī)會還這份恩情,反而要顧清退出成全他和恩琦。
他覺得自己欠顧清的太多,根本就沒有任何方法可以償還。
心頭有些沉重和煩悶,他嘆口氣:“與那次事件無關(guān),恩琦,我們不談這個,陪我出去走走好嗎?我明天就得回s市了。”
“又要走了嗎?”宋恩琦心頭一緊,第一次對作爲(wèi)演員時間上的身不由己有些煩躁。
如果她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每天下了班就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多好啊。
當(dāng)然,如果是上班族,她一定會想辦法和他一個公司。
這樣就算上班時間想他了,也可以偷偷溜過去看看他,絕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聚少離多,而且每次都是匆匆別過。
“捨不得我嗎?那就早點(diǎn)嫁給我,這樣我們可以無所顧忌的多在一起一點(diǎn)時間。”黎澄泓從行李箱中取出兩天前在星岸休閒會所k歌時,讓保鏢去買的那隻笛子。
宋恩琦眼睛一亮,驚喜道:“小爸,你要給我吹笛子聽嗎?”
“嗯。想聽嗎?”
“當(dāng)然想啊,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聽你吹笛了,小爸,我以爲(wèi)這輩子都沒有機(jī)會再重現(xiàn)五年前我們在一起時的情形。”
“怎麼會呢,傻丫頭,只要我還活著,你想要我做什麼,我都樂意爲(wèi)你做。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不打擾別人的僻靜處。”
“等等,帶一瓶紅酒,這樣不是更有氣氛嗎?”宋恩琦說著就拿了一瓶紅酒和兩個高腳酒杯。
黎澄泓從她手裡接過紅酒,讓她拿著兩隻杯子,然後拉起她的另一隻手,走出帳篷,踏著滿地月輝和柔軟的青草,向江邊走去。
遠(yuǎn)離劇組休息的帳篷區(qū)時,宋恩琦忽然小聲道:“噓,等等,我們不要過去了。”
黎澄泓也發(fā)現(xiàn)了江邊坐著的兩個背影,那不是程塹和墨星漣還能是誰?
他會心一笑,立即
和宋恩琦掉頭向另一邊走去。
保鏢們不敢懈怠,遠(yuǎn)遠(yuǎn)的跟在後面警惕的看著四周,以便隨時應(yīng)對突然情況。
“哎呦!”宋恩琦猛地身子一歪,捂住腳踝蹲在地上不走了。
“怎麼了?崴到腳了嗎?讓我看看。”黎澄泓趕緊蹲下來查看她的腳踝。
宋恩琦低垂著頭,心裡偷笑,嘴裡卻直吸涼氣:“好痛啊,我走不動了,小爸,你揹我。”
“先回去擦點(diǎn)活絡(luò)油,如果影響走路,那我們就在帳篷待著吧,你不能傷了腳,不然會影響整個劇組進(jìn)度。”
“沒事,只是輕輕崴了一下,不用擦任何東西。”
“真的嗎?那我抱你走。”黎澄泓聽出她聲音裡的笑意,忽然有些明白,她可能是裝作崴到腳了。
“不想讓你抱,小爸,你揹著我走路好不好?”宋恩琦擡頭期待的看著他,月光下她的眼睛波光粼粼,泫然欲泣。
“你是想重溫我們在一起那些年的情形嗎?”黎澄泓此刻已經(jīng)完全清楚了她的想法。
宋恩琦鄭重點(diǎn)點(diǎn)頭:“可以嗎?”
“好傻啊,怎麼不早說?這能算什麼事。”黎澄泓立即屈身:“上來。”
“謝謝小爸。”宋恩琦開心的趴在他背上,摟著他的脖子。
黎澄泓託著她的雙腿,一邊揹著她慢悠悠的散步,一邊問:“去哪兒?”
“哪都好,你決定。”宋恩琦心滿意足感嘆道:“好舒服啊,小爸,你好多年都沒有背過我。”
他們來到一處地勢稍微高的地方,並肩半躺在高大的芙蓉樹下,透過樹葉的縫隙,看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夜空。
宋恩琦倒了兩個半杯,一杯遞給他,與他胳膊交纏,擡眸望著他:“來一個交杯酒。”
“淘氣,馬上就要嫁給我了,這會急什麼?”黎澄泓笑著颳了一下她鼻尖。
“不嘛,我就是想早點(diǎn)喝到這個酒。”宋恩琦不依不饒的撒嬌。
黎澄泓只好與她碰杯,互相喝了對方手裡的酒。
她柔軟潤澤的脣沾染著紅酒,在月光下閃著非常誘人的光澤。
黎澄泓看得有些發(fā)呆,忍不住低頭吻上去。
宋恩琦身子一顫,膩在他懷裡,雙臂柔軟靈活得像蛇一樣纏住他脖子,用力迴應(yīng)他的親吻。
直到她氣喘吁吁,一口氣緩不過來,黎澄泓才放開她的脣,又喝了半杯紅酒,他將笛子湊在脣邊,略一思量,吹奏起那首他最喜歡的旋律:一首非常老的武俠金曲《只在夢裡來去》。
這首纏綿悠揚(yáng)的旋律有兩個版本的歌詞,兩首歌詞都是他所喜歡的,一首是《只在夢裡來去》:“
我在夢裡遇見你,似眼前似天際,
彷彿一切像霧又像迷
想在夢裡抓住你,似擁有似空虛,
總是一場空歡喜
我在夢裡屬於你,也有情也有意,
無奈醒來就要各東西
蒼天註定的遊戲,也想玩也想拒,
甘願一生無悔只爲(wèi)你
拋不開對你,千層萬層的的相思,
理也糾纏,揮也不散
怪只怪擋不住你的愛,只有夢裡來去”
(本章完)